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不是中二少年,他不会对着天空高喊“你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把你揪出来,打碎你的外壳,然后拯救你!”这样的宣言。而只是简单的站在那儿,目送着大爱罗娜……或者叫奥杜因离开,就是这样。
他明白,之前的迂回策略已经破产,接下来胜负将只取决于正面战场上的力量较量!因此接下来就是落子互弈,无需多说什么来表达决心弱者想赢才靠信念,强者要赢只有力量!
陆远确实没猜到艾罗娜居然是这个世界的终极boss,奥杜因原本以为爱臭美的她不会喜欢巨龙那种狰狞的外表。而且,他知道的艾罗娜是个愿意看戏,但不喜欢亲自下场、觉得超级蛮烦的家伙……但显然,他不够了解大娜娜。
但陆远倒是曾经假设过:艾罗娜是掌控时间的圣灵,时间之龙阿卡托什……陆远知道娜娜拥有操纵时间的能力。这种天赋哪怕源海诞生的无数世界中,也全都被评价为神秘而核心的力量,说明这种认知是普世法则。尤其是时间的力量涉及到源海本源奥秘,与存在和虚无,生命和非生命等同属源海隐藏最深的秘密,绝不是普通主神可以拥有。
事实上,在已知的主神中除艾罗娜之外,压根就没有第二个能掌握时间之力天赋的主神。
至于说那些物质世界中,掌控时间领域的神明,他们所掌握的其实只是一种伪规则、时间在本世界的投影而已就像同样的凭空造物,主神能于源海中创造出物质世界,而神只能在物质世界中创造物质。两者高下便如天与地的差别。
陆远曾经就这个问题,咨询过大艾罗娜,问她是怎么觉醒时间的天赋的。因为理论上来说,当五大主神诞生时,连概念本身都还没创造出来,当然也就不存在“时间”这种度量维度。
可艾罗娜的回答,却让他仿佛看到一片被寒霜覆盖的荒原,越想越是哀伤:“因为我等得太久,有时候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些……”
因为这种期待,才诞生能控制时间的天赋?
陆远猜到了艾罗娜是阿卡托什,但他没猜到的是,艾罗娜竟然同时还是世界的吞噬者,奥杜因!要知道这个世界的本质,是艾罗娜的梦境。在梦里她当然不需要欺骗任何人,展现的本就是她最真实的本我。
也就是说,艾罗娜对自己的认知,已经从“世界创造者”的身份,渐渐向“兼有创造与毁灭的自我矛盾”这样的身份转变。怪不得她做梦的时候,会演化出这一方上古卷轴世界……她与时间之龙阿卡托什,还真的是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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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默,一座位于白河谷地,由巴尔默家世代经营的小农场,以盛产优质的苜蓿和黑果闻名。
诺德人有一句谚语,大意是“没有仇人,不能传家”。
就是说没有传承千年的世仇,就成不了传承千年的世家就像白漫城的两大著名家族,白髯与灰髯一样。这两个自白漫城建立时便存在的家族,据说在远古的时候还曾亲若兄弟。可如今彼此都恨对方入骨,而且双方各有各的理由:一方说另一方态度傲慢,另一方就会说这一方发达之后翻脸不认人……
而事实上,因为灰髯家世代掌管天空熔炉的锻造,控制着军需供应的生产制造业;而白髯家世代从军,将领无数,在军方拥有的威望和影响力无人能及……这两家的关系要是甜如蜜糖,那才会让统治者寝食难安呢。
或许适当的外部压力,真的能让一个家族团结、稳定的传承下去白漫城的领主已经不知换了多少家,而白漫城的土著却始终以这两家为首。千年以来,始终一掌军事,一掌军需,从未衰落……所以说到底谁傻谁聪明?
巴尔默家自然与那两大家族无法相提并论,但是自从他们拥有了位于白河谷地的农场之后。也有了成为世家的资本,自然也就有了世代传承的仇人黑貂剑柄家……不许笑!
姓这个有什么好奇怪的,墨索尔城那个女领主还姓“老乌鸦”呢!都是祖宗不靠谱的锅,她能找谁说理去?
总的来说,黑貂剑柄家世代经营马厩,而巴尔默家农场盛产的苜蓿和黑果恰好是养马最好的饲料,然后这两家上下游企业就变成世仇……这一定是体制的问题!
而艾拉这次来白河谷地,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
女猎人艾拉(aela)是一个身材健美的好姑娘,作为战友团长老团里最年轻的一个,她在白漫城附近相当有名。
因为她的脸曾经在幼年时受过伤熊锋利的爪子在她脸上留下了三道、斜着贯穿整个面孔正面的伤口虽然伤口早已经痊愈,但是留下的疤痕,却随着年龄增长,渐渐晕开成三道像迷彩般的痕迹。
因此给人印象深刻,只要见过她的人几乎都能记住她那特殊的“战痕”。
但这三道伤口并无损于她的容貌,甚至为艾拉增添了某种奇异的野性魅力!加上作为传奇猎人,艾拉以擅长狩猎各种猛兽而著名。以至于在很多人眼中,当见到她提着弓穿过森林追捕猎物时,人们就仿佛看到海尔辛(狩猎之魔神)活跃在凡间的化身!
当艾拉走进农场时,被见到的场景稍稍惊了一下。因为大部分的农夫竟然都没在工作,他们三三两两的散在庭院内喝酒聊天,好像在办一个大party一般。于是艾拉走进去,熟练的找到干净的木杯子,先给自己打了一杯啤酒解渴。然后才找个人搭话,寻找巴尔默先生,她的任务目标。
“嗨,伙计,谁是巴尔默?”
“你问的是哪个?老巴尔默还是小巴尔默?他们全家都在这儿。”
“当然是管事儿的那个。”
“呐,那边正喝酒的老家伙就是。”
目标确认。
“嘘~!!!”艾拉将手指放进嘴里,先打了个响亮的口哨!等到所有人都看过来,她先用食指点了下老巴尔默,然后攥成拳头,大拇指朝向自己,最后一口口水吐在地上!
老巴尔默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胀成紫色!这个老农场主喘得像头牛一样,二话不说就朝着艾拉冲了过来!然后抡起拳头!挑衅,就是这么简单!
“我为你带来黑貂剑柄家豹子的问候!”艾拉抓紧时间说完必须交代的话,将弓随手丢给边上傻乎乎的家伙,然后撸了下袖子就反冲上前!一听是“黑貂剑柄家派来的”,老巴尔默简直跟中了狂暴魔法似的,顿时疯狂翻倍!双眼赤红!
然后……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视角被一下抬高,而且还在不断上升,直到他头晕目眩的摔进一堆草垛里。“该死的,我怎么了?”他迷糊糊的咒骂了一句,挣扎着还想爬起来,但身体怎么都不听使唤。随即一只看起来没什么力气的胳膊,将他像一只小鸡般按在下面,接着就是一顿胖揍……
“哇呕,我认输,别打了!别打了!我认输~”开战还不到一分钟。当拳头打在胃上,嘴里的牙齿混着血水被喷出来时,最开始的疼痛才传到脑海中,让他立刻宣布投降。
老巴尔默昏头昏脑的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周围所有的人可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们看见,先是老巴尔默像是头公牛般猛冲,然后那姑娘仅仅从老巴尔默露出的破绽中穿插,狠狠挥出一记左勾拳,就直接将老巴尔默掀翻甚至打飞起来!
战斗基本上到这里应该就结束了,接下来挨的打,完全是“老巴尔默充硬汉”才白挨的……谁都没猜到,老巴尔默挨第一下的时候被打晕了,根本不知道疼。
“草,你打的真够狠的。”老巴尔默认输,拳头就停了下来。他干脆将自己瘫在草垛上,骂骂咧咧的想看清打人者的脸,结果看到一张漂亮的脸蛋儿。“草,娘们儿也这么能打?你刚才说,是黑貂那个老王八蛋雇来的?草!草!他,他妈居然来这招!当老子没钱吗?”
“嗨~注意点儿你的嘴!”艾拉将旁边桌子上的蜜酒瓶拽过来,塞给老巴尔默。“喝酒能止痛……不是老黑貂剑柄,他现在的下场不比你好。记住了,雇佣我揍你们的是黑貂剑柄家的豹子!”
“等等……我好像认出你是谁了,你是那个喜欢管闲事的女人,叫什么来着?战友团的……草!”老头儿一口气喝了半瓶蜜酒,终于想起艾拉的身份,登时心中无数***狂奔而过。尼玛居然是战友团的人,得,那这顿打算是白挨了!都没地方说理去!
战友团就是那种路见不平我来铲的组织平时听说他们教训了谁,老巴尔默还挺开心的现在轮到自己,才知道什么叫有苦说不出!
“踏马豹子到底是谁啊?难道是黑貂家的私生子?”黑貂家的人他都熟悉,可老巴尔默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个“豹子”是谁。
“豹子是一匹马!养在黑貂马厩的马!”艾拉瞪着眼睛说道,“老娘不管你是不是勾搭了黑貂的老婆,或者你儿子是不是踏马长的像老黑貂……这都不重要!你们两家就是人脑子打成狗脑子,我也不会插手!可你们自己吵架可以,你不卖饲料给黑貂家也是你的事儿,但是尼玛豹子惹着谁了?你们吵架,凭啥豹子挨饿啊!?”
……
动物保护组织哭了,这不讲理讲的……多有理啊!偶像啊!
如果他们知道,每年丧生在艾拉弓下的保护动物不计其数,而艾拉今年才不到二十五岁,不知道要哭成啥样。
弓拿回来。听了一场超级八卦的农夫们继续喝酒,这个话题够他们吹一年!老巴尔默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止痛,还没忘记指使一个儿子去给黑貂马厩送饲料就是长的最像老黑貂的那一个儿子。而艾拉也愉快的参加了这个party,喝酒吃肉就像回自己家一样。周围的诺德人似乎也没觉得应该尴尬,一个个盯着艾拉裙甲下露出的大腿猛瞧!
“今天到底是什么节日?你们会休息,还有酒喝……老巴尔默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修理农具的日子啊!你不知道吗?”跟她说话的那个年轻诺德人,兴奋得脸都在发光。
他手指向小广场的另一边,艾拉睁眼望去,确实看到上百把农具就整齐的摆在那边:有收割用的草镰、挖土的铲子、砍柴斧、鹤嘴镐……等等!为什么还有双手剑、半身斧这种奇怪的东西混在里面?!居然还有一副破旧的金属铠甲?这也算农具太过分了吧!
“因为泰兰德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