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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持续了几天的好天气,似乎已经所剩无几。
从今天的清晨开始,天空又飘起了细雨。尽管这大约是十年来最小的一场雨,却让沉船之城的人们心里,蒙上了沉重的灰色。
好天气结束了……每个人走出房间的时候,都忍不住一次次的看向灰沉沉的天空。
为此,沉船之城唯一的神父,帕德利.安吉尔不得不站出来号召大家集体到教堂进行祈祷。
不过因为他是个新教的神父,而沉船之城里有一半是来自西班牙、葡萄牙这样地方的天主教徒。所以响应他的号召而聚集起来的人不是很多。
陆远和帕德利.安吉尔打过交道,这是一个死板的神父。似乎是在欧洲大陆遭到过迫害才逃亡到加勒比海,所以他对于任何苛责新教的人,往往报以更尖锐的态度。
陆远自从登上沉船岛之后,明面上还是使用那个葡萄牙商人的身份做掩护。因为葡萄牙人基本上都是天主教徒,陆远既然忠于他的角色扮演。当然也不例外。
所以,他和帕德利.安吉尔的首次见面就相互吐了口水。并在分道扬镳时,各自用同一个上帝的名义诅咒了对方。
作为岛上最恶劣的天主教徒,他被帕德利.安吉尔禁止靠近新教的教堂“荣耀号”。
佩德罗.霍踏杜,岛上唯一的高利贷商人,也不得不召集他的债权人和债务人,一起讨论债券和债务问题——其实就是大家心情都比较沮丧,坐在一起抱怨该死的天气。
酒吧的老板,宣布“佛罗伦号”今天从早晨就开始营业。并为任何人提供一杯免费的朗姆酒。“艾斯梅拉达号”上的商店也摆出打折的木板,尽管卖的东西大部分没什么用,可购买的客人依旧很多……
所有人的懈怠,反应的中心意思无非就是一个——这糟糕的天气让人打不起精神工作……
*****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陆远再次来到“圣奥古斯丁号”,海军上将扎德.卡柏的官邸前。
上一次见过的那个副官,白头佬约翰.沃克曼。恰好在入口的附近巡视。看到陆远之后,沃克曼亲自带着他穿过了吊桥。
从这边的布局看来,扎德.卡帕是个很谨慎的人。他选择作为官邸的“圣奥古斯丁号”,位于沉船之城的边沿,仅仅通过一个吊桥和岛屿的主体相连接。如果收起吊桥,这里就是一个由几艘废船堆积起来的孤岛。“圣奥古斯丁号”就坐落在这个孤岛的侧斜面上。而不是最高处。
“那艘船是什么名字?”过吊桥时,陆远随手指着堆叠在这个独立小岛的最高处,那一艘大幅度倾斜的船只残骸询问道。
“那艘?圣加百列号……好了,陆先生,别让卡帕大人久等。”约翰.沃克曼无奈的回答了一下。然后催促他快些穿过吊桥去见海军上将。
这次见面的地方,不再是上次的船长室。而是位于船只中层的火炮甲板,扎德.卡帕大部分时间所在的位置——这艘船的底仓,就装着他收集来的那价值八百万比索的财物。
“圣奥古斯丁号”是艘很早期的一星级战列舰,因为设计上的不合理,首次出港没多久就被一场风暴掀翻在海港的附近。因此它的结构看起来大致完好,但是无法出海航行。陆远跟在约翰.沃克曼的身后穿过向下的楼梯,进入到中层的火炮甲板。
陆远进入这里时,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那让人吃惊的广阔空间。这里的废弃火炮已经被全部清空,几百平米通透的、仅有几根柱子支撑的火炮甲板,让陆远想起那种还没做内部隔断装修的写字楼。
这是在任何舰船上都难得一见的景象。
紧接着,陆远就看到了扎德.卡帕,他坐在长长的大厅尽头。依旧在一张大桌子的后面,脚下就是通向船底仓的楼道,被一扇厚重的木头门盖了起来,上面摆着扎德.卡帕的大椅子。扎德.卡帕依旧穿着上次见面时的衣物,邋遢了些许,这让他看起来更加的憔悴,一副很长时间都没有洗漱、也没有休息的样子。
他坐在那张大椅子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忧伤的看门狗。
不过显然扎德.卡帕自己不这么想。看见陆远走过来,他仅仅是比划了一个请的样子,就让陆远坐在他大桌子前的那个小椅子上,这看场景起来就像是一场不对等的审问。估计坐下的人,气势上先就弱了一截儿。
可陆远毫不在意,他施施然的在那张小椅子上坐下来,还能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周围。比如他就发现,尽管扎德.卡帕在“圣奥古斯丁号”甲板上安排了不少的卫兵,可是在这层火炮甲板,他却没留下什么人手。看似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不如说是和手下的隔阂太深,随时防止叛乱。
唯一的一个伺候他的侍者,还被赶到一个远远的角落里打瞌睡。直到扎德.卡帕有些恼怒的丢东西过去,他才惊醒过来,急急忙忙的为扎德.卡帕准备了一杯红茶。
然后……就又回到他的角落里打瞌睡去了,根本不怎么在意扎德.卡帕的感受。
扎德.卡帕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的样子有多么落魄和神经质,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装腔作势。
他用国王般的高傲饮用着红茶。并沉默的注视了陆远好一会儿,直到他确信已经给陆远施加了足够的压力。才开口说道:“告诉我,公民,你在岛上寻找什么?你知道,最近我一直没有看到过你,可昨天却有人告诉我,你在差不多整个城里乱窜,而且和大家谈论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比如离开什么的。要知道,你的行为让大家都很……不安。
啊~啊~啊!”他用一声升调和两声降调。加上摇摆手指,阻止了陆远疑似要辩解的行为。“不要打断我的话,也不要侮辱我的智商,我知道你在找什么。
宝藏?不……因为这城里人人都在找宝藏。这是我要求的,为了让大家不要无所事事,我尽可能的让每个人有能有一份工作,这是一个城市稳定的基石。为此我付出了很多,仅仅换来在沉船之城毫无价值的金属片。”
陆远很无奈的停下来,听他继续的巴拉巴拉巴拉。他很想说,我就是在找宝藏——因为大规模的宝藏除了有主的,就剩下海平面以上的那几处了——趁着晴天,陆远昨天一股脑的把它们都挖掘了出来!
而且他今天来。也不是来和扎德.卡帕聊天的。只是这家伙一见面就自说自话个没完,让陆远很无奈……
可扎德.卡帕依旧继续着他的长篇大论。
“我这么说,是在告诉你,很多人为了这个城市的健康,做了大量的工作。你知道。我是民主选举出来的领袖,我必须为所有人负责。保证城里一切都在法律约束之下,这是我的责任。我制定的规则保证这里不用交税,不用征兵,除了不许杀人、不许偷盗,我不限制任何事情……可是,依旧有人想要破坏这种平和的生活。比如说你,陆先生,你在寻找一艘能下水的船对么?你想离开这里。每个新来的人都想离开这里,我会用宽大的胸怀来包容他们,但是你……你做的太过火了。
你不该把你的想法说给大家听,那会让人心浮躁,损伤这个城市的根基……”
陆远开始还有些心不在焉,可是当他看到扎德.卡帕那略显狂热的表情,才意识到——他居然真的是这么想的!他并非仅仅是在驱使这些人进行敛财,扎德.卡帕还在试验心中的乌托邦!沉船之城,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竟然就是他心中的理想王国?!
“你知道这是个错误!但是,我会给你一个机会去改正它!”他忽然换了一个话题,“我的城市有一个卫队,完全是义务性质的工作,每个公民都有权利加入,你想加入么?”
“哦,我需要时间考虑。”陆远敷衍道。
“哦,需要再想想?好吧,你有五分钟时间。我刚才说道哪儿了?啊……看,即使我做了那么多的工作,依旧不被所有人理解!其中有你这样的新人——不要害怕,我会给你机会。还有那么一些……顽固的、绝对无法改变的坏份子,或者说罪犯。例如这里的两个小小的帮会,纳沃尔帮和加斯帕帮,他们天生就无法接受有秩序的生活。为了让这些无法容忍正常生活的人也能生存,我仁慈的拨给了他们两条船,一条木驳船和一条盖伦帆船,因为都在城市边上,我以为无所谓。
但显然,圣人也有犯错误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收起爪子。所以,时至今日,他们已经想要干涉公民们享受平静的生活,这是我绝对无法容忍的!你知道,你看起来不是一般人,你很不一般,你有着普通公民所不具备的力量。当然,你过去干了什么,我无所谓,但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去教训一下那些人。”他用手在桌子上划着,强调了一句,“这就是我给你的机会。”
扎德.卡帕用最压迫的目光注视着陆远,等待他的答复,而且才不过过去几秒钟的时间,他的脸上已经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扎德.卡帕先生,我很佩服你伟大的理想。我对于您尝试建设一个各有分工、各安其职的河蟹社会的努力,感到非常钦佩。”陆远说的是实话,扎德.卡帕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一个生活在十八世纪的社会主义者。或许他的做法上,还带着浓重的旧时代的色彩,但是他尝试的方向,毫无疑问是向着大工业、大社会的方向前进的。
“但是,对不起,你的梦想无法继续下去。”陆远站起身来,拔出在废墟中搜寻出来的两柄重剑,“我是来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