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勒言的飞机一落地,杰森的车子已经开到了面前。
“先生,上车吧。”杰森打开车门,让展勒言上车。
展勒言迈着修长双腿,大踏步上了车。
“孩子呢?”展勒言问。
“孩子还在办公室,林生看着呢。现在要过去看看吗?”
“先去池城那。”展勒言的情绪里满是不耐,这个旅途,他嫌太长了。
杰森一愣,先生如此焦急的赶回来,却不先去看孩子,而是去池少那?
随后,他蓦然瞪大眼睛,惊诧的问道:“太太在向小姐那!?”
“再开快点儿!”展勒言虽然没有正卖弄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除了自己的儿子,还能有谁让一向冷静到不像人类的先生露出这么着急又迫切的神情?
一定是太太!
“您坐好。”杰森在一瞬间完成了踩油门,变档,加速的动作,一气呵成。
跑车非一般穿越马路,惹来路人赞叹不已,眼尖的认出来,这是展氏集团总裁的座驾!
车子还没停稳,展勒言就已经打开车门迈出了大长腿。
他抬起头看着楼上向玲家的位置,突然觉得有些紧张起来,心脏在咚咚发出有力的跳动声。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朝楼宇门走过去。
杰森看到先生这一微小动作,强忍住笑出声的冲动,跟在他身后。
原来堂堂展氏集团总裁,也会有紧张的时候。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展勒言大踏步迈出去,按照池城交代的房间号找过去。
门虚掩着,屋里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敏锐的直觉,让杰森和展勒言都小心起来。
杰森将展勒言护在身后,自己打算先进去看看。
但是展勒言已经不愿意再等哪怕一秒钟的时间了。
他抬起修长的腿,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里传来呜呜呜的声音,外面却没有人。
“糟了!”杰森立即朝声音的来源冲过去。
果然在卧室里,发现了被绑起来堵住了嘴的池城和向玲。
展勒言迫不及待将二人口中的袜子拿出来。
“展,快去救若珂!”池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展勒言的表情瞬间暴戾了起来。
向玲则是哭着朝池城喊道:“要是若珂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饶不了你!”
“就算她没睡着,能打得过那么多人吗?”
“说不定就能跑了呢!”
两个人又开始打嘴架了。
展勒言抬手抓起旁边床头柜上的台灯,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别吵了!”他怒不可解,双目赤红,脸色阴沉的可怕。
向玲被吓得瑟缩了一下,赶紧闭了嘴。
杰森边帮两人解开绳子,边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向玲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池城见展勒言勃然大怒,自然是长话短说。
“为了把若珂留住,我在她的酒里放了点安眠药,她睡下以后,突然冲进来一伙人,带着枪,把我和向玲打晕了,等我们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若珂刚才睡觉的房里,她已经不见了。”
很明显,程若珂被那伙人带走了。
“到底是谁干的?若珂才刚回来就被人盯上了!她会不会有危险啊?”向玲急的走来走去,不知所措。
但是她的一句话,提醒了展勒言。
刚回来就被盯上了,知道她回来的人,除了在场的他们四个,除了方粤,还能有谁!
“先生,孩子是方粤带回来的,太太回来也一定是要去找方粤要人,这件事一定和方粤有关系!”杰森也想到了。
展勒言立即转身朝门外走去。
方粤,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这次,不管若珂是否安好……
展勒言的脸上闪过狠戾神色,他一定会对方家出手!
半山别墅,方粤坐在床边,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看着床上依旧在昏睡的程若珂,脑子里想着各种杀人手法。
“其实我现在就可以一刀插进你的心脏,让你在睡梦中,安详的离开。”方粤邪魅的脸上,带着一丝变态的微笑,“但是我不能就这么便宜你,我要等你醒过来,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脏被尖刀插入,亲眼看着自己的血流干,感受心脏慢慢停止跳动的感觉……哈哈哈哈……”
她笑的近乎张狂,就连身边的女仆都吓得瑟缩着身体不敢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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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程若珂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的头很痛,眼皮很重,但是已经复苏的意识告诉她,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她要找到方粤,救回暖暖,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慢慢的,她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力,睁开了眼睛。
明亮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程若珂试图抬起手去挡眼睛,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手臂竟然是被绑着的。
发生了什么?她不是喝醉了酒,在床上休息吗?
程若珂的眼睛慢慢聚焦,最终定格在了身边的一个人影身上,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定睛看过去。
“是你……”程若珂因为睡得时间太久,声音都沙哑了,“把我儿子还给我!”
方粤见程若珂醒了过来,挥挥手,让女仆出去。
女仆早就不想呆在这儿了,看着小姐的样子,她怕她晚上会做噩梦。
方粤站起身,走到程若珂身边,用匕首的刀身,轻轻从程若珂脸上摩擦而过。
冰凉的触感,像是顺着脸颊传到了心里,程若珂觉得自己的心寒彻到底。
“你终于醒啦!”方粤笑着说道,“欢迎回国!”
程若珂从方粤的笑容里,看不到一点欢迎的意思。
“为什么要绑架我的儿子?”她看着方粤,质问道,“我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你还想怎么样?”
方粤却轻哼一声,看着程若珂的目光中带着鄙夷的神色。
“消失?你哪里有消失,你不但没有消失,还生了一个长得和展勒言那么相像的儿子!”方粤的目光狠戾的看着程若珂,手中的刀瞬间滑动到了程若珂的脖子上,“不过很快,你就要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真不知道你这样的女人留在展勒言身边是福是祸!”程若珂听到方粤的话,内心惊惧,但她尽量让自己冷静,镇定,因为恐惧是无法解决问题的,她很清楚,现在自己随时可能被方粤杀掉,以绝后患。
“你给我住嘴!”方粤的脸色十分难看,“我现在是他的未婚妻,你在他心里不过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她手中刀又逼近了程若珂几分,恶毒幽怨的目光死死盯着程若珂,为掩盖黑眼圈而特意画上去的浓重眼妆,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种邪魅的感觉。
“我从未想过要打扰你们的生活,放了我和我的儿子,我会立即回到瑞士过我的生活。”程若珂试图说服方粤。
但是方粤却冷笑一声,拉下衣服的领子,露出了脖子上依旧还没有消下去的青紫痕迹。
“你想错了,我带走你的儿子,无非是想要报复展勒言,报复他对我的残忍和无情!但是现在,我决定从你开始……”匕首的锋利刀刃,在程若珂的脖子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程若珂双手死死攥着拳头,忍着切肤之痛说道:“我才离开半年展勒言就和你订了婚,说明在他心里,我也不过如此,而我,也因此对他失望透顶,死了心,你如此大费周章,又是何苦呢?不如把心思多放在怎么让他爱上你这件事上。”
方粤愣了愣,匕首离开了程若珂的脖子。
“可是他不爱我……”她用近乎癫狂的目光看着匕首上的血迹,随后又扑过来,掐住了程若珂的脖子,伤口被压迫着,血迹一点点汇聚,顺着她的脖子滑落在床上。
程若珂感受到温热的血液流过皮肤,留下一阵心悸。
“他甚至都不愿意碰我,一整天的站在你的墓碑前,半夜总会一个人回到你们的房子……你敢说他不爱你吗?骗谁呀程若珂……”
程若珂的血液刺激到了方粤,她脸上带着肆虐的笑看着程若珂。
“我爱他,但是我也恨他!”方粤的手依旧放在程若珂的脖子上没有离开,她用力挤压着那个浅薄的伤口,让更多的血从她的身体流出来,心里突然觉得十分痛快!
“也许我能理解你的感受,”程若珂觉得自己有些头晕,呼吸也因为方粤的扼制而变得困难,“但是,这些都跟我没关系,如果你不希望展勒言发现我和暖暖,或者不想让展勒言更讨厌你,你最好放我离开。”
程若珂的冷静让方粤大怒。
她以为她会求饶,会吓得痛哭流涕,但是她错了。
程若珂甚至面不改色,她看她的眼神里,竟然带着一丝怜悯。
“你在可怜我吗?”她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咳咳……”程若珂终于忍不住,咳了出来,“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但是我错了。”
“为什么?”方粤听到程若珂这么说,忍不住问道。
程若珂低头看了看放在自己脖子上那只白皙的小手,轻笑一声。
“既然你爱他,又为何要让他恨你呢?”
方粤被问住了。
她承认自己是一时冲动说错了话,才被展勒言粗暴对待,之前三年多的努力,已经几乎毁于一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