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三个谋者(1 / 1)

吴青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只不过相比较他从自己住处出去找陈仲麻烦时候的热闹模样,此刻他的府邸却是一片冷冷清清的。

那种凄凉感竟然又一次弥漫到了吴青的身上。

他刚进门,差点就一头栽倒。

可偏偏这时,一道冷笑声突然从前面的朗亭里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吴大人怎么慌乱成这样了?这可有失作为泰康郡郡守的风范啊。”

吴青听到突然传出的声音,一时间有些慌乱,猛然抬起头。

他觉得这声音有几分耳熟,但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一时半会没清楚是谁。

不过很快,说话的人就已经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只是一共是两个人。

其中一个他不认识,另外一个人一身黑衣。

刚开始吴青没有反应过来,可是直到一眼看到对方的眼神之后,他的心头就猛的一颤,张口就要喊。

但黑衣人的眼神却瞬间一冷:“吴大人还是不要喊出来的好。”

吴青到底也是久经官场的老油子了。

他刚刚到了嘴边的话竟然在对方的一个眼神的示意下就又吞了回去。

随后黑衣人笑了笑说:“吴大人,有没有兴趣聊聊?”

吴青这会头上已经惊的全是冷汗了。

他缓了缓神才说:“听凭阁下吩咐。”

“随我进来!”

黑衣人在前面走,对这个地方的环境好像是轻车熟路。

而黑衣人身边的男人也转身跟着过去了。

吴青挑了挑眉,虽然一时半会他没有猜出这个人的身份,但他觉得此人应该非寻常之辈。

不过眼下他也不知道这些人来自己这里干什么。

跟着进了屋之后,只见屋中已经摆好了酒宴。

但是屋内没有仆人。

吴青在这里留了两个丫鬟和仆人以及四个护卫的。

所以他进来之后,眼睛就往四处瞄了瞄。

黑衣人虽然并未回头看,却好像长着后眼一样,知道他在干什么,于是便提醒道:“不用看了,人多了,嘴太杂,我把他们都杀了,尸体都在柴房里,今天事情过后,还需吴大人自行处理。”

吴青喘了口粗气,心又跟着狂跳了几下,黑衣人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更何况两人身份悬殊,吴青也不敢多说话,只得连连点头。

黑衣人这才介绍道:“这位是大雍左相严松,专程从大雍而来,协助你料理陈仲的事情。”

就实而说,吴青听到是大雍左相严松的时候有些惊讶,但很快他的心底就升起了鄙夷和恼火的感觉。

鄙夷大雍人是刻在他们大魏人的骨子里的。

就像是他对陈仲一样。

其实他一直针对陈仲除了是大魏右相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歧视大雍人。

陈仲作为大雍人却当了大魏的官,还把他手下的人,事治理的井井有条,反观他们这些大魏官吏,只能说手中的事情相对平静,可是要跟陈仲比,天壤之别。

他心里不服。

即便是到这一刻,他对大雍人的鄙夷还是没有减少。

既然是严松,他就更看不起了。

而且眼前这男人明显是乔装易容过的。

堂堂大雍左相连以真面目视人的底气都没有么?

愤怒的是,就是因为大雍没能把陈仲给宰了,才导致他出现了这样的窘境。

倘若当初严松能把陈仲给料理掉,今时今日,怎么会发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只不过毕竟黑衣人在这里,他不敢表现出分毫来。

于是吴青便对着严松拱了拱手说:“左相大人。”

严松现在其实已经不是左相了,只不过大雍朝堂上并没有把他被处理的事情宣传出来,这也得感谢这黑衣人。

当然黑衣人所做的这些一开始并不是想要针对陈仲的,而是针对萧燕燕的。

只不过这陈仲锋芒太盛了,等到陈仲进入大魏高堂的时候,他必然会成为萧燕燕的左膀右臂,到时候对自己更不利。

而现在他还不能打萧燕燕从不喜欢的那门亲事的主意。

毕竟太明显了对他这个黑衣人来说反而会适得其反。

所以,他才在大雍朝堂上动手脚。

奈何大雍朝堂上的这帮人都是废物。

女帝也是个废物。

他心里也是厌恶严松的,不过严松好歹是右相,至少在大雍朝堂上混了这么多年,着急的话还能想到一些对付陈仲得办法。

毕竟三个臭皮匠还能顶得住一个诸葛亮。

而且过来的时候,严松还跟他说,自己想到了对付陈仲的方法了。

现在烛光之下,黑衣人要做这个牵线者。

今天吴青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他知道吴青现在肯定恨不得把陈仲给生吞活剥了。

越是这种时候,也越是他对付陈仲的好时机,越是让他们联合的好时机。

黑衣人继续道:“萧燕燕今天中午的时候就回了大魏国府了,陛下要交给她一项秘密任务,但是却一个字都没有给我提。”

吴青的心脏猛地跟着颤了一下。

他听得清楚,黑衣人口中说的是“陛下”二字,而非别的称呼,足见他现在有多么的愤怒。

吴青也明白,萧燕燕跟陈仲是一条绳上的,如果萧燕燕真的得到重用,单单凭着他现在跟陈仲作对这一条日后就会成为对付他自己的一把利剑。

这会他得站好队了。

跟黑衣人待在一路是最好的选择。

黑衣人用长袖遮住面部,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才放下酒杯说:“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说说正事了,严大人,你来说。”

严松又摆起了官谱,挺起胸膛,似乎要说长话:“好,那我就说说了。”

黑衣人则咳嗽了一声,丝毫没有给他面子,直言了当的说道:“长话短说。”

严松的脸色骤然变得有些尴尬,连忙说道:“我明白,明白。”

他现在不是大雍左相了,他只是寄人篱下的狗罢了。

现在黑衣人让他怎么样,他就得怎么样,没有丝毫的话语权。

他只能说道:“我知道陈仲虽然没有什么太近的亲戚,但是他有个差了两代的远方族叔在大雍国,而且这人还小有所成,我们也许可以利用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