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暖在屋子里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跑了出来,就见到了自家男人一瘸一拐的,吓了一大跳,一阵风地跑过去,连声问道:“你脚怎么回事?和人打架了?”
“翻墙摔的。”江老太凉凉地说了句。
江小暖嘴角抽了抽,有点想笑。
翻墙的业务技能都这么熟练了,怎么还摔了呢?
不过她很快就想明白了,肯定是被她奶奶吓的。
“你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干啥?”江小暖口气有些埋怨,翻个墙咋的了,又没干坏事。
江老太心口一堵,这还怪她了,又不是她让小陆翻墙的。
“我给你擦活络油。”
江小暖拉着陆寒年进屋,找出了活络油,脚踝有点肿,她才刚倒了油,江老太就主动请缨了,“我来推,小暖你早点睡。”
大姑娘给男人推脚像什么话,江老太推开了江小暖,气沉丹田,拿出了揍人的力气,用力推拿着,陆寒年闷哼了声,额头沁出了冷汗,他很肯定老太太是在公报私仇,用的力气可真不小。
“你轻点儿,杀猪呢!”
江小暖心疼自家男人,忍不住埋怨。
“不用力散不开,这叫长痛不如短痛。”
江老太用的力气更大了,一边推一边心里嘀咕,“让你翻墙,摔了吧,疼死你……”
陆寒年也就起初哼了声,之后就没再叫了,表情还很平静,还说道:“江奶奶说得对。”
江老太哼了声,手上力气不减,她自个都累出了一身汗。
推了半个小时,肿消了不少,也没之前那么痛了,江老太拍了拍手,“行了,回去睡觉吧,以后有事走大门。”
“好。”
陆寒年答应得挺好,反正他有正经事肯定走大门。
这天晚上,只有江老太睡得最踏实,还做了个美梦,美得笑出了声,陆寒年和江小暖都没睡好,辗转反侧才睡着。
第二天,孟凡也一瘸一拐地来了,哭丧着脸,江老太一看见他,失声嚷道:“小凡你也去爬墙了?”
“没有,我爹打我了。”
孟凡委屈巴巴地说着,眼睛也湿了,差点就要哭出声了。
“孟厂长打你干啥?你又搞对象了?”江老太挺好奇。
“我最近都没搞对象,我爹发神经了……”
孟凡吸了吸鼻子,也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看小H书挨的打,他就是想不明白,他爹到底是咋知道那本《少女之心》的?
明明他藏得那么隐蔽。
第二天一大早,陆寒年就叫来了泥瓦匠师傅,给墙头弄上玻璃渣,江老太看他顺眼了不少,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以后肯定不会再翻墙了。
吃中饭时,陆寒年见孟凡只坐了半边屁股,便好心替他按了下去,这小子嗷嗷地叫了起来,弹得老高。
“哥……你饶了我吧……哎呦……”
孟凡都要叫陆寒年祖宗了,他本来都好一些了,这一坐伤势又严重了,哎呦喂……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江小暖嘴角抽得厉害,强忍着没笑出声,没想到孟厂长下手还挺重,不过这也说明孟凡屋子里真的有《少女之心》,这顿打挨得不冤。
吃过饭后,她拉着陆寒年回房,和他说了昨天找孟厂长的事,当然没说《少女之心》,她可是纯情少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肯定不知道。
陆寒年抽了抽嘴角,有些同情孟凡了。
“一会儿我再去找孟厂长,提一提年礼的事,你昨天怎么样?”江小暖问。
“挺顺利的,昨晚请汽轮机厂的领导吃饭,年礼搞定了,今天还得请船厂的领导吃饭,应该不会有问题。”
江小暖喜出望外,这几个厂可都是有好几千职工的大厂,年前能挣一大笔了。
“纪枫帮大忙了,你可得好好感谢人家。”
“嗯。”
陆寒年点了点头,他肯定不会亏待兄弟。
江小暖朝窗外干活的师傅看了眼,嗔道:“你傻啊,我奶奶说弄玻璃你还真帮她弄,晚上不想来了?”
陆寒年低声笑了,在她脸上亲了亲,“肯定来,这点玻璃难不倒我。”
江小暖放心了,两人头碰着头说了一会子悄悄话,这才分开了,他们都要出门办事,江小暖还是去机械厂,孟厂长还没来上班,她便去了孟家,厂长夫人看到她没啥好脸色,不过也没说什么,冷着脸让她进屋了。
“小暖来了啊,快坐。”
孟厂长冲厂长夫人吼道:“还不泡茶!”
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厂长夫人只得不情不愿地泡了茶,孟厂长嫌她烦,便让她去上班了,厂长夫人却不想去,她还有事和丈夫说呢。
“老孟,年货的事你好好想想,猪肉可是好东西,我大哥说肯定能弄到猪,现在村里每家都养两三头,保证咱们厂家家都能分到肉……”
厂长夫人唾沫横飞地说着,前两天她娘家大哥来找她,想让她帮忙销销村里的猪,她娘家村子今年养了不少猪,卖给畜牧站不划算,来城里卖又不敢,她大哥就想到了妹夫的机械厂,要是厂子能吃下,肯定能赚一大笔。
孟厂长本来是有些心动的,每家分点肉还是很不错的,现在家家户户都缺油水,但他不想和大舅哥打交道,他老婆娘家的那些人都挺一言难尽的,没一个是孟厂长瞧得上的。
所以他一直没松口,想着再开会讨论讨论,如果没有其他更好的年礼,就让他大舅哥去村里搞猪分肉。
“上你的班,工作上的事你少管!”
孟厂长没好气地怼了句,厂长夫人悻悻地走了,当然也没死心,她大哥答应给不少好处呢,这么光明正大捞好处费的机会,她当然不能错过。
江小暖心思一动,真是瞌睡就送上枕头,厂长夫人这枕头递得极好。
和孟厂长客套了一阵,江小暖便主动提起了年礼,“孟叔在愁年礼?”
“是啊,想不到适合的东西,总得比其他厂更像样些。”孟厂长忍不住发牢骚,机械厂可是附近几家工厂的龙头老大,其他厂子肯定都在盯着,年礼绝对不能跌份。
“孟叔,您觉得羊绒布怎么样?或者灯芯绒布?”
孟厂长眼睛一亮,“这个当然好,但布可不好弄,要指标的。”
他还没那么大的面子呢,哪弄得来那么多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