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喝完，汐澜便将小盅重新收回食盒，顺带，还不忘“都跟你说了好喝了，偏你还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

“本来就不好喝…”凌子墨小声抱怨。

虽然不算讨厌，但他对甜食永远都喜欢不起来。

“你说什么？”没有习武之人的听力，隔着一段距离，汐澜也没听清他刚才说的什么。

“没什么。”凌子墨立马收起嫌弃的表情，眨了眨眼道，“夫人说的对。”

“是吗？”汐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有继续深究的意思。

“嗯。”凌子墨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拿起一旁的奏折继续批阅。

还好，刚刚声音不大…

…

徐州，邯乐县，珉山。

“阁主，这具就是我们发现的尸体。”黄立仁引着唐瑾向前走到一棵树下。

那里，一具中年男尸半靠在树根，舌头被削去，一刀剜心，死状凄惨。

唐瑾在尸体旁蹲下，仔细查看了一下之后，淡淡道，“的确是杜思源，你们多久找到他的？”

“回禀阁主，寻找杜思源的事是您亲自吩咐的，属下们不敢耽搁。发现这具尸体之后，就立刻向您禀报了，距您到这儿，也不过堪堪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么…”唐瑾蹙眉，“看他这模样，死了少说也有大半日了。”

“珉山到我们抓到吴茂坤的地方，大约半日的路程，加起来也就是一整日。”

“也就是说…从你们跟丢杜思源开始，他们便开始打杀人灭口的主意了。”

闻言，黄立仁立马单膝下跪，俯首认错，“阁主恕罪，是属下无能。”

虽说这种七品小官，千机阁派出去监视他们的，都是普通人员。

瑶京那边的派来接应的人，估计也一样，不是什么厉害的。

但千机阁的本行就是收集情报、打听消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对方劫走了人，说出去实在丢人。

“没什么好恕罪的。”唐瑾淡淡道，“在你们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就让你们丢了目标，而且还找了这么久才发现。”

“种种条件加在一起，你还觉得，对方这次来的仅仅是普通人手接应？”

闻言，黄立仁一惊，猛然抬头道，“阁主，您的意思是…对方这次来了高手？！”

“也许吧。”

“可是这杜思源不过是一个七品小官，吴茂坤也只是白家派给杜思源的接头人以及军师。他们两个算不得什么重要人物，怎么会…？！”

虽然事实摆在眼前，但对此，黄立仁仍旧觉得难以接受。

沉思片刻之后，黄立仁又继续道，“而且这两个人最初被人带走，也是个意外。”

“因为河西县是赵大人最后到访的几个地方，他们时间充裕，再加上我们监视的人也放松了，才让他们找到机会。”

“这样的事，并不止河西县一处发生，其他还有两处。”

“可那两处的人，很快就被重新找到，然后寻踪把人揪出来了。唯有这一处…”

被劫走目标的情况有，被杀人灭口的情况也有，但是这种诡异的一杀一护的情况，还是头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