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们还是走吧。”李雏晴对程旭说。
自从上次因为程旭违法被抓到看守所,李雏晴就对警察产生了畏惧感,一听说要报警,自然是害怕极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若珂出事的?”池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件事情已经被封锁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真是笑话,现在电视上报纸上到处在说展示集团总裁夫人因车辆失控坠入深谷身亡,你竟然问我怎么知道的!”程旭激动的说,“要不是我自己看到,我女儿的死就被你们给瞒下了!”
“你们还是回去吧,我不知道展勒言在哪里。”向玲开门,拉着池城进屋后,关门。
门外的程旭气呼呼带着女儿老婆离开。
“展家要是不给我个说法,不给我赔偿,我就让他们鸡犬不宁!”程旭恶狠狠说道。
转头看到怯懦的女儿,摇了摇头。
“你就不能争点儿气吗!成天畏畏缩缩的,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莫名其妙被父亲责备,李雏晴委屈的红了眼睛,李美琴拉着女儿的手,走在程旭身后。
“现在说她胆小畏缩?你要是早点儿把我们娘儿俩接到身边,我女儿也不会从小被人追在身后骂她没有爸爸,说她是小三的孩子!”
“够了!”程旭上车后大力关上车门,“过去的事儿别再提了,你们俩现在就去展家,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从展家给我要出点儿好处!我去展勒言的公司,我就不行,我找不着他!”
李美琴和李雏晴连展家大门都没进去,就被人赶了出来。
程旭一直在展勒言的公司等着,等不到展勒言,又去了程氏大楼。
发现人去楼空,大厅了保安门卫,才得知瑞金已经面临土崩瓦解,董事长因为丈夫大选失败得不到美国那边的经济支持,将公司股份整体拍卖,离开了中国。
“被谁买了?”程旭惊讶不已,就算是倒闭,就算是土崩瓦解,能买下瑞金,那也是需要极大的财力和能力的。
“谁知道,倒是听说跟当官儿的有关系。”门卫神秘兮兮说道。
程旭去了瑞金大楼,果然发现那里萧条的不得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都快要上市了,竟然说走就走了?”
方粤离开医院后到了美国,专门去看望了捐赠给展勒言心脏的小女孩。
得到的消息让她有些心塞。
澳洲研制出一种新药,小女孩儿也许死不了了。
看着女孩儿的家人喜笑颜开的样子,方粤跟着一起笑。
“啊,对了,能不能把药拿给我看看,我一个朋友的家人也生了这个病,我想,也许这个药也许会管用。”方粤对小女孩儿的家人说道。
善良的夫妇听她这么说,立即拿出了女孩儿正在服用的药物。
方粤仔细看了那个药瓶,然后归还。
“谢谢你们,我会把药的名字转告给我的朋友,上帝保佑你们。”
两天以后,美国的医院打来电话告知展亦扬,捐献者生命垂危,建议展勒言立即动身前往美国。
前一秒还因为展勒言不吃不喝为难发愁的展家人听到这样的消息,简直就是打了一针强心剂。
于是立即着手准备,送展勒言去美国。
方青山特意拿出自己的私人飞机给展家。
展家也是有私人飞机的,但是只是小型直升机,无法完成远距离长时间飞行,再加上方青山的干涉,让瑞金瞬间土崩瓦解,展氏东山再起,展宗明也不好意思拒绝了。
在一个私人飞机场,方粤开着车等待飞机的到来。
她习惯性带着大墨镜,散着乌黑长发,坐在驾驶室里,她的手里拿着一个药瓶。
是那个小女孩的药瓶。
那天离开医院后,她托朋友在澳洲买到了同样的药,并且……将药瓶里的药物,换成了加速肾脏衰竭的药片,虽然看起来都差不多,但是作用嘛……
肾病患者服用的话,会加速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三天。
展勒言是拒绝前往美国做手术的,现在的他,如行尸走肉,对生活没有任何留恋。
是展亦扬的话让他改变了注意。
“若珂的死,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每当清醒的时候,展勒言会一动不动的看着手中的戒指,被清理过但还是有火烧的痕迹,展勒言一遍一遍轻吻,一次次抚摸枕边的骨灰盒。
直到被推入手术室,他的手里依旧攥着那枚戒指。
小女孩儿的死因,医院给的结论是新药的排斥性大,女孩儿年纪小没能抵抗的住。
展勒言的手术做了很长时间,展亦扬才看到手术中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笑着对等在外面的人说了句:“congratulations!”
展亦扬激动的抱着母亲,二人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快告诉你爸爸!”展母激动得手在颤抖,手机都拿不住了。
展宗明留在国内处理公司的事情,没能前往,接到电话的时候,倚着办公室的转椅,老泪纵横。
池城和凌梵倒是高兴的,只是向玲有些低迷,她叹息程若珂没有等到这一天。
“如果若珂在,一定是最高兴的那个。”她说,“对了,顾总来找过我。”
“理所应当。”池城说,“好歹是心上的人,人走了心里肯定不好受吧。”
向玲抬起头,带着些惊奇问道:“想不到你还会煽情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煽情了,我这是在说出他心里的感受。”
“他的确很伤心,只是来了解一些情况就走了,我看他好像瘦了很多。”
“没事,等展从美国回来,咱们还是劝她把若珂葬了吧。”
展勒言醒过来时,发觉自己似乎整个人有些不太一样了。
到底哪里不一样,他说不清楚,只觉得身体轻了不少,但心却像是空了。
虽然几天以来,他一再确认,自己的胸腔里的确放着一颗健康鲜活的心脏。
“先生,今天感觉怎么样?”杰森见展勒言睁开了眼睛,立即送过去一杯水,“医生说您今天可以喝水了。”
展勒言用吸管喝了些水,觉得像是甘泉流入了荒漠,身体舒服了很多。
他将手伸入枕头下摸索了半天,脸上闪过一丝焦急和愠怒。
“戒指呢?”他激动的问杰森。
“先生,您别激动!”杰森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细细的银项链,项链的坠子,正是那枚程若珂的戒指。
“昨天晚上你攥在手里睡着了,掉在了地上,我怕您弄丢了,就出去挑了一个链子,您可以挂在脖子上……”杰森虽然自作主张,但他知道,展勒言并不会生气。
毕竟,如果戒指丢了,他知道先生一定会震怒。
展勒言接过戒指,像往常一样放在唇边吻了吻,然后挂在了脖子上。
方粤拎着餐盒走了进来,见到展勒言醒了,笑着说道:“刚给你熬好的粥,尝尝吧。”
她打开餐盒,香喷喷的粥的味道传了出来。
杰森理都没理她,倒是展勒言看了看方粤,又看了看粥,示意她端过来。
方粤见展勒言有想吃的意思,立即把粥端了过去。
“我喂你吧?”方粤用勺子舀起一勺粥送到展勒言嘴边。
展勒言张开嘴,将粥吃了进去,吃完后还不忘说了声谢谢。
方粤高兴极了,看来这几天的努力没有白费,展勒言已经慢慢接受她了!
杰森看不惯,转身出去了。
他拿出电话打给林生,那边过了半天才接了电话。
“喂?”电话那头的林生迷迷糊糊说道。
杰森才突然意识到,中国和美国是有时差的,那边还是半夜呢。
“怎么不说话?你终于想起来回我电话了小白眼狼!”林生看了眼来电显示,上面写着‘老婆’,瞬间清醒了。
要知道,他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杰森都没有接听了。
杰森突然觉得自己很想林生,想要他立即出现在自己面前,想要将他紧紧抱住,想要他用力的吻他。
“困的话,就睡吧。”杰森从来不是会说甜言蜜语的人,他只是怕打扰林生休息。
“不困,一点儿都不困。”林生才刚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杰森忍不住笑了出来。
然后他才发现,这几天还是第一次笑。
“要不是展亦扬说你一直在病房照顾展勒言,我都要担心你扔下我跑了。”林生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说道。
“我能躲到哪里,才是你找不到的?”他可是从欧洲找到中国,又找到了A市呢。
“说的也是,怎么了,情绪不高?”林生从杰森说话的音调就判断出,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想你了。”杰森终于说出了口。
林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是不是在做梦呢?”
“滚!”杰森扔过去一个字,挂了电话嘴角却扬了起来。
心情好了许多,杰森返回病房,看到方粤还在喂展勒言吃粥。
每喂一口,方粤都先吹一吹,让粥不那么热,才会送到展勒言口中。
展勒言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没有拒绝。
杰森刚刚有点儿转晴的心情,又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