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颐沉默些许,说道:“加速前进。”
队员知道这是他默认了,欣然说道:“是,朱队”
张秦和荣珊很明显地感觉到前面的木筏行驶的速度突然加快了很多,荣珊道:“张公子,我们得紧跟着他们。”
张秦望着渐离渐远的木筏良久,说动:“不行了,我们已经追不上了。”
荣珊惊慌道:“那我们岂不是彻底迷路了”
张秦沉痛地说道:“是。”
荣珊再一次摊在木筏上,绝望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张秦道:“求人不如求己,我们要学会自己走回去。”
荣珊四处张望,茫然道:“那我们去哪里”
张秦道:“我们正处于一个岔口,既然他们不想带我们走,那我们就不与他们同路了,我们走另一条路。”
荣珊点头道:“好,公子,小女子听你的。”
于是张秦便划着水使木筏驶向了朱颐他们没有选择的歧路。
张秦和荣珊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幸运的是他们竟然找到了自己团队的地盘,不幸的是他们位于地盘出口完全相悖的地方,一方领域只有一处出口,四周皆是围墙。所以张秦和荣珊就站在与出口呈180度的那面墙外敲着墙壁,呼喊道:“有人在吗”
无人回应他们,或许回应了他们听不见。
荣珊抬头望着高耸的墙头,说道:“公子您、您能翻墙吗”
张秦也抬头望了望墙头,目测了一下高度,如实说道:“我一个人倒是勉强能越过去,但若再带个人飞过去”
荣珊明白了张秦的意思,她低下了头。
张秦叹气道:“如果有绳索就好了,那样我可以站在墙头拉你上来。”他说完便放下了手,转身来到木筏头端。
荣珊不解地看向张秦道:“张公子,你不打算飞过去了吗”
张秦看向荣珊道:“我飞过去了,你怎么办难道我会放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在这儿独自划木筏找地盘出口吗”
荣珊心中感动,原来张秦为了她放弃了自己逃生的机会。因此她也感到愧疚,小声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张秦道:“没事,这是我自愿的。”说完便划着木筏继续向前驶去。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一次离开,就又不知要走多远才能找到自己的地盘出口。别看那面墙与出口是对角直线的距离,但从外围走过去,就得经过弯弯曲曲,岔口无数的水路,一步不慎就容易彻底与他们的地盘不复相见
所以选择离开是很需要勇气的,尤其张秦,明明有捷径可走,却为了荣珊选择了困难与危险双重的路去走,这份舍得不仅仅包涵了道义,还有难以言明的爱情在里面。
荣珊心知肚明,她望着张秦的背影,脸上不由得挂上了甜蜜的微笑。
他们也没走太久,许是上苍眷顾,还是他们人品大爆发,居然遇到了在水中怡然自得地游着的水鹿。
“水鹿”荣珊忘形地叫了一声。
张秦摆手道:“别声张,别吓着那只水鹿。”
荣珊赶忙闭上了嘴,朝张秦点了点头。
张秦一脸紧张地看向水鹿,他做了一次长长的深呼吸,然后悄然下水,尽量把动静放到最小,给荣珊一记肯定的眼神,然后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荣珊跪在木筏边缘上,因为担忧紧张张秦的安全,她一直捂着嘴,生怕自己坏了张秦的好事。
张秦一直游到水鹿脚蹼下,他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行动谨慎了很多,他看了看水里的四周环境,确认没有食人鱼跟着,便挽起了袖子,盯上水鹿的嘴巴,猛地冲出水面,骑上水鹿的同时捏住了水鹿的嘴巴。
如果朱颐在场的话,肯定叹为观止,因为张秦的动作比他更加利索干净,一气呵成,好像控制一具死物那么简单。
水鹿来不及挣扎就被张秦抓住了,它连连晃动脑袋,可就是甩不掉张秦的手,它真的很有灵性,懂得趋利避害,知道自己挣脱无望便不再折腾了,乖乖地顺着张秦的意思载着他朝荣珊所在的木筏游去。
然而待张秦看清木筏上的人后,他的表情凝固了,因为他看到木筏上不仅荣珊一个人,还多了几个人
“你不许动”有人将刀架在荣珊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指着张秦说道。
原来荣珊她一心关注着水鹿的动向,全然不知有一只木筏在悄然靠近了她,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劫持了。
荣珊眼泪汪汪地看着张秦,她想出声说话,但脖子上的刀刃贴肌肤贴得很紧,害她说不出话来,她只能焦急地看向张秦,用眼神示意他不要管她。
张秦虽然听不懂那人的话,但大致能猜到什么意思,他控制着水鹿停了下来,一脸严肃地看向那人。
那人及同伙都是黑色的皮肤,很像晟朝京城里走俏的异邦奴隶“蛮鬼”。
没错那人的团队来自地球ggj国,都是黑人血统。劫持荣珊的那人是那个团队的副队长雅各布,他见张秦真停住了,笑出了一排白得不能再白的白牙,对站在一旁的人们说道:“真有意思,他们居然能听懂我们说的话”
“喂,你把你的水鹿给我”雅各布朝张秦喊道。
张秦不懂了,骑在水鹿的背上一动不动地看着雅各布。
雅各布指了指水鹿,再指了指荣珊,另一名队员配合地伸出两手食指相互来回绕圈。
张秦明白过来,意思是荣珊拿水鹿交换。但他仍然装傻地看向雅各布,没做任何动作。
“真是白痴”雅各布骂完便把荣珊脖子上的刀一立,立刻刮出一道血口。
张秦神色一变,立刻抬手示意对方住手,他面色阴沉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荣珊见状更是泪流雨下,就在敌人下水游向张秦的时候,她突然咬紧了下嘴唇,眼睛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前倾着脖子朝刀刃一抹
“xxxx真是疯子,居然玩自杀”雅各布没想到人质会来这一招,一时受到了刺激,不断地爆出他家乡的脏话来。
“不”张秦大脑一片空白,他感觉整个人的血液都在倒流,汗毛都在倒立他眼睁睁地看着荣珊朝他微笑着倒去,而自己却无法松开水鹿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