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虽然闪烁着异样的血光,但是那张脸上的青涩,以及其中夹杂着的独特昏黑是不可能改变的。
身躯上依旧覆盖着残破不堪的衣物,而心房肌肤上依旧趴着他人种下的毒。
而此种种记号与证明,此人不是韩先又将是谁。
可能那沾在地上的鞋底灰尘有些模糊了眼睛,而更有可能,脑袋与地面的亲密接触太过热情,以至于左穆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韩先嘴巴微微上翘,面上、血眼中满是豪情,笑道:“哈哈,不是我,又将是何人?”
狂傲的笑声在坟墓当中回响不已,而左穆的面上满是苍白之色,一双目光冷冷的扫在韩先的面上,低沉的吼道:“你到底是谁?”
对那双目流淌凶光的人,左穆不是不愿信,而是深深的不敢相信。
一个身躯、灵魂成为道胎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击飞自己的能力,而那双血眼更是有惊人的魔性,仿佛能吞噬人的灵魂,如果左穆相信这就是先前那个扑倒在尘埃当中的傻小子,那绝对是痴傻行径。
韩先面上神情流入出几分玩味的笑意,双手慢慢抬起,一双目光仿佛要细数上面的纹路,心中一叹‘我妖终于等到重见天日的机会了。’
目光骤然一抬,直接逼视在左穆的面上,低吼道:“我....韩先。”
一声吼,更是一份压迫,左穆的面上微微一白,心中一恨,恶狠狠的叫喊道:“不管你是谁,挡路者都得死。”
而这一声豪迈吼完,韩先的嘴角确有几分抽搐,豪情顿时迷情。
心中当然是十分的恨,就凭韩先如何有能力立身高空,而就凭韩先又如何有能力将左穆一脚踹进尘埃,他只会趴着:“我是妖啊,妖才是我的大名。”
‘这具躯体是我的。’这声有多冷。
妖的嘴角又是一抽,道:“这么弱小的躯体谁稀罕啊,我只不过是借用而已。”
没有经过同意的借用那就是霸占,韩先如何会愿意,声音又一次响起,道:“将它还给我,我借用你的能力完成你的事。”
理亏吗?
那就乖乖的,到底不是自己的躯体,高傲如他怎会与本主韩先争斗,而妖的努力就是在争一具属于他自己的形,无疑现在这个心愿只能让韩先来完成了。
韩先的大名已经响彻整座‘坟墓。’
其实他到底是谁,左穆一点都不在乎,而双贪婪又急躁的目光以越过韩先,落在了红线与和卿的身上。
那可是自己的威服四海椅,而现在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但是这一步之遥,确站着一位可恨的存在。
左穆心中一声狂吼,而面上早已冷如沉冰,一双目光如同恶鬼一样阴森,低沉的吼道:“你真的要拦我。”
一分笑意在韩先的面上浮起,道:“你以为呢。”
“啊~~”
左穆一声焦吼,而在声响之时,就以扑至韩先的身边,而此刻手中更是握着一柄幽冷之锋,历吼道:“挡朕者死。”
刀光一闪,顿时影分五处,处处直扑韩先要害,更是将他的退路给封死了,无疑左穆以认为自己没有拖的机会,登天路已经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了。
韩先的面上神情已是冰冷,心中妖悠悠一笑,道:“朕?呵呵,笑话,这天下唯有实力称王。”
韩先视那五道幽冷的锋,如若无物,双眼之中血光浮起,双手早已握拳,不见它如何动,但是它当真以动。
“砰、砰、砰~~”
声响六着,而一道身影已是急速的倒退。
左穆稳住倒退的身形,面上满是忌惮之色,但是心中确有几分了释然,这人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强。
他的拳头虽快,可力量确是不足,但是其中确夹杂着一丝奇特之劲。
而左穆深刻的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而退,就是被这道劲给进退的,当韩先的拳头落在身上的时候,那部位的血气就会稍稍一滞,这让自己如何能不惊。
而此刻左穆的身躯已经立直,目光满是阴霾,冷冷的道:“雕虫小技。”
韩先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无疑自己的依仗被对手窥视了大半,但是面上神情确是分毫不改,道:“你可以试试啊。”
“哼~”
左穆一声轻哼,但是身形不动,就连面上的神情都有几分缓和,而已是柔声说道:“公子何苦与寡人为难呢,只要朕得了天下,必封你为太子,到得百年之后,你就是这天下的帝!”
这一份恩赐的馈赠,一定会让人惶恐的。
而韩先的面上,当真流露出几分思索的神色,可心中确已是笑开了花,乐道:“你都孤家寡人了,还说什么共享啊。”
但是此刻韩先面上那
一脸思索,而又时常闪过的欢喜,更像是以沉浸于太子与帝王的富贵当中。
左穆心中虽然明白,眼前之人的力量不强,可就凭将他迅捷的身法,以及那诡诈的道术想迅速的结束战斗,那基本上是妄想,如果能不战而屈人家之兵,当然是上上良策,但是韩先好像想的太久了些,只见那张面多愁善感,确不见他的口轻言半句。
而左穆确在焦急当中看着、等着,曾经身为帝者的他,也许太习惯驱使了,以至于自己更喜欢用计谋手段来玩弄别人,而不是依赖自己的真实实力。
而他仿佛也习惯于等待了,只不过现在确显的十分的焦急。
韩先是什么心思,其实左穆用脚趾头都能想的明白,那抓耳挠腮的粗浅演技明显是在拖延时间啊。
脸上假装欣喜,但是心中确也如左穆一样焦急,道:“红线姐,你最好快点缓过神来吧,我也是独木难支啊。”
但是如果韩先真的将希望寄托在红线的身上,恐怕注定要倒霉了。
此刻的人完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一心只想让眼前的人活,至于要付出多大的代价红线没有想过。
但是有太多的东西,是无法用代价来衡量的,就算付出生命,那可能也是枉然。
也许红线知道这些,可她不顾。
她不顾一切的将自己的半片魂魄,塞进和卿的胸膛当中,但只要是灵魂注定都是不屈的,如何会心甘情愿的成为别人的养料。
就算是红线愿意,但是当刀劈之时,这主人就以成为曾经。
那片灵魂在和卿的胸膛当中个聚而不散,而就凭和卿那一缕残魂如何有能力驾驭得了这桀骜之物,也许强行融合,反而会将和卿的魂魄惊散。
它不愿意,但是红线有心促成。
手又一次抬起,其中以微微泛起红色光芒,而那片灵魂崽红光的照耀下更已是瑟瑟发抖,而红线的面上更是以毫无血色。
就算是已经斩断了,但是其中那千丝万缕的东西,如何能随刀落而断。
痛与失去相比,那算不得什么。
红线手掌轻送,就按在那片灵魂之上,红光就如同分割之刀一样将灵魂一缕缕的分开,那张无色的面上,确是泛出一丝丝血珠。
极冷的人的如何还有汗,唯有那一身的血还能流动,汗冻只能以血继之。
而那支撑和卿脊梁的红线上,丝丝红光浮出,一头系在红线魂上,而另一方以缭绕在和卿的残魂上。
这是因缘之线,万载千里相连、相伴。
着一头红线的魂消失了,而那一方和卿的魂将它收入其中,但着宁静注定会被忌妒。
“轰~~”
红线的面上一惊,一双眼慢是惊骇之色,而身躯更是站起,目光一落入头顶的昏沉之中,口中低语道:“你阻挡不了我。”
红线续命、夺命,如何不招来天的忌妒。
就算深在地底,忌妒亦能穿破一切道术神奇,晦暗的墓室之中,电光突起,一道粗壮的雷光顿时突兀的出现在墓顶的昏暗当中,更以直接奔和卿而去,天当然明白,只要将和卿的魂灭掉,那么红线在坚决,都将是妄想。
有我在,他定无灾无难。
电光落下之时,红线就挡在和卿的残魂身前,天罚如何会可伶这多情之人,挡路者,立誓将他灭成飞灰,直接窜入红线体中。
“啊~”
这具躯本就已经风雨飘摇,如何还经的住着天罚贯心之力,红线的脊梁顿时弯曲,而腿脚更是一软直接跪倒。
天若有情天亦老,此恨绵绵无绝期。
红线虽跪,但是和卿的残魂未灭,如何会得到天的可伶,而这只换来了连绵不绝的忌妒,无尽的恨意全都倾倒着红线单薄的身躯上。
天恨虽浓,但是红线就如和卿先前护住自身一样,跪倒的躯,不动、不退。
而她的希望也以越来越壮大了,和卿的魂就如同婴儿一样,贪婪的吞噬着红线的供养,而自身也以一分分的凝实。
左穆还会在等吗?
而他的脚趾头一定工作过了,这一声声雷不是砸在红线的身上,那完全是在折磨自己的登天帝路,面上满是阴狠之色,低吼到:“你想好了吗?”
那丝玩味的笑容又一次在韩先的面上浮起,低语道:“你觉得呢?”
“啊~”
左穆一声怒吼,但是就在他的吼中,韩先的身形依旧率先飘动,瞬息间就已临进左穆的身边,一双老大的拳头已经飞舞。
拳头交错之中,韩先的面上满是凝重之色,心中那位幽幽一叹:“可伶人。”
‘红线姐放心,这人,弟替你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