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下雨天”是个好同志,他孝敬咱的二斤猪肉特别的好,可以让尚膳监多多关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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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都把驸马爷摆平了,魏公公这一夜自是在公主府睡得无比踏实。
实践证明,女人要么不办事,一旦办起事来那就特别的好。
可怜崔应元他们迟迟不见魏公公出来,又不敢擅自离开,只得在公主府的门房窝了一宿。几十个大老爷们团在一块,挤是挤了点,倒也不觉得冷。
次日天亮,鸡叫三遍,魏公公方才起床。
寿宁恍若就是个小媳妇般服侍他漱洗,这让常年为了国事奔波,连自个的小家都没有的魏公公险些冲动的就准备力挺公主改嫁,用巨资把这公主府姓了魏得了。
然而,他知道这是不切实际的。
万历再爱钱,总不至于连脸都不要了吧,女儿跟个假太监好上,还生了个孩子,这事搁哪个皇帝身上都受不了啊。
再看寿宁那一脸幸福的样子,公公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暗叹一声孽缘啊。
府上管事的太监何冲和姓宋的女官多半也是叫封了口的,要不然不可能在见到魏公公后双双保持沉默,一点惊讶疑惑的样子都没有,似乎昨天晚上魏公公不曾在公主的寝室呆过般。
时辰不早了,心念营救二叔的魏公公和寿宁交待了几句便准备进宫。
寿宁把奇儿抱了过来,小家伙早醒了,穿着小棉袄,戴着虎头帽,摇头晃脑的甚是可爱,那眉宇神态更是有几分公公的真传,这让公公自是高兴万分,忙抱着哄逗了一会,方才依依不舍的放下。
临走时寿宁说了一事,却是下个月二十七是奇儿的周岁,按民间的习俗要操办周岁宴的。
“你可要把你爹和哥接过来,奇儿都快一岁了,总不能还没见过爷爷和大伯吧。”寿宁倒真把自个当成魏家妇,而不是冉家媳了,连语气说话都完全变了样。
“好,好,要得,要得。”
公公吱唔两声先应了下来,暗自却寻思这丫头片子的失心疯得赶紧治好,要不然肯定得给他捅出大篓子来。
崔应元和一众亲卫那边,何冲已叫人给准备了早饭。公公过去时,一众大汉刚刚吃完,见着公公来了忙纷纷起身。
“公公!”
崔应元躬身行礼,不敢多问半句魏公公昨在公主府住下了。
魏公公吩咐他道:“你回趟东厂告诉李公公咱回来了,请李公公今日去下宣武门的天主堂,与那里管事的说庞麦臣大主教会在近日前来,要他们做好接待准备。”
宣武门的天主堂也就是京师百姓常说的南堂,是万历三十三年时利玛窦获皇帝特批兴建的京师第一座天主教堂,也是天主教在北方的第一座教堂。
这座教堂不仅承担着天主教在京师的传教任务,同时也是澳门耶稣会的分会所在。每年都有澳门的传教士前来南堂,时下已有教士20余人,信徒人数不详。
魏公公已蒙教皇保罗五世册封为天主教的紫衣大主教,统领东方教区,所以这个南堂也可以说是魏公公的地盘。
早前,公公以征讨幕府邪恶势力为名,曾命史泰隆、郭居静等人给澳门的龙华民去信,要他筹措十万两白银用于疏通皇帝,以便允许庞麦臣大主教能够统领明朝的军队征伐日本。
换言之,这十万两实际就是天主教雇佣大明皇军的钱。
龙华民接到信后纵然很不愿意自己的权力被剥夺,但是教皇的期盼和压力使得他不得不服从新任的东方大主教。他知道如果自己抗拒这个东方人,不需要教廷施压,这个东方新主教也会把他的会长职务撤消。
因而,龙华民还是十分配合的,澳门耶稣会基本领受了魏公公交予的任务,诸如发动各地信徒募捐,招募有军事技能的人员,并购买武器装备。方方面面做的都还不错。
十万两用于疏通明朝皇帝的巨款也分多批向北方运送,收银的自是宣武门处的这座南大堂。但到底澳门那边运来了多少银子,魏公公也不太清楚,因为他最近并没有和郭居静他们见过面。
狡兔三窟,有关这笔银子的事情,魏公公可是一个字都没敢跟寿宁提。
他老人家在藏钱这一块上还是有一定手段和毅力的,这从公主殿下在床上使尽浑身手段都没能让他老人家吐露半句口风便可看出。
另外嘛,小九九,是个人都会有。
公公还是比较狡猾的。
公公那边跟寿宁说的是用十万两“买通”她爹,但实际上公公的心理价位就是五万两。
五万两,要不要,你皇爷看着办!
大过年的,有这笔钱总比没有的好吧。
你皇爷再怎么也是九五至尊,大明王朝的天子,也不能不要逼脸总逮着他魏公公一个人薅羊毛吧。
薅秃了,昨办?
所以,腰包里的五万两银票让公公对于营救二叔是满怀信心,他胸有成竹的就去了皇城。
到了西华门,递了牌子,便等着侯传。没过多久,就有内侍过来宣他进宫觐见皇帝陛下了。
觐见的地方在乾清宫的西暖阁,这里也是皇帝的寝殿。
“奴婢魏良臣叩见陛下!”
魏公公进殿之后便给万历行了一叩一拜礼,这是常礼。
大明朝的最高礼节是五拜三叩礼,只用于传国书,敬天地。
各地藩属国但有天使来,便要行五拜三叩之礼。三跪九叩那是伪清搞出来的东西,非中国之礼。
手里拿着一份奏疏在看的万历头也不抬,说了句:“回来了?”
“嗯,奴婢回来了。”
魏公公面带终于又得见圣颜的激动表情。
“回来就回来吧,大半夜的算个什么事?”
万历的眼睛仍是在看那份奏疏。
“陛...陛下都知道了。”
魏公公却是心惊。
“你说呢?”万历眼皮都不抬一下。
魏公公不敢语。
万历放下奏疏,总算正眼看人了,他哼了一声:“李进忠的事你都晓得了?”
魏公公赶紧点头:“晓得了。”
“问题很严重,性质很恶劣。”万历拍了拍桌子,以示愤怒。
“奴婢知道。”
魏公公是诚惶诚恐。
“知道就好...带钱了没?”
“带...带了。”
万历话锋转变之快让做好以情动人的魏公公甚是措手不及。
“多少?”
万历的腰不自觉的直了一下,目光中也露出稍许的期待之色。
魏公公只觉左眼皮跳动的厉害,迅速报出数字:“陛下,奴婢带了一万两。”
“滚出去!”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