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厅堂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江炎的身上。
谁都不能理解江炎这话的意思。
然而江炎已是转身离开。
“这个孽畜在说什么?”江国武回过神来,瞪大眼睛怒吼道:“你给我站住!”
话落,几个人拦下了江炎。
江炎眉头一动,转过身来。
“若非你惹事,岂会是如今局面?你居然还说没你什么事?你个混账!”
江国武气不打一处来,冲过去一脚踹向江炎。
但江炎轻盈躲开。
江国武愣住了,继而怒火中烧,愈发愤怒:“你还敢躲?”
“老爷,老爷!”
“别闹了,还是先处理事吧。”
旁人又开始劝架。
“哼,江国武,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惹了事,只想脱身,如此自私自利之人,留之何用?”
江中龙冷笑一声,开口说道:“如果你们不愿意交出天童乌木,那就把此人交给我们,我们自行找他索要公道,也省得你们纠结,如何?”
“你……”
江国武气急。
“父亲,他国武府邸的人皆是胆小如鼠的缩头乌龟,否则这江夜又岂会临阵脱逃,想着离开?”
这时,江子审心生一计,眯着眼笑道。
“混账,你说什么?”
“敢侮辱我们国武府邸!”
“你他吗找死!”
“我要好好教训你!”
国武府邸的人怒了,一个个情绪激动,便要冲上前开干。
但江中龙毫不畏惧,只冷冽道:“江国武,不要以为我没有准备,我们这一脉的人都在外面,如果你动手,那我们就拿国武府邸当战场,好好干上一架!”
“都住手!”
江国武脸色顿变,当即喝喊。
人们方才停下。
“江中龙,你究竟想如何?”
江国武咬牙道。
“人你又不想交,东西又不想给,不是我想如何,是你想如何?”
江中龙不屑一笑:“不如这样,两脉相斗,影响巨大,恐会引起内阁不满,这是你跟我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但这件事情需要解决,不如我们各派代表,公平决斗,如何?”
“决斗?”
江国武微微一怔,但很快直接点头,哼道:“行,我国武府邸的人,可不输你!”
他对自己这一脉的年轻一辈还是很自信的,除了江夜。
“诶,别急嘛,我说的各派代表,可不是指定派出,而是随机派出,可敢?”
“随机?”
“没错,各自写上三个名字,进行抓阄,抓到谁,谁上,进行决斗,如果我们输了,此事作罢,如果你们输了,天童乌木交给我们,敢否?”
江中龙笑问。
“这……”
“有何不敢?”
“老爷,答应他就是!”
“可不能让这帮龟孙子看不起!”
众人纷纷叫喊。
见族人如此,江国武已知无法拒绝,虽然他怀疑江中龙等人有诈,但此刻是骑虎难下。
“行,那就用抓阄的方法决定出战的人选,来人,取纸笔!”
江国武喝喊。
“是。”
“来人,去请大元长!”
江中龙又是呼喊。
这话坠地,国武府邸的人尽皆色变。
“请大元长来作甚?”
江国武愕问。
“既是公平对决,自然要有裁判,我把大元长请来做裁判,有何不妥吗?”
江中龙笑道。
国武府邸的人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江中龙这是担心国武府邸的人赖账,大元长来了,谁还敢不承认决斗结果?
江国武心中是咯噔一下,顿觉不妙。
对方把大元长请来,只怕是对这决斗胜券在握。
如此可就麻烦了。
很快,大元长江沧山来到了国武府邸。
“拜见大元长!”
众人齐齐作礼。
“都免礼了。”
江沧山淡淡扫视了众人一眼,开口道:“事情的经过,我已知晓,公平决斗,是最合适的处理方式,由我作证,输者不许反悔,否则便是与族群为敌!你们,可以签写抓阄名额了。”
江沧山便是江斌的父亲,作为大元长,他的话自然无人敢忤逆。
“把江浩、江褚还有江马的名字写上去!”
江国武冲着管家沉声道。
“是,老爷!”
管家点头,便要提笔。
可在这时,江中龙突然道:“必须要加江夜的名字!”
这话一出,国武府邸的人不由一怔。
“为何?”
江国武沉问。
“江夜本就是这事的元凶,他岂能不入内?难道你是希望他逃避责任吗?”
江中龙冷笑道。
“此言有理。”
江沧山也点点头,开口道:“既然此事因江夜而起,江夜的确不能逃避,身为我江家儿郎,岂能一辈子躲在父辈的余荫中?”
“这……”
江国武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看了眼江炎,而此刻的江炎,一直在盘思着何时离去。
他心里头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换个身份。
“写吧。”
终于,江国武做下决定,冲身旁的人低喝:“反正三分之一的几率,我不信这小畜生这么倒霉!”
“是,老爷!”
管家点点头,把江夜的名字写了上去。
江中龙见状,大喜过望,立刻看向身旁站着的一位老者,低声道:“大师,就拜托你了。”
“放心,小事一桩。”
老人轻轻点头,视线却狐疑的打量起江夜。
很快,两边写好了三个名字,将纸团揉成一起,放在两个瓮中。
江沧山起身,走向两个瓮,各自伸手从里面一掏,取出两张纸团。
“嗯?”
这边的江炎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视线立刻朝江中龙身旁的老人锁去,眼神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