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打了几把牌,把把放炮,反正输的是周阿嬷的钱,她一点都不慌,打得特别过瘾,周阿嬷强忍着火气,实在看不下去了,再看这蠢货打牌,她心脏病都要气出来了。
这一打就打了一个多小时,江老太过足了瘾,周阿嬷也气饱了,一把推开了,“我休息够了,让开!”
“我打完这把,马上就好。”
江老太舍不得走,她这才刚有点瘾头呢。
“打你个头,输了我这么多钞票,走走走,你不烧饭给小暖吃了啊。”
周阿嬷不耐烦地摆着手,再打下去她以前赢的钞票都要输光了。
江老太立刻头皮一紧,顾不上打牌了,提起菜篮子就往家赶,嘴里还念叨着,“重孙肯定饿了,啊哟……打牌真耽误事,以后不打了。”
江小暖已经全身彻底大扫除过了,换了三盆水才洗干净,感觉像是卸下了一层盔甲,全身都轻松了,陆寒年也把厨房和卫生间清理过了,一点都看不出痕迹。
一切搞定后,江老太匆匆跑完来了,一进门就嚷嚷道:“都怪你们姨婆,硬拉着我打牌,净耽误事,没饿着吧?”
“没,早饭才刚吃过呢。”
江小暖笑眯眯地说,态度特别好。
俩小只安安静静地躺在摇篮时,摇篮是陆寒年请人做的,能睡兄弟俩,江老太进屋看重孙,见俩宝贝躺着吹泡泡,没哭没闹的,笑得眼睛都眯了。
“宝贝囡,让太奶奶抱抱。”
江老太洗干净了手,抱起了小诚,看着白白胖胖的重孙,老太太怎么看都看不够,心软成了水,彻底化了。
“啊……啊……”
小诚是好动的性子,打小就能看出来,就算睡在摇篮里都没安稳过,不停蹬腿,胳膊也挥动个不停,有时还打在哥哥身上,老大也不是好性子,从来不主动攻击,但如果弟弟出拳头,老大也不会让,立刻和弟弟拳打脚踢起来,就像在肚子里一样,生出来后照样打,每天都要练一回合。
“诚囡啊,你是不是想和太奶奶说话?哈哈……这小胳膊小腿的,真有劲儿!”
江老太看得哈哈大笑,好想亲几口宝贝重孙,但江小暖说大人不可以亲孩子,因为大人嘴里有很多细菌,婴儿抵抗力弱,容易生病,一定要注意些,也不能嘴对嘴喂饭,江老太虽然觉得孙女小题大做,大宝小时候都是她咬碎了喂食的,身体照样蛮好。
但她也不敢反对江小暖,只能乖乖听话,而且全家都同意江小暖的观点,周阿嬷也说这样是对的,江老太一个人孤立无援,只能遵从,平时特别注意。
“你干嘛只抱小诚?你这样做小孩子心灵会受伤的,小诺也要多抱抱,别不姓江就不亲了。”江小暖不满道。
她早就想说了,自打起好名字后,江老太的表现就特别明显,抱小诚抱得多,还总夸小的,大的当然也夸,可相对来说少一些,婴儿虽然不会说话,可他们能敏感察觉到大人的喜好,江老太总是这样的话,小诺肯定会心理受伤的。
“谁说我不喜欢小诺了,都喜欢,这不就要抱了嘛。”
江老太有点心虚,赶紧放下小诚,抱起了小诺,小诺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怀里吹泡泡,不像弟弟那么闹腾,看着是个文静性子,但这只是表象,江小暖就觉得,老大应该是个狠角色,虽然不吭声,但打人可不慢,属于闷声不响干大事的主儿。
小诺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江老太,表情有点奇怪,江老太被他看得心更虚了,赶紧说道:“小诺乖,太奶奶喜欢你的,你和弟弟都喜欢啊,一会儿太奶奶去做好吃的,你妈吃了就是你吃一样,咱们多吃,长得高长得壮……”
老太太絮叨了半天,小诺还是安安静静的,只是表情越来越奇怪了,过了会儿,一股异香出现,江小暖吸了吸鼻子,立刻捂住了,大声叫道:“拉屎了,赶紧弄出去!”
江老太掀开了小诺的尿布,异香更浓了,果然看到了一坨金黄的粑粑,刚刚新鲜出炉的,还冒着热气呢。
“哈哈,小诺拉屎啦,真乖!”
江老太一点都不嫌弃,还低下头研究起了粑粑,一边看一边说:“咱们小诺身体就是棒,拉的屎软硬适中,颜色也漂亮,拉这种屎的孩子身体可结实了,瞧我家小诺这雀儿长得,多结实啊,一翘一翘的,多有劲啊!”
“你能不能把尿布换了再说话?”江小暖捏紧了鼻子,她真受不了了,快熏死了。
从来不知道婴儿拉的屎,居然也能这么臭,奶香味去哪了?
江老太不满地白了眼,“你自个亲儿子的屎尿有什么嫌弃的,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以前你爹拉屎拉尿,我照样吃饭香喷喷,母不嫌子臭,晓得不!”
“晓得了!”
江小暖鼻子捏得更紧了,她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好,当妈的哪能嫌弃儿子的粑粑呢,可她真的受不了啊,生理性的反应,和爱不爱儿子没关系。
陆寒年倒不嫌弃,还能神色如常地洗儿子的尿布,这一点比她强。
江小暖觉得,以后她估计就是个后妈了。
江老太又絮叨了几句,到底还是给孩子换了尿布,将沾了屎的尿布拿了出去,屋子里还有股屎味,江小暖下床,走到摇篮边,伸手在大儿子白嫩嫩的脸蛋上戳了下,嗔道:“臭家伙!”
“咯咯……”
小诺还以为妈妈在和他玩游戏,开心得笑了起来,江小暖也觉得好笑,又戳了下,还给小的也戳了下,兄弟俩笑个不停,江小暖自己也逗笑了。
江老太捧了一大碗鲫鱼汤进来了,让江小暖喝掉。
江小暖一口气灌完了一碗汤,将空碗递给江老太,才刚打了个饱嗝,就见江老太凑近了,像狗一样在她身上闻个不停,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洗澡了?身上有洗头膏味道,你……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以后有你的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