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冲过来,看到这一幕,大叫一声,就捂住了我和沈碧的眼睛。
“禽兽!”朱雷也看到了这一幕,大吼一声,就扑了过去,一把将醉汉给打到在了地上。
我妈赶紧上前,脱下外套,给小妮儿盖上了。
十三岁的小姑娘,身体发育还不成熟,很纤瘦,个子也不高。
我记得上次见她的时候,和她阴郁的姐姐不一样,她很活泼,会睁大眼睛看我,还冲我笑了笑。
那时候,她多么活泼开朗啊。
可是现在,她躺在地上,虽然两只眼睛是睁开的,但却没有任何神采,像死了一般。
我妈心疼的抱住她,连声呼唤她,“小妮儿,小妮儿……”
可小姑娘瞳仁却没有任何动弹,就这么死气沉沉的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畜牲啊!”我妈终于崩溃了,大哭了起来,“小妮儿还那么小,她是你亲生的啊,畜牲……你个畜牲。”
这会,那醉汉好像清醒了一点,甩了甩脑袋,口齿不清的道,“谁……谁打我……咦,是个漂亮的女人……”
说着,手脚并用的对着我妈爬了过来。
我妈气的痛哭,我和沈碧挡在我妈跟前,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抬起脚,用力的踹在了醉汉的肩膀。
再加上朱雷在后面用力拽,醉汉总算是翻仰了过去。
“报警。”我也气的浑身颤抖,“沈碧,快点去报警。”
沈碧从兜里掏出一块钱,大步的跑了出去,找了个电话亭,报了警。
在警察来之前,我让朱雷把醉汉好一通痛揍,打的他最后都爬不起来,最后是被警察给架走的。
随后,就有救护车过来,将小芳姑姑娘仨给抬着送往了医院。
我们一群人只留了朱雷在这拾掇下,看着店里的财产,其他人全都去了医院。
挂号,缴费,做检查,住院。
这一些列事情坐起来,我都没让小芳掏钱。
小芳很感动,我只对她摆了摆手,就去拿小芳姑姑娘仨的检查单子去了。
这娘仨里,小芳姑姑的伤势最重,肋骨断了三根,左边的胳膊也断了,头破了,肚子上有三块脚印大小的淤青,整个人可谓是伤痕累累。
大妮儿也许是因为母亲的拼命保护,没有伤到骨头,都是些皮肉伤,倒没有什么。
最令人心痛的就是小妮儿了,医护人员从她身体里提取到了醉汉的敬业,因为年纪太小,还引起了下阴撕裂,各项感染等等。
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小妮儿像得了失语症似的,即使醒过来了,也一句话不说,就这么对着天花板发呆。
有护士悄悄告诉我,这姑娘如果不好好沟通,可能就会抑郁症,严重了还有可能自杀。
我心底一阵惧怕,趁着给她打吊水的时候,试图跟她沟通,可小妮根本不理会我。
好几次都是这样。
最后我没办法,就拿着警察取证时拍的她妈妈受伤的照片,跟她说,她的姐姐,她的妈妈,以及那个人终将受到制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到这个时候,小妮儿才有了些微的反应。
我再接再厉,等小芳姑姑苏醒了,把他们娘仨的病床安排到了一块,让小芳姑姑跟小妮儿说话,小妮儿才慢慢的有了反应,至少会低头抬头了,也知道吃饭了。
我的心才算放进了肚子里。
等到了下午,娘仨都休息了,我回了七巷,迅速找人换了玻璃门,把那些怕事儿逃走的员工全部裁了,又找人修理了桌椅,然后就挂上了锁。
这里的七巷暂时不着急开业,但是那边的七巷光让张晓菲娘俩顶着不太行,我就安排小芳在这里照顾她姑姑,我们娘仨和朱雷一块回了本县。
等又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回到本县之后,天色已经黑了。
张晓菲母女两个紧张的扑上来问我们,“怎么样了?情况怎么样?”
我妈拜了拜水,避开张晓菲,单独跟张晓菲的妈妈说了那边的情况。
片刻后,张晓菲妈妈叫骂了起来,“天下怎么有这样的畜牲,上次我看他喝的醉醺醺的打人就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连自己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他到底是人还是畜牲!”
我妈有些疲惫的道,“喝酒误人啊,以前听小芳妈妈说,他不喝酒的时候人也过得去,就是一喝酒,六亲不认,现在还做出那样的事情,相当于毁了小妮儿的一辈子啊。”
“那后来结果怎么样了?他坐牢了吗?判多久?”张晓菲妈妈焦急的问。
我妈摇了摇头,“才刚抓进去,提取了证据,具体判多久不知道,但是肯定不能低于十年,小妮儿还是幼女呢。”
“真是太无耻了,不要脸,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张晓菲妈妈咬牙切齿的骂了起来,“要我,我就拼命杀了她,我也不让他害我的孩子。这种人渣,小芳姑姑当初就该果断点离婚,或者直接跟他同归于尽,也就不至于害的孩子……”
我妈原本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望着远方,听了张晓菲妈妈这一番话,突然浑身一震,不知想了什么,目光落在我和沈碧的身上,带着些隐忧。
“要我说,这种畜生就该剁成肉酱喂狗,我呸,可能狗都不吃他的烂肉,人渣啊,小芳姑姑也是糊涂,早点离婚不就好了吗?现在好了,害了自己,也害了孩子,可怜的小妮儿,这才十几岁,以后几十年的人生可怎么办呀。”张晓菲妈妈虽然脾气泼辣,但却是个善良的,说到动情深处,就抹起眼泪来。
我妈坐在她对面,也跟着掉泪。
“是啊,是啊……当妈妈的,就应该保护孩子……小芳姑姑的惨剧……决不能再发生一次。”我妈的目光开始变化,从呆愣,到后怕,再到坚毅。
我不知道我妈经历了怎样的心理历程,但我隐隐的感觉到,我妈的心态在这一刻,才真正的发生了变化。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坐班车过去了隔壁县,帮忙照顾了一整天小芳姑姑娘仨,同时让小芳休息了一下,直到晚上才坐班车回去的。
本来,我是想取消去T市的火车票的,可是已经临近发车,基本上退不了几个钱,因为是暑假期间,票也不好买,我就跟我妈交代了一声,让她隔三差五的去隔壁县看看,然后就带着沈碧去了市里,坐了火车,奔向了T市。
因为这件事情,我们完全没了游山玩水的心情,一路沉默着坐了一天的火车,到了T市。
孟翰林一早得了消息,在火车站举个牌子等我们。
我和沈碧走过去,他笑得挺开心的,跟我们打招呼,“小绛,小碧,想去哪儿玩?我带你们玩去!”
沈碧有些低落的摇了摇头。
他有些纳闷,“这是怎么了?出来玩还不开心,路上遇到骗子了?”
“没有。”沈碧摇了摇头,把隔壁县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孟翰林的脸直接就青了,握着拳头道,“走,我现在跟你们回去,我要去教训那个人渣!”
我连忙拦住他,“都被关进局子里,现在就等着判决了,你过去也见不到他了。”
“那就这么轻轻地绕过他?”孟翰林咬着牙道,“这种人渣,连畜生都不如,就该直接枪毙了才对。”
我见他情绪如此激动,叹了口气,“直接枪毙了多省事儿,就得关他几十年,让他好好享受一下被禁锢的人生,为他犯下的错误赎罪!”
“对!”孟翰林赞同的点头。
然后,本来心情不好的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
原定的游玩计划也取消了,三个人低头丧脑的回了T市的七巷。
不得不说,T市果然比本县经济发展强上许多,同样是铺面,T市这个七巷,虽然也走得小清新风格,但整体铺子宽敞明亮,看起来就是比本县的要大气。
最重要的是,里面宾客盈门,络绎不绝,是本县和隔壁县两个七巷加起来才能勉强比拟的客流。
难怪短短一两个月就回了本。
我扭过头,刚想夸赞孟翰林两句,忽然看到店里人头攒动,紧接着,就爆发了尖锐的叫声。
“考!”孟翰林大骂一声,冲了进去,“又来,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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