“姓展的!”程旭抖着手,照片散落在沙发上。
他快要被气死了,这些钱明明大部分都是展勒言让他交给方青山的,没想到他竟然在暗地里拍下来了!
“你太卑鄙了!难怪你遭报应!”程旭指着展勒言的鼻子大骂,“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跟程若珂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曾经把未来想的多美好,程若珂嫁入展家,他成了堂堂展氏集团总裁的岳父大人,就可以在A市呼风唤雨了。
可结果呢?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们两个人利用,戏弄!
程旭气得火冒三丈。
“我是不是遭报应,跟你也没有关系,你要是识相,就主动去承认方青山受贿,逼迫你帮他洗黑钱,也许……你就是那颗能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程旭虽然正在气头上,但是听到展勒言这般说,瞬间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如果我主动提供证据,他会怎么样?我又会怎么样?”现在他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更不敢再目中无人了。
“如果我心情好帮你一把,也许,你就能将功抵罪了,至于方青山嘛……以后再也不会对你造成威胁了。”展勒言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戾之色,程旭不禁心中一颤。
“展勒言,难怪你这么年轻就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我可真是看不透你了!”不管是讽刺也好,还是真的夸奖也好,程旭对展勒言的行事作风折服了。
“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你安然无恙。”展勒言走过来,从沙发上捡起那些散落的照片,慢慢撕碎,“这些……就当没发生过……”
“你……”程旭看着在展勒言手中被撕碎的照片,像是看到了希望,他咽了咽口水,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展勒言一扬手,照片的碎片飞了程旭满身满脸。
“很简单,用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帮我对付一个下三滥的人。”
程若珂听林生说程旭去找了展勒言,顿时有种无力感。
“他还真是会挑时候。”
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正因为展勒言现在最弱,所以他才敢上门去挑衅!”林生讽刺的笑道,“否则就凭他,怎么敢去跟展总摆谱!”
程若珂心中有些愧疚,对展勒言。
程旭毕竟是她的养父,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展勒言麻烦,展勒言却没有对他怎样,无非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罢了。
否则以他的耐心,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呢。
“方青山的案子进展如何了?”程若珂一直在担心展勒言的事情,几乎都忘了方青山这码事。
“听说他上头人挺硬的,总是证据不足,不宣判,就这么拖着,估计是在等风声过了,就随便给个处分。但是……我想展勒言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的。”林生一副板上钉钉的表情,像是知道方青山不会善终。
程若珂一看林生的表情,就明白了个大概。
“其实,我们应该谢谢方粤的,只是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程若珂神色黯然了些。
林生却不以为然。
“自作孽不可活,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懂。”他说。
程若珂看林生一副看过世间繁华,平静如水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起来。
“听说你在部队的时候,是一名优秀的指挥官?”
“指挥官可谈不上,不过是个每天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人罢了。”
“很高兴你的脑袋现在依旧长在脖子上。”程若珂感慨道。
林生苦涩的笑了笑,不再多言了。
是呀,他的脑袋还好好长在脖子上,但是有多少像他一样的人,某天夜里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左丽刚才打电话来,说是明天早晨有晨会,希望你能参加。”林生边说着,边按下了房间的按铃。
“哦,好的,我会参加。”程若珂记下。
没一会儿,听到铃声的服务生来收餐具了。
“您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我是展总的专属员工,现在也是您的。”服务生恭敬地站在程若珂面前,弯着腰问。
“专属员工?”展勒言可真是奢侈啊!程若珂在心中默默腹诽。
“是的,我专门为展总一人服务的。”服务生微笑着说。
“那……你都为他做什么呢?”程若珂好奇的问。
“如果展总来的话,我会提前……”
“咳咳……嗯……”林生打断了服务生的话。
服务生立即闭了嘴。
“程小姐,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我就先走了……”服务生推着餐车要离开。
“等一下……”程若珂本来也就是随便问问,没想到似乎还真的能问出些事情来的样子,“有什么就说什么,干嘛怕他,他又不是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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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服务生看了看林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我……我就是帮展总收拾房间,准备食物,没……没别的了,真的!”
服务生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脸憋得红红的,紧张到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程若珂又不傻,自然是看得出他在撒谎了。
“哦,没事儿了,你去忙吧。”她假装很失望,语气淡淡的挥了挥手。
服务生像是得到了大赦一样,推着车子快步走了出去。
没关系,她有的是机会问出展勒言的秘密。
林生追着笑服务生离开,一定是去警告威胁吓唬他闭嘴了。
程若珂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霓虹点点,窗子上映出自己的身影,她呆呆的看着。
自己最近似乎瘦了一些,胳膊上不小心在小渔村造成的伤结了痂,丑丑的长在手臂上。
她无奈的笑笑,找医药箱把伤处包起来,去卫生间洗澡。
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和展勒言放在家里的是一个牌子,程若珂洗澡的时候,闻着卫生间里熟悉的味道,有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展勒言就在身边。
洗漱之后,寻找浴后乳,找来找去却没有发现,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却无意中在盥洗盆左侧的小格子里发现了一盒套套。
程若珂先是一愣,随后将那个十分扎眼的红色小盒子拿了出来。
是打开过的,显然,已经用过了,而且已经用了大概一半那么多。
这可是展勒言专用房间,程若珂顿时心里有些吃味了。
也许服务生欲言又止的就是这件事吧? 展勒言在家的时候,和她一起可是从来不用这个东西的,但是为了安全,程若珂曾经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跑去超市买过一盒,现在也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毕竟,这可是展勒言用过的。
和谁用的?什么时候?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程若珂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她将那盒东西放回原来的位置,收拾好了自己,悻悻走了出去。
准备睡觉的时候,茶几上放着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却滴滴响了起来。
程若珂一进来就看到这个笔记本了,看起来像是客房配套的电脑。
她走到沙发上坐下,看到电脑屏幕上显示有一封邮件需要接收。
“是谁发的邮件?”她好奇的点开了邮件。
“关于股权转移的相关说明,附件是股权转移协议书。”发件人展勒言。
股权转移?
她立即点开附件,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展勒言已经拟好的展氏集团股权转让书。
里面清清楚楚写着,经过股东大会决定,展勒言名下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转移到程若珂身上,程若珂正式成为展氏集团总裁,展勒言为副总裁,协助程若珂工作,但其百分之四十的股权也暂由程若珂代理,协议自拟定之日起生效。
程若珂有些错愕。
她不过是暂时代为保管展勒言的股份,以防止金瑟趁机索要而已,没想到他竟然将自己的股份一分为二,并且将多的那部分给了自己?
程若珂其实现在更想问的,是那盒套套的事情,只是她分得清孰轻孰重,暂时将这件事压下,等着来日方长。
她回复了展勒言的邮件。
“我拒绝接受。”
五个字,很简单很直接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展勒言很快就回复了过来。
“文件已生效。”
五个字,完全不容程若珂反驳。
“哦。”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只能接受了。
“恭敬不如从命。”她又回复了一句。
那边半天没有什么动静,程若珂以为展勒言已经睡了。
电脑却又滴滴响了起来。
“我的就是你的。”展勒言回复道。
程若珂扑哧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明明已经离婚了,什么你的我的……”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嘴角翘起的弧度已经快到耳朵了。
可是,她真的成了展氏的总裁,要做些什么呢?
“可以给我打电话。”展勒言回复道。
程若珂手托着下巴想了想,可以给他打电话?刚才在电话里是不是也说过这句话了?
他是不是说,可以随时给他打电话?或者,还是说,不懂的可以给他打电话?
程若珂发现自己再纠结下去就有些莫名其妙了,于是关了电脑,上床睡觉。
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展勒言带着一名穿着暴露的女孩子在自己旁边翻云覆雨,她眼睁睁的看着,却没有上前阻止,展勒言的眼睛一直看着她,怀里却抱着那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