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一张不是空白的纸张,正好从他的面前落叶一般的飘下,他长臂一伸,直接就抓住了。
唐知夏正俯身去捡那些纸张,也在急急地寻找着不可示人的那一张,可她一抬头,才发现那张画稿已经落入了男人的手里。
“不许看,还给我!”唐知夏冲过来就想夺走,可男人长臂往头上一举,把画纸给举得高高的,虽然还没有看清,但见她这么着急,他更想看看画纸上的男人是谁了?
唐知夏跳了两下,还是无法勾着,而男人仰起头看着纸张上的画像,瞬间明白她为什么要抢走了。
因为她在偷偷画的男人正是他。
席九宸把画纸往她手里一递,“还给你。”
“你…你别想多了,我…我只是无聊。”唐知夏接过稿纸的时候,脸已经红到耳根了。
男人嘴角愉悦地勾起,“嗯,那我知道了,你无聊的时候想的人是我。”
“才没有…就是…就是想练练手,觉得你长得不错,适合画一画,你不要想太多。”唐知夏舌头都打结了,直接变成了小结巴了。
“你这是在间接说我长得帅吗?”男人抱着手臂,俊颜自信地朝她凑近了几分,显现着他这张优越的脸庞。
唐知夏只想说,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长得帅,这又不是秘密。
“擎野长得也不错,你为什么没有画他?”席九宸眯眸笑问,无非就是要她承认,他在她的心里地位不一样。
唐知夏这下真是解释不清楚了,她只得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对对对,你长得帅,我就喜欢画你,席总要是喜欢的话,画都可以送给你。”
“我很喜欢,那就送给我吧!我去裱起来挂在我房间。”席九宸说完,伸手把她手里的画稿拿了过来,“你的情意,我必须好好保存。”
唐知夏,“…”
都说是随便画的了。
他怎么还这么自作多情呢?
“我去看看晨晨。”唐知夏没脸和他呆在一屋了,她赶紧推门离开。
唐知夏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男人倚在她的办公桌前,拿着这张画像看了很久很久,神态一如画纸上那般的温柔。
星期六就在明天了,唐知夏吃完晚餐,陪着儿子练写字,她不由发愁明天的晚礼服去哪里租?去这种宴会,她就没有一件合适的衣服穿,她大部分都是工作装和休闲衫。
她没有去问父亲会不会带李婕母女一起,因为那是父亲的家的事情。
晚上,哄睡小家伙的工作被席九宸霸占了,这个男人陪着儿子玩各种魔方,把小家伙的脑力都用足了,最后,小家伙乖乖睡觉去了。
唐知夏呆在房间里翻看着手机信息,打发着入睡前的无聊时光,看着那些短视频,内心却有些空荡荡的,白天被工作和孩子充实着,只有晚上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察觉到内心那一丝的空虚。
她关上手机,脑海里胡乱地想着一些事情,想着想着,又想到了某个男人身上去了。
想到刚才短视频那些秀身材的男人,就算有各种特效滤镜加持,感觉总少了些韵味,反而席九宸的更有看头。
咦!
怎么又想他了?唐知夏闭上眼睛,想要挥开脑海里的思绪。
到底他们之间这样算什么?他们接过吻,也住到了同一屋檐下,可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席九宸的接近,以及他所对她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都令她有一种不真实感,即推不开,也不敢往前一步,生怕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这个男人的报恩,或是一时兴起。
甚至还有一件事情不得不面对,席九席曾在宋姗的身上挥汗如雨。
唐知夏心烦地坐起身,她竟然能脑补一些画面,越想越是睡不着,她拉开门出来,打算下楼找瓶喝的。
唐知夏来到了楼下的冰箱面前,一整排的冰箱储存丰富,水果和水饮料都有,唐知夏神使鬼差地看到了一瓶啤酒,她伸手就去拿了。
拿到之后,她拉开盖子就喝了起来,想要用酒精压下内心里那股升腾的烦躁。
她一边喝一边上楼,从来没有如此豪迈地饮过酒,她只是想要好好睡上一觉,赶跑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
半瓶下肚了,虽然烧喉还有些味苦,可总算令她好受一些,她没有发现,左边二楼走廊栏杆后,站着一道被暗色掩盖的身影。
而这个男人把她这一路豪饮的样子看在眼里,唐知夏快要见底了,她打了一个饱咯来到二楼客厅里,把酒罐子扔到垃圾桶里。
她正完美地把喝过酒这件事情掩盖住,一转身她吓得美眸瞠大。
“你…你怎么不吱声啊!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唐知夏埋怨地瞪着环抱着手臂走来的男人。
“喝酒了?”男人眯眸询问。
唐知夏以为他只是刚来,她立即说谎否认,“没有啊!我怎么会喝酒。”
“是吗?”男人怀疑地看着她,也走近了她一些。
唐知夏立即后退,她自己都感觉自己身上有酒味,这个男人靠太近的话,鼻子一闻就知道了。
男人也不拆穿她,而是慵懒地往沙发上坐下,朝她看来,“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和我说说。”
都说酒能壮胆,唐知夏这会儿感觉胆子的确大了,上次他就明确拒绝过不会聊他和宋姗的事情,此刻,唐知夏竟有想挖到底的想法。
“真的?是不是只要我问什么问题,你都会认真回答我?”唐知夏挑眉坐在他的对面。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怔愕,难道她失眠睡不着的原因是他?
“问吧!”席九宸大方的点点头。
唐知夏盯着对面男人的眼睛,直接问了,“聊聊你和宋姗的事情!”
席九宸的心弦立即绷紧了几分,他眼底闪过一抹拒绝,“为什么要聊这件事情?”
“我就好奇宋姗是怎么睡到你的。”唐知夏挑眉,一脸旁观者的心态。
“那是我着了别人的道,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发生的。”席九宸剑眉蹙紧,像是每个字都说得极小心。
“你们是在哪发生的?酒店?”
“会所。”席九宸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