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然不管怎么想心里都气,气得近乎要发抖!
并且,是头一次想摆脱这段婚事的想法最强烈的时候,之前都从未这么想离开过。
她想回去,想摆脱薄连辰,摆脱这段婚事,只要能让她像以前那样自由都行!
正抓狂着,却突地收到安夏儿的电话,一接起来宁初然便忍不住情绪了。
“夏儿,怎么办,今天我脸都丢大了。好歹也是学校门口,好歹也是我刚交的新朋友面前,你说他怎么能这样?”
宁初然自尊心强,安夏儿也是清楚她会生气才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没事的,没人会在意的,你也不要那么在意了,沈期年还问我你情况怎么样呢,他说只要你家长没责怪什么他也就放心了,你看他多温柔,人家都没在意这些呢。”
宁初然瘪瘪嘴,“可是,我就是很介意薄连辰这样,你说他有什么权利这样干预我的事?”
“那你这么生气,当时为什么还是选择跟他回去了,其实按理说你继续不回去才是更好的选择。如果是想气他的话。”
“我......”
其实有关于这个问题,宁初然也不知道。
当时薄连辰说那段冷淡的话她第一反应并不是生气的,而是一种很怪异的情绪,很异样,没多想就下车跟着过去了。
说起来好像后来之所以这么生气,还是上车以后看见薄连辰一言不发不理自己,见他情绪比自己还僵之后才慢慢衍发的。
你说当众丢面子的是她,他生什么气啊?
宁初然没回应这件事,反倒是叹了一声。
“反正我是真的很想摆脱这门婚事,前所未有的冲动,特别想!”
安夏儿也在愁这件事,这些天她也一直给宁初然出谋划策,只是一直没什么突破点。
可是不知怎的,回想今天薄连辰面对沈期年时冷漠的脸色,一个大胆的想法突地萌生在她脑海里。
“初然,其实我在想,会不会你在外边交个男朋友,就是你家里人那边也能认可的那种,以后再找个机会公布于众,最好是在跟薄连辰订婚之前那样,让你家里人不得不处理这段关系时再提出解除婚约,看情况闹一下,这样是不是就可以顺理成章了?”
“什么意思?”
“我再说直白点,我觉得薄连辰很在意沈期年,你要不让沈期年做你男朋友,到时候公开一下,说不定......而且现在男女朋友分分合合的很正常,等解除婚约以后如果不喜欢再分手了,那也情理之中。不过我这也只是一个提议。”
“这样啊...还是算了吧,我也就只敢嘴上说说,真实施肯定没那个胆。”
安夏儿的直觉一向很准,只是宁初然不太想用这种方式处理。
在她看来,你不喜欢人家跟人家谈什么恋爱,这不就等于是利用了吗,就怕以后乱麻斩不断还惹出更麻烦的事了。
伤感情败人品的事宁初然可不做。
“那好吧,我也只是说说,不过今天晚上可真是把我给吓着了,恐怕你没那个感觉,但我当时真以为薄连辰是来捉情敌一样的,你不知道他当时看沈期年的眼神,只有那么一眼,却能冷到你心窝子里去,我是不敢回想了,要不是不确定他是不是喜欢你,我可真要觉得他把沈期年当做是情敌了。”
“是吗?”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敢对你乱说胡话。”
只是对于这点,宁初然可不敢轻易认同。
只是安夏儿那句他在意沈期年不知怎么的就深入到她小脑袋瓜里,忍不住回想,好像,还真有点这回事......
难道说薄连辰真的在意沈期年,可是为什么呢?
后来两人又说了一会便互道晚安挂了电话,宁初然翻过床头柜上闹钟一看时间,都晚上快十点了。
许是被薄连辰真气着了,气完以后肚子都空了不少,还有点饿的感觉,她平时可不会这样。
都是因为薄连辰,不然,她也不可能生生被气饿了!
小丫头本来想忍会,可刚洗完澡那种饿意像延绵的潮水一样来势汹汹,叫她如何都压不住了。
她本来还打算晚上去大吃一顿下午就没吃多少,可谁知道会出这件事。
在薄家可从没夜宵这个习惯,宁初然以前就是喜欢下午不吃晚上吃夜宵,现在过来了每天被薄连辰明令禁止下午两碗饭晚上不许吃,这习惯也就慢慢压下了。
今天不一样,今天她要好好反抗一下!
宁初然本来想偷偷让段三给她搞点吃的来,谁知打这货的电话几遍都没人接,也不知道是不是睡死了。
偷偷开门看了下安静的走廊,宁初然心里有点发憷。
说不定现在薄连辰就在他房里呢,自己跟他房间又隔得近,要是被他察觉到自己动静捉了个正着怎么办。
不过这个怂想法被她很快打消。
哼,自己不就是要反抗吗,被他知道了也不怕,大不了再干一架!
于是大半夜的,宁初然裹着一个单薄的外套便轻手轻脚地开灯下了楼。
半夜里除了院里监控还在线,基本上下人们都休息了,宁初然只身溜进厨房,找出食材便打算好好搞点夜宵。
不过说是食材,其实就是从冰箱找出一个鸡蛋加火腿肠,外加一包她暗下囤货的泡面。
宁初然是很喜欢吃这些的,就事薄连辰美名其曰说是垃圾食品不允许宅里出现,她都忍了好久了,等一会儿煮好了再端上去,正好大快朵颐一下。
单是想想就有些想流口水了,她咽了下唾沫,轻手轻脚扭开火,却丝毫不知道从她偷偷摸摸下楼起,自己就被锁定在男人视线中了。
薄家大院有监控系统,薄连辰更是有单独看他家小老婆的系统,这一切宁初然还一直不知道,在厨房里自由自在地发挥。
看到这一幕的男人并未直接干预,而是不动声色地结束了工作。
小丫头在房里热火朝天的,泡面的香味煮得满满一屋都是,宁初然对于自己的杰作表示很满意,完成以后端着小锅慢悠悠地打算回房间。
当即心情不错得就差哼两首小曲了,仿佛这屋里只剩她一个人自由自在的。
可谁曾想,刚身轻如燕地出了厨房打算上楼,经过客厅的时候被沙发上坐得稳当当的男人吓得就差腿一软直接跪地上了。
刚刚这底下可一个人影都没的,谁知道薄连辰什么时候下来的,还是随意的姿态大晚上坐沙发上看报纸!他什么时候有这个闲情逸致了?
宁初然下来时想得还挺大胆,薄连辰要是真下来了大不了就好好干一架,可当真正被他抓包的时候她秒怂了,下意识被男人那种严肃正经气质给吓得要瞬间丢锅。
再一想,自己不是还跟他冷战着吗,在意他做什么。
宁初然本想硬着头皮端着上去,谁知男人突地出声,“大晚上的,就用这种没营养的东西解决了么。”
没营养,他吃的就都有营养了。
宁初然回道:“我只会做这个又太饿了行不行,你说没营养就不许人吃了吗。”
“太饿可以让段三段四过来简单下厨,没必要吃这些。”
宁初然没吭声,倔强地端着小锅蹬蹬蹬地上楼。
他说得倒是好,让别人下厨,怎么不自己亲自下厨给她吃。
就像他自己,明明就是过来监督自己的,却还要装成下来看报纸。
虚假!
自己还跟他冷战生着气呢,不是不跟她说话么,不是在车上多高冷么。
善变!
宁初然正气哼哼地想着,心里又太气愤,导致猛地一踩台阶猝不及防地踩空,砰地一下猛然摔了下去。
她惊叫一声反应过来当即就撑了一下,只是上半身护住了,脚踝却狠狠往台阶上磕了。
宁初然吃痛了一下,半跪在台阶上直接就起不来了,小锅还凄惨地翻了一半。
只是疼的同时宁初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这下在薄连辰面前脸又丢得好了。
她知道背地说人坏话没好事,可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点吧......
......
宁初然,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生了气好得比谁都快那种。
比如这次,本来想跟薄连辰对着干一回,谁知道煮个面没吃一口就翻了不说,她还在台阶上狠狠地摔了。
最后只有靠薄连辰抱着她回房间时,这颗本来气火正旺的小苗儿还是如一盆水直接哗啦浇下,秧了。
因为摔的这下实在是太疼了,疼得她想哭,脚踝那块不只是红了,还微微肿了起来,明显是磕得狠了。
当即疼得她在薄连辰怀里都是恨不得翻身打滚的那种,就差拽着男人衣服喊嘤嘤嘤了。
“韧带没什么事,主要是摔太狠,脚踝软组织磕太严重,才导致现在这么疼的,忍会,我给你上药以后两三天就没事了。”
男人是当时心里又急又疼,小丫头摔的时候他都没料想到,起身可是很迅速的。
只是回房间后给她上药时又是一脸禁欲正经的表情,说着再一丝不苟不过的话,让宁初然心里是不能再委屈了。
“嘶,疼——”宁初然没忍住,瘪着嘴去拉男人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