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微笑道:“这是懒人阁的新产品,元琦特别喜欢去那里闲逛,并常常买他家的东西献给臣妾。”
“原来是懒人阁的东西啊。”皇太后打量着手电筒道。
端妃见皇太后爱不释手的模样,继续说道:“若太后娘娘您喜欢,臣妾就将它留给您了,反正听元琦说懒人阁那里还有得是这玩意呢。“
端妃很聪明,就这样暗示皇太后这件东西很安全,不然懒人阁也不敢公然叫卖。
皇太后放心了下来,但她身为太后,怎会稀罕一件他人用过的东西所以她将手电筒放置在桌子上,冷淡地说道:“哀家没有起夜的习惯,用不上这东西。不过,你的好意哀家心领了。”
端妃也没想着皇太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走她的东西,所以她微微一笑,顺势退到了一边。
皇太后再次扫了一圈在场的人,她再次扳起了严肃的面孔,冷笑地说道:“你们可真够让哀家大开眼界啊“
“噗通“
皇太后面前有两位妃嫔跪下了。是珍嫔和盈嫔二人,她们苦苦哀求道:“太后娘娘,臣妾真的没有害过陛下啊“
皇太后冷哼道:“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哀家只相信眼前的东西,哀家只知道你们个个心术不正,尽会耍那些没用的旁门左道的手段“
“啪“皇太后猛地拍桌子,大声喝道:”难道你们也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吗“她突然伸手指点着面前站着的妃嫔们,怒喝道:“还有你们”
“臣妾知错,请太后娘娘恕罪“这回,不仅是那两位妃嫔跪伏在地了,玉贵人、庄妃也跪了下来,磕头认错道。
皇太后睨了温妃一眼,说道:“你知情不报也有错。”
温妃心中一慌,也跪地道:“太后娘娘说得是,臣妾下不为例。”
看着眼前可怜兮兮的五个人,皇太后却没有心生任何饶恕之意,她依旧满脸怒容道:“哀家的皇儿死了,还要哀家宽恕你们,真是痴心妄想“
“来人,把她们都押入大牢,候斩“皇太后下令道。
“太后娘娘饶命,臣妾也是受人蛊惑的,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了这样的事,臣妾再也不敢了,太后娘娘,求您饶了臣妾一回吧”珍嫔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说道。
皇太后闭上眼不予理睬。
“太后娘娘,您说过臣妾最乖了,您最喜欢臣妾了,您这是不要我了吗“居然是玉贵人爬到太后娘娘脚边,拉着太后娘娘的裤脚,同样哭得梨花带雨地说道。
皇太后这才微微睁开一只眼,眯着眼看她道:“你确实乖巧,但哀家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性子,而是因为哀家的皇儿喜欢你,现在皇儿去了,你也去陪他吧。“她说完收了一下脚,把裤脚从玉贵人手里抽走了。
“还磨叽什么快把她们押下去。“崔芝催促着太监说道。
于是,太监也不顾这几名弱女子的挣扎和哭喊,麻利的将她们架了起来往门外走。
“太后娘娘,饶了我家主子吧”一群婢女也纷纷跪下为自己的主子求情道。因为她们知道主子遭殃,会祸及自己。
果然,崔芝道:“你们也都自身难保了,还敢为主子求情”她和她的主子皇太后一样也是铁面无情之人,她高声喊道:“来人,将这些贱婢也拉下去”
“太后娘娘,饶了奴婢吧”婢女也大声哭喊道。
一时间,寿宁宫内纷乱一片。
狄莫芸心道:这皇太后可真是雷霆手段,不给人任何喘气的机会,直接将皇宫一气到底地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让人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可疑之人及与之有关系的人全都抓了去宁可错杀,也不肯放过可这样一来,如此受牵连的无辜之人得有多少啊,起码有百人之多吧
狄莫芸起了恻隐之心,最重要的是这一切皆因她和相沁商量出来的谎言“巫蛊之祸”而起,她们或许有罪,但真的罪不至死,她们算是因为她遭受了无妄之灾
“等一下”狄莫芸站了出来。
太监的动作停了,被拖拽的人也不哭喊了,所有人的眼睛都瞅向了狄莫芸。
狄莫芸硬着头皮对皇太后说道:“太后娘娘,这里存在蹊跷,等查明真相后再定罪处决也不迟。”
皇太后看着这位存在后宫的异类,问道:“你只不过是一个王妃,以何立场说话”
狄莫芸也跟着跪了下来,她垂眼道:“回禀太后娘娘,依臣妾的身份确实没有资格干预此事。”她说到此时,抬眼看向皇太后,继续说道:“不过,臣妾认为此时正值国丧,不宜杀生。“
皇太后不语,这话说到了她心里,但若让她因此放过了她们,还是不可能的,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狄莫芸,说道:“那你认为该当如何“
狄莫芸心中想法转了好几圈,才开口道:“凭太后娘娘的睿智,一定知道怎么做才算是妥当,只是臣妾心疼太后,望您节哀,我们大晟王朝的黎民百姓,朝廷的文官武将可都仰仗着您呐。”
皇太后愣了下,她听出了话外音,天下人都看着呢,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她这么做岂不是在历史上抹黑了自己这种远的不说,且说近的,这些妃嫔背后的娘家哪个不是朝廷重臣她这么做岂不是加剧了改朝换代的动荡和不安
皇太后渐渐理智下来,她微微抿了下嘴唇,说道:“你说得有道理,为了我大晟王朝的江山社稷,哀家不能倒”
“先把她们软禁了吧,等举完国丧后哀家再好好清算。”皇太后终于松了口。
太监们放开了那些已经狼狈不堪的女人们,她们仓惶跪地,感恩戴德道:“谢太后娘娘不杀之恩”
狄莫芸暗松一口气,她也伏地道谢:“太后娘娘宅心仁厚,此乃我大晟王朝之福气。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端妃娘娘也率领其他站着的妃嫔跪地道:“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太后长叹一声道:“你们要谢就谢轩琅王妃吧。“
妃子们赶忙扭身朝狄莫芸跪拜道:“多谢轩琅王妃出手相助,臣妾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