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蹊跷的死亡(1 / 1)

回到自己的屋中,陌汐先将盘中的熏香点燃,这是原主自己制成的香,清淡好闻,具有很好的安神作用。

此刻却是被陌汐用来遮掩气味的。

环顾四周,简单的摆设,只有一张木床,一个不华丽但是却相对精致的梳妆台,外加一个巨大的柜子,说它巨大,是因为光这一个柜子,便占了整间屋子一半的空间,而这柜子的奇特之处,在于它只有十分之一是装衣服用的,其他都是一个一个的格子,有点类似陌汐前世的中药柜子。

脱下上衣,将染血的里衣换下,盈白如玉的手臂上,赫然有两个恐怖的“窟窿”,虽然此时已经不再流血,却依旧狰狞。

凭着脑中的记忆,陌汐很快在众多格子中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一包褐色的粉末。

放在鼻尖闻了闻,陌汐暗暗点头,前世跟着师父在大山长大,医术也是她所学的奇门之一,虽然这里药物名字不同,但治疗简单的皮外伤还是没问题的,再加上这本就是原主制作的药物,虽然碍于见识,原主涉猎不深,但两相结合,对陌汐而言便极易上手了。

药物消炎止痛,效果明显,陌汐发现,这里的药物比前世地球上的效果要好的多,甚至称为惊人,可是再想起来刚才陌莹的不屑一顾,她沉思,对于原主来说,只能去山谷周围的安全地带采药,估计应该是最下等的药材了,虽然也有哥哥他们偶尔带回来的珍惜药材,但是显然不多。

那一直被规划出来的安全地带,甚至孩童都可以去的地方,这次为何突然出现那么粗壮的巨蟒?

低头沉思的陌汐将目光移到那件染血的里衣上,事出反常必有妖,再回想陌紫嫣乍一看到自己露出的惊讶神色,她更是觉得此事与那个女人脱不开关系,既然自己占了原主的身体,那她就有义务为原主报仇。

巫族所在的山谷位于十万大山深处,虽然危险重重,但是由于巫族的强大,即使拥有最低等智慧的灵兽也不会随意进入巫族的地盘,野兽虽然没有智慧,可对危险的感知是与生俱来的,所以被称为安全地带的区域,几乎不会有大型猛兽或灵兽出没。

野兽没有智慧,只要拥有足够的诱惑力,那么即使直觉会有危险,大多数也会趋之若鹜,这就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而突然出现这样的蟒蛇,应该是人为的让它“出现”在陌汐采药的附近,这让她想起那些专门引诱蛇药粉,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药粉不是在那块空地上,就是在陌汐的衣服上。

脑中灵光一闪,陌汐突然想到了那件被她处理掉的外衣,看来,她必须再回去看一看。

想通此节后,安神香的效用慢慢显现出来,死过一次后便殊死搏斗,再加上这个身体的羸弱,让陌汐此刻疲惫不堪,将衣物换好,她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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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石台,占了中央空地的四分之三,台面上刻着样式繁多形状古怪的图案、符篆。

石台中央,则矗立着一尊雕像。

那是一尊女人的雕像,穿着似乎很繁琐,看起来庄重而又严肃,头发温顺的披散着,头顶戴着一个项圈似的的圆环,一个如水晶般的物体坠在额前。

雕塑真实而又富有历史沉淀感,可见它的创造者雕工精湛,可是偏偏,这尊雕像没有面部,光滑的石面,没有任何修饰,更增添了它的神秘色彩。

石台像是经常有人擦拭打扫,一丝灰尘也没有,雕像背后正对着石台的地方,是一座庄严肃穆的建筑,族内的议事厅便在这座建筑内。

此刻,议事厅内,主位上坐着一个精神矍铄的中年男人,左右手下方分别坐着十多位满头白发的老年人,皆神情严肃。

“族长,还有七天就是祭祀的日子了,我族灵女已经千年未现,这次的祭祀我们是不是得准备些特别的祭品?”

“是啊,如若这次祭祀再不成功,我族这次是真的要有大难了啊。”

长老们忧心忡忡的看向主位的族长。

“可是族史上,自从万年前那次,祖宗就传下规矩,再也不能使用祭品了,这次如果破了规矩,只怕是不好交代吧。”

“话不能这么说,现在是我族生死存亡的时候,如果不拿点非常手段确保祭祀顺利进行,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差错,那我们才是无颜面对祖宗啊。”

“对对,虽说万年前的祖宗立下规矩,但是当时具体发生什么事,族史上也没有记载,我们总不能守着这个规矩赌我族的未来啊。”

族长听着各位族老的争论,眉头紧皱,他是压力最大的人,一族之长,不仅仅是拥有族长应有的权利,更多的是他必须尽到的义务,巫族灵女,每500年便会出现一次,守护着巫族。

可是上一个500年前灵女没有出现,距离最后一次灵女出现,已时隔千年之久,巫族几乎是瞬间就没落了下来,这与他的能力无关,但是却又是他必须去面对的难题。

“那依各位来看,需要准备何种祭品呢?”

听到族长的问话,喧闹的议事厅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中,最先提议献祭的几个族老更是交换了几个眼神,却并没有急于说话。

族长深邃的眼神飘向为首的言长老。

言长老看了看族长,又看了看周围的长老,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

“有什么不好说的,我来说,族长,那个叫陌汐的少女,是我族异类,是受女神诅咒的人,如果把她献祭给女神,祭祀的事情应该会事半功倍。”

说话的是一个有着满头白发,面容却只有中年左右的黑袍人,他坐在言长老的左侧,眼睛圆瞪,深褐色的眼球散发着睿智的光芒,显然并不是一个老糊涂之人。

议事厅先是陷入诡异的沉默,落针可闻,可紧接着,便爆发出了比刚才更嘈杂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