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珂趁着他在出神之际,狠狠将他推开,跑出了房间。
真是好笑,她连这个房间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生气?难不成是怕会被别人发现了什么不是。
她瞪着眼前的白色大门,上边精致的花纹更像是某种神秘的语言,无不是在深深地吸引着她。
既然不想被别人进去,就应该把大门封锁了!
程若珂下了楼,就看到一双熟悉的高跟鞋,刺眼的水晶有些灼眼,她不是很喜欢,正想离开,就被身后一道声音喊住了。
“展太太,这双高跟鞋是否需要我来帮你安放起来,毕竟是你跟展先生的……”
“不用,你赶紧回去休息吧。”程若珂听到“展先生”的字眼,眸底一抹冷意一闪而过,这个男人给她的印象十分不友好!她又像是意识到不妥似的,微微一笑,“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收拾就好了。”
“好的,展太太晚安。”
“安。”
程若珂毫不犹豫地拿起水晶高跟鞋,径直上了楼。
展太太这个名称她可辜负不起,不过就是一个名义,她根本就不需要。
“砰。”
程若珂尽可能地小声关上了门,但偌大的房间还是传出了一丝微妙的响声。
她拎着高跟鞋,直接放进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对着这双不会言语的鞋子,她轻轻对这双鞋子,说了一声,“再见。”
程若珂抱起盒子,又走出了房间,冷不防撞见了从楼下下来的展勒言,她顿了顿,直接绕过他的身边。
“你!”展勒言抓住了程若珂的手臂。她的心里有气。
不过,她很快就安下心来了,她很快就会离开这个地方,就不与他计较了,但他要是想对自己怎么样的话,她绝不会轻易就放过展勒言!
“刚刚很抱歉,是我冲动了。”
“算了,我没放在心上。”程若珂说的可是实话,她根本就不想与展勒言有纠纷,为的就是能安安静静地离开。
“嗯。”
展勒言神情淡然,他松开了手,瞥着程若珂手中的盒子,一个熟悉的品牌符号映入眼帘,这不是结婚用的……
程若珂冷冷地扫视了展勒言一眼,抱着盒子直接上了路,转弯之际,发现他仍现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放心,我还没想寻死。”她要死也不会选择死在展家!
程若珂推开了天台的门口,一阵清风吹拂,扬起她乌亮柔顺额长发。
她没有注意到开门的时候,婚纱的一角被门框绊住了,只是网前一走,那薄薄的婚纱,就被拉开了一条口子——那么漂亮的婚纱,却经不住轻轻一扯,好像他和展勒言之间的婚姻一样。
“不会吧……”程若珂愣住了,纯白色婚纱被毫无征兆地裂开,形成一条缝,赫然映入程若珂的眼帘,十分刺眼。
“你在这里做什么?”
背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程若珂知道就是展勒言,她打开了手中的打火机,火苗猛地冒出。
“烧了啊,反正已经结束了。”她当然也没有真的想要去把裙子烧了,只是为了表达某种决心而已,在展勒言眼里,她是那种女人,但是她知道,她不是。
“你真是不可理喻!”都说婚纱是女人最想保护的孩子一样,程若珂竟然还想烧了!
展勒言阴鸷的黑眸紧紧盯着程若珂,她的大眼睛只写满了无辜,火苗又猛地熄灭了,顿时昏暗了许多……
“你竟然想烧了婚纱?程若珂,我看你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吧?不要以为你是展太太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又发什么脾气!东西是我的,我要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凭什么管我……”
“你觉得现在是谈这种事的时候吗?”
一个费尽心思飞上枝头的女人,现在竟然在他面前装委屈?展勒言现在有些不懂程若珂了。
他的人生中看过了多少闹剧都没有今天的多,实在是精彩,程家啊程家,你的女儿还真是有本事!
“你是展太太,可别给我丢脸了!程家把你送到展家,不是为了你在这给我上演闹剧的。”今天才是婚礼的第一天,他的人生就“精彩”了不止几个档次,想也能想到这往后的日子有多么的“花样繁多”。
展勒言夺过程若珂手中的衣服,冷冷地说着。
又不是你的东西……程若珂在心里嘟囔着,看着展勒言将盒子抱在手中,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婚纱她会喜欢?不想让她天天有个苦瓜脸也可以!过不了多久她自然会离开的。
“愣着做什么,
天气凉了,进屋。”展勒言义不容辞的话令程若珂有些畏惧,他又上前拽着她下楼。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你不是很想跟我在一起?我碰你一下用不着表现出这种嫌弃的模样吧?”展勒言将天台的门关上,再三检查一番后,才同程若珂下了楼。
程若珂冷哼了一声,只见展勒言将盒子轻而易举地抱着,尽管看起来没有防备,但程若珂知道,这并不容易拿到手。
“展先生,以后我去哪儿是不是得跟你报告?”她瞄着展勒言一副打量的样子,淡然地说着,仿佛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一般。
“不用,但今天这种特殊情况,最好就是经过我的同意。”
程若珂自然知道展勒言的意思,她只是想试探一下自己出门之后是不是不会太方便呢。
“那你是不是得跟我说说,家里的保姆每天的上班时间和下班时间?不然有时候真的会很不方便呢。”
展勒言微微挑了挑眉头,他薄唇轻启,“家里只有陈嫂一个人,她负责所有,若是你需要的话都可以找她帮忙。至于上班时间,至少能保证你早上起来有饭吃。”
“哦……那我的房间呢?”
程若珂顿了顿,刚好走到了二楼,面对一间间紧锁住的门,她感到疑惑不解,美眸瞥着身边的男人,像是在提醒他该说点什么一样。
“你的房间不在这里。”展勒言说着,抱着盒子继续走下楼,他微低下头,紧蹙着眉头。
这个女人是巴不得自己的房间是在二楼?真是有趣。
程若珂哪里知道此时的展勒言只想戏弄她一把。
她毫无顾忌地跟着他走,不忘朝四处望了望。
房子很大,内室更是装修得大气,据说展勒言在建筑学方面取得的成就也不少,这个房子会不会是他亲手设计的?
“哎呀。”
程若珂看着眼前一根柱子,委屈地撇了撇嘴,等她抬头,前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急忙跟上去,只觉得返回的路程是越来越熟悉,仿佛刚刚才经历过一样,果不其然,她又回到了婚房。
“这是我的房间?不会吧……”
“不是,是我们的房间。”展勒言将盒子放进了柜子里,随后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两条大长腿交叠在一起,双手搭在上边,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他嘴角勾起,邪气。
“是啊,只是一个名称罢了。”
程若珂稍作镇定,她不能露出马脚,这肯定是展勒言开玩笑而已。
“看到这样的大床我真是开心啊,我要睡了。”程若珂清咳了一声,微微系紧了睡袍的腰带,仿佛只要整理好之后就会马上爬到床上去的。
她就不信了!
“你这样想就好了,因为我们刚刚结婚,所以……还是说你想分房睡?”
程若珂差点就被咽喉中一口唾液给呛到了,她扶着床,不敢置信地盯着展勒言,要她每晚都面对这张脸睡觉,她一定会做恶梦的。
“这间房子除了你我,没有其他人。”
“但是,我的潜意识里就是在提醒着我这一点,没有办法。”
展勒言微眯了眯眸子,程若珂只是扶着床半蹲着,根本就没有要爬上床睡觉的意思。
还是说,这个女人在试探自己?
“行啊,我要提醒你,我的睡相很差,所以,为了不担负对展先生尊贵的身子有任何的损伤,我决定自己一个房间睡觉好了。”
“随你,只不过,这个房子除了婚房之外,并没有其他像样的睡房,别忘了我提醒你这一点。”
展勒言狭长的丹凤眼盯着程若珂,随后,他又起身走到衣柜,看到里边的衣服,一怔,但很快就恢复一副淡然的样子。
他随手拿起一件睡袍,若无其事地走进浴室。
程若珂蓦地倒在了床上,她毫无顾忌地张开了双手,就任凭多没形象。
她明天就得搬回自己的小屋去,就算只是一间小小的租房,也总比在这里背着良心要强很多,更何况,只是一晚上,她现在想想就受不了了。
万一展勒言要占自己便宜怎么办!不过,他一副高高在上,没人能入得了他的眼的样子,大概也不会想要对自己怎么样吧?
不行,明天得先请假。
心动不如行动,程若珂像条件反射似的翻滚爬下床,踉踉跄跄跑到梳妆台上,翻着自己的包包。
“咦,奇怪了……”她的手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她使劲翻着包包,最后一咕噜将里边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还是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