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上次从郾城回去后并没有把弩机火铳的事说出去。
一是他觉得自己被一个小小的陈仲羞辱很耻辱,说出去丢人。
二是他觉得他儿子严庆是个废物,说了也没用。
严庆平日里也游手好闲,除了玩女人之外就是喝酒,正经事一点都不做。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弩机火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可是百米远的距离,严庆吓了一跳。
看着那人脑袋开花,血流了一地,他还真的不敢动了。
唰!
转眼的功夫,陈仲已经到了这边,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蒙氏蓝把药商扶了起来。
陈仲对着药商深深鞠了一躬,之后把弩机火铳瞄准了严庆众人:“跪下。”
严庆的一个手下见状,神色一寒,提起到刀就要往萧燕燕的脑门上扎。
这么近的距离如果用其他的冷兵器根本不可能防住他这一下的。
严庆也疯狂了!
“对!杀了那女人,哈哈!”
可是他刚喊完,就又听到砰地一声。
那个拿刀的人脑袋就被打穿了。
陈仲上一世是兵王,枪法准到可以二百米外精准打掉一根点燃的香烟的火头。
这么近的距离他根本就无需瞄准。
严庆的笑容刹那间僵硬在了脸上:“这……这是什么东西?”
弓箭的射速再快也需要拉弓搭箭,需要从箭袋里把箭取出来。
这些就算是一个常年练箭的神箭手,也需要反应时间。
而陈仲只是手指一勾,一条人命就没了?
这已经完全颠覆了严庆对武器的认识。
这东西不需要上弦吗?
弩机的射速明显要比弓箭慢很多的好么?
严庆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陈仲却冷冷的说道:“在动一下,下场跟他一样。”
这些人都得死。
陈仲现在不杀他们,是因为他要知道萧燕燕有没有受到这些人的其他伤害。
蒙氏蓝第一次从陈仲的眼神中看到了真正的杀气。
他先前一直都以刺客的身份活着,对于杀气这种东西他特别的清楚。
可他从来没有见过像是陈仲身上的这种杀气。
即便是他是陈仲这一方的,可陈仲身上的气息还是让他打了个寒颤。
严庆本来就不是武士,再加上有两个人都在瞬间被干掉,他就更没有跟陈仲硬着来的胆量了。
他就像是木头杆子一样杵在那里。
陈仲这才朝着萧燕燕走了过去。
解开萧燕燕身上的绳子,陈仲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萧燕燕一把就将陈仲抱紧了。
没有任何的话。
可这一瞬间,陈仲的心中却一阵绞痛。
这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也是最后一次。
严家,陈仲要灭他九族。
可严庆见陈仲跟萧燕燕抱在一起的一瞬间,又要作死。
他自己不敢上,他给旁边的一个手下递了个眼色。
那人一个激灵。
刚刚弩机火铳的威力他也见识过了。
他哪里敢上?
然而严庆的眼神却变得凶狠起来了,示意他他要不动手就得死。
那人一阵无语,只好将刀缓缓地从身上要拔出来。
可他们忘了,这边还有个蒙氏蓝。
砰!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这家伙也瞬间倒下了。
蒙氏蓝冷冷的说道:“陈大人的话你们没听到么?是聋了么?”
严庆没想到蒙氏蓝会动手,错愕的瞪着眼睛。
“蒙氏蓝,你以前是我严家样的一条狗,你……你竟然敢反过来咬主人?”
“狗?”
蒙氏蓝的眼神也变得冷了下来:“原来我在你们眼里只是一条狗。”
陈仲把蒙氏蓝当兄弟。
可严家呢?
他为严家办了多少事情,最后换来的结果却是他只是严家的一条狗。
严庆跟个疯子一样。
要是他父亲严松的话,这会就算真的把蒙氏蓝当成一条狗,也会把话说的客客气气,至少在这一刻,他要那么干。
严庆这么激怒蒙氏蓝和陈仲,真是蠢到极点了。
“对,你本来就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你应该对我摇尾巴,而不是对着我狂吠,蒙氏蓝,我现在命令你,杀了陈仲,你跟我们严家的恩怨咱们可以两清!”
蒙氏蓝呵呵冷笑:“陈仲是我兄弟,萧燕燕是我嫂子,而你只把我当成狗,严庆,你是真的蠢。”
蒙山蓝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严庆了。
此刻陈仲却已经站了起来。
他要亲手手刃了这些混蛋。
多长时间了,陈仲没有亲自动过手了。
但这一次,他要徒手杀了这帮畜生。
他轻轻地拍了拍萧燕燕的肩膀,对萧燕燕说:“燕燕,去蒙氏蓝那边。”
萧燕燕也看到了陈仲眼中的杀意。
即便是她也被陈仲身上的这股杀气所震撼到了。
可严庆这帮畜生那是活该。
她接过了陈仲递给她的弩机火铳,说道:“陈仲,小心。”
陈仲点点头,萧燕燕这才退到了蒙氏蓝的身边。
这会陈仲站起身来,盯着发疯的严庆说:“我给你个活命的机会,你的人只要杀了我,我就放你们离开,不过他们要做不到……我就让你的尸体明天挂在郾城的城墙上,面朝大雍。”
严庆的做法已经彻底的让陈仲对大雍失去了最后一点的仁慈。
既然大雍人如此对他,就别怪他陈仲心狠手辣了。
严庆一听,却乐了。
还有这等好事?
陈仲不用刚刚那个玩应杀他们,就凭着他赤手空拳跟自己的这些人动手?
他不是找死么?
严庆的手下人这会也都纷纷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这不,属于他们的机会来了!
严庆说:“陈仲,你这么想死?好!我成全你。”
“哈哈,他把自己当什么了?当神么?区区一个陈仲,我呸!”
“诶呦,我的陈大人,你可别装了!你也不嫌害臊!来,让我瞅瞅,你一个人怎么跟我们打。”
“少爷,就这软柿子,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死他,您看好了!”
刹那间,严庆身边的人又开始嚣张了起来。
他们看陈仲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待宰的羔羊一般。
陈仲的眼神依旧冰冷如刀。
他们寻死,陈仲岂能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严庆同样笑了,说:“要他慢慢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