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绮对秦浩东说道：“唐医生，你看这样可以吗？吃海鲜喝啤酒不好，我们做医生的更应该注意身体，就喝点红酒吧。”

“好的，可以！”

秦浩东点头说道。

他们正点菜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酒楼门口，赫然是今天刚刚丢掉主任医师帽子的陆飞。

今天发生的事让他郁闷无比，这家海鲜楼的总经理是他的老同学，所以想过来喝杯酒，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了秦浩东和方雨绮。

“狗男女！”

看到两个人后，陆飞恨得咬牙切齿，在他看来，这两个人就是抢走了他主任医师的位置，跑到这里庆祝来了。

当听到方雨绮点菜之后，陆飞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正愁用什么方法让两个人好看，现在机会来了！

等那个服务生回来后，陆飞招手把他叫了过来。因为陆飞是这里的常客，服务生知道他是总经理的同学，上前礼貌的说道：“陆医生好！”

陆飞问道：“刚才那桌客人点的什么菜？”

服务生说道：“那位小姐没有说明，让我给安排四个招牌菜和一瓶红酒。”

“这样，你听我的，这么给他们安排。”

陆飞说完之后，服务生一脸惊讶的说道：“陆医生，按照规定，我们安排完菜之后应该让客人看一下，客人同意了才会下单，您说的这几个菜实在是太贵了，我猜客人一定不会同意的。”

“不用让他们看，你直接下单就行。”

服务员赶忙说道：“这可不行，陆医生我可没这权限，万一到时候客人不买单，我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看到陆飞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大医生，你来了怎么不上楼？在这里做什么。”

这人正是酒店的总经理宋武，陆飞拉着宋武的胳膊，低声说道，“看到那两个人没有，他们跟我有过节，你现在要帮我出口气……”

他将自己今天下午丢到主任医师帽子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不过在他嘴里，方雨绮变成了一个爬上院长床的女人，而他则成了一个受害者。

宋武平日里跟陆飞臭味相投，也没少找陆飞办事，此时拍着胸口说道：“兄弟，需要我怎么做吧？”

“你只需要这样就行……”

陆飞把刚刚交待服务生的事又跟他说了一遍。

宋武听完，一脸为难的说道：“兄弟，这么做能行吗？你说的这些东西加起来可的有三四十万，万一他们到时候付不出账来我怎么办？我只是酒店的总经理，并不是老板，要那样我可就下岗了，一家老小还等着我养呢！”

“你放心，那个女人刚刚坐上外科主任医师的位子，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要账，她肯定不会把这件事情闹大，不然明天全医院的人都会知道她当了主任就来吃霸王餐。而且她家里条件很好，是个不差钱的主，一定会付账的。”

“这……能行吗？”宋武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有什么不行的，这样既能让他们大出血，帮兄弟我出了气，又能帮你赚上一大笔提成，多好的事儿。”陆飞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金色的银行卡，“我这卡里有50万，如果他们不付钱，这钱就由我来付，你看行了吧！”

宋武立即喜笑颜开的说道：“兄弟，你要这么说我就有底了，现在我就去安排。”

陆飞回过头来，冷笑的看着秦浩东两个人，“敢跟我作对，先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出点血再说！”

餐桌那边，秦浩东和方雨绮正气氛愉快的交谈着。

秦浩东是带着目的来的，他问道：“方医生，你是哪儿毕业的，到广仁医院多少年了？”

方雨绮说道：“我是m国留学回来的医学博士，到今年夏天为止，刚好到广仁医院三年了。”

“m国回来的医学博士在华夏应该是很抢手，为什么到广仁医院呢？没有考虑像江南医院那种大型的公立医院吗？”

“回来的时候我也接到过公立医院的邀请，不过我觉得公立医院人际关系太复杂，除了医术之外还有很多其他因素，所以我就选择了广仁医院。”

说到这里，方雨绮苦笑了一下，“后来我才知道，论资排辈，讲人际关系，这是华夏的国情，不论公立医院还是私立医院都存在这种情况，所以三年以来我一直都在给陆飞做助手。”

秦浩东点了点头，说道：“从薪水来讲，私立医院应该比公立医院好上一点吧？”

方雨绮说道：“还好吧，我的年薪是30万，相比于普通人来讲是不少了，可是学医的人付出很多，我的那些同学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而我还是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秦浩东笑道：“其实这也不怪别人，怪你太优秀了，学历高，人长的又漂亮，一般人还真鼓不起追求你的勇气，比如说我，对你这种级别的美女只能高山仰止。”

两个人正聊着，服务生将菜一道一道的送了上来。然后又拿过一瓶写满英文字母的酒说道：“二位，红酒打开吗？”

方雨绮正在感慨秦浩东刚刚所说的话，不在意的说道：“打开吧！”

服务生砰的一声将红酒打开，秦浩东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了？为什么手有些发抖？”

服务生紧张的说道：“没……没事，可能是这里的空调开的太大了。”

说完，他将两人的酒杯倒上红酒，然后急匆匆的离开了。

虽然服务员表现的有些反常，但秦浩东心里装着连环杀人案的事也没在意，继续跟方雨绮聊天。

他端起酒杯来，说道：“祝贺你荣升主任医师！”

方雨绮举起酒杯，跟秦浩东轻轻碰了一下，“谢谢！”

秦浩东不由心中微微一动，方雨绮赫然是左手端杯，说明她是个左撇子。

放下酒杯，秦浩东说道：“方医生，你是左撇子啊，听说左手在很多行业都占优势，比如说乒乓球，羽毛球，都会令对手不好防范，不知道做医生有没有这方面的优势？”

方雨绮轻轻抿了一口红酒，说道：“优势谈不上，但也没有什么不方便，左手和右手都是一样的，关键看你的手术水平。”

见聊得差不多了，秦浩东开始慢慢向正题靠拢，“咱们医院，像你这种用左手手术的医生多吗？”

方雨绮并没有多想，只当秦浩东是随意聊天儿，说道：“也不算太多，我是左手，陆飞也是左手，另外还有一个临近退休的张扬医生，不过他现在年纪大了，手术做得很少。”

秦浩东在脑海当中将档案室获得的名单过了一遍，里面并没有那名叫做张扬的医生，现在目标范围迅速缩小，只剩下了陆飞和方雨绮两个人，只要将他们两个排查清楚就好。

他正想着案子的事，方雨绮说道：“唐医生，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家传，从小跟我爷爷学的。”

方雨绮说道：“我以前对中医接触不多，在m国接受的思想都是中医不科学，中医都是骗子，但今天从你身上我看到了中医的神奇，这完全是西医不能涉猎的领域。”

之后两个人边吃边聊，通过谈话，秦浩东感觉方雨绮这人善良直爽，并不像是凶手的样子，不过这也不好说，或许是她隐藏的够深。

大约两个小时后，两个人吃的差不多了，方雨绮抬手将服务生叫了过来，说道：“买单。”

说着她拿出钱包准备付钱。

秦浩东没有任何表示，并不是说他小气，在这种海鲜楼吃饭应该不便宜，而他现在的角色只是一个小中医，还是不要抢着付账的好，不然容易引起怀疑。

“好的！”服务生说道，“小姐，您一共消费了四十万零八千，经理说零头抹去，您付40万就可以了。”

“我勒个去，吃了四个菜花了40多万，这家酒店宰的也太狠了。”

秦浩东这才明白，刚刚为什么那个服务生开酒的时候有些颤抖，原来这是宰人之前的紧张，或者说是兴奋。

方雨绮也吓了一跳，虽然她的经济条件不错，但不等于没有底线，更不能稀里糊涂的被人宰。

“你是不是算错了，我们只吃了四个菜，怎么会这么多钱？四个菜40多万，难道你们这开的是黑店？”

听到他跟服务员的对话，旁边几桌的客人都向这边看了过来，四个菜40多万，确实够吓人的。

服务生拿着菜单说道：“这位小姐，我们可不是黑店，这是明码标价的，您看看，您吃的可都是我们店里最值钱的好东西。”

见方雨绮不理会他的账单，服务生直接照着账单读了起来：“您二位吃的是，鳄鱼尾炖的汤，一例28000块，野生大黄鱼，每斤16000元，您这条是3斤2两……这瓶红酒是15年的金装罗曼尼康帝，20万一瓶，合计四十万零八千。

我们这些东西可是货真价实的，您就是告到物价局去，我们也不怕。”

事情已经挑明了，服务生相反有了底气，如果这单生意做成，他也会有一笔不菲的提成。

方雨绮冷着脸说道：“我只是让你安排四个招牌菜，难道这些都是你们酒店的招牌菜？江南市有多少人能吃得起这种菜？

再说了，难道你下单之前不应该让我看一下吗？40万的消费不应该事先征求我的意见吗？”

其他人听了也都议论纷纷。

“是啊，卖给人这么贵的东西，怎么不事先告诉人家一声……”

“这就是变相宰客，太坑人了，40万一顿饭，这个够普通人吃上一辈子了……”

服务生早已经有了精神准备，摆出一副无奈的面孔说道：“这位小姐，菜是您让我看着安排的，酒在开之前我已经征求过您的意见，是您让我打开的，难道你没有钱付账要吃霸王餐吗？”

“谁呀？是谁要吃霸王餐？”

说话间，宋武和陆飞一起走了过来。

服务生指着秦浩东和方雨绮说道：“经理，就是他们，吃了饭不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