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
对这几声问与答,红线几乎已经痴傻,那一声声‘愿’更是直接将冰冷的心完全推入深渊当中。
虽然那些并非真正出自自身之口,但是那声音完全就是自己之音,而心中更有几分苦恶,当然明白,它绝对不可能只是问与答那么简单。
目瞪口呆的可不止红线亲身一人而已,那藏在阴影当中的魂,也以处在失魂落魄当中了吧。
和卿想借红线之力,彻底了解左穆这段梦魇,但是他一定从没有想过要将红线的命搭上吧,而他更没有想过的是,左穆的能力会这么强大。
但是至始至终和卿都没有想到的是,万年前自己在红线心中种下的毒会那样的深重,以至于她万年以来都处在浑噩失神当中。
而就是这份浑噩失神才造就了左穆的可乘之机。
如果红线真的被献祭,那么他和卿也将是罪魁祸首之一,而就算是在过万年,韩先对他的恨也不可能流逝。
和卿与红线是目瞪口呆,而那左穆当然是欣喜若狂。
那每一声‘愿’都将左穆心中的喜推向一个新的高度,如不是为了保住面上的虚假虔诚色,左穆一定已经疯狂的笑出声了。
他当然是喜,因为那圣白光团当中红线面容的每一声‘愿’都代表着未来岁月的光辉卓著。
只要祭炼了这天地气运所造之人,那么天下就是我‘左穆’的了,万载是如此,而万万载后我左穆依旧是这天下的主人,我将与之长存。
此刻如果红线还处于目瞪口呆当中,那么就真的要成为别人的供养了。
目光之中一道精光闪过,口中轻喝一声,道:“想祭炼我,就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
道力本就所剩无几,而搏命之时,已不再保留,面容完全化为苍白色,手中长剑已是铮铮而鸣,那原本只在剑脊上流淌红光也以惠及整个剑锋。
红线想打破左穆的梦就必须先将着固步的地狱冻魂风给了解了先,手中长剑已是舞动,搏命之下地狱都得退却,何况是这来错地方的冻魂之力。
冻魂风是冷,但是红线手中的长剑更冷。
剑锋所及之处,层层坚冰浮现,更是将那散发地狱风的爪痕给冻住了,沉冰直接堕地地面,了化成虚无。
此时红线的面前已在无隔绝之物,左穆冷笑的容以完全展露在面前。
但是那始终缭绕与心头的危险气息确是越来越浓,而但自己目光落在左穆面上之时,心中确有一丝无力泛起。
左穆那双浅笑的眼,正冷冷的盯着自己。
他一定看见了自己斩断冻魂爪痕,可他确一丝一毫都没有阻止,那绝对不是无力相阻,而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戏耍。
果然,一分笑意在左穆的面上浮起,对着红线低声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而这一声问一定不是对光团中红线的面容说的,确是真真实实嘲笑红线的,心中那丝无力直接被高傲的本性给泯灭了。
那双清冷的目光当中以浮出一丝红芒,无疑红线认为自己还有一击之息,心中完全深信,只要一击这人就能被自己斩于剑下。
对着左穆应该清楚,因为自己那万载的丰收以快被那缕红芒折磨的堕入地面了,而这人的疯狂一定有一击毙命的能力。
但是一切都要自己愿意给啊。
而为了未来的万万载不死,那么一定是不愿意的。
而更是为了自己的小命,那更是不愿意的。
左穆的目光以落在了圣光团中红线的容上,一丝戏略的神情在面上浮起,低声说道:“你真美。”
“噗~~”
而就在这声‘美’歇之时,那只托这光团的手确是紧紧一合,那圣光团以及其中的美丽面容瞬间就了散干净。
它们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不管是光也好,还是生机一罢,都完全没有了踪迹。
但是它们真真实实的存在过的,不然此刻的红线也不会这么无神。
就在那声光团破碎,面容消失的轻响之后,红线飞向左穆的身形以深深顿住,而那双蕴藏红芒的双眼更以无神,就连眼眸都完全消失,只留下空眶的白。
手中剑虽握,而人以无神,它在冷
又有什么用。
而那缕缭绕在印玺上的红芒也随着红线的呆滞,完全散与无形,束缚之力一失,黑光就重新涂抹印玺的颜色,更是重回红线的头顶,丝丝黑华又一次落下。
“哈哈哈~~~。”
此刻左穆的笑才是真正的喜,无疑那狂喜的人已经认定,有了这天大的本钱,取着天下就如同探囊取物般简单。
但是左穆的喜就不怕过了头吗,也许一不小心就惊醒了那装死以及沉睡了很久的伟大存在。
可现在的韩先还是趴着,那藏在他星图当中的伟大存在一定也选择了趴着。
那印玺坟墓以将它的忧伤落在了红线的身上,无疑那双苍白无眸的眼阻止不了它们,丝丝黑华完全深入其中。
贪婪是没有止境的。
印玺坟墓以简单的满足与那黑华丝丝的窃取,而是道道黑线从坟墓上浮出,是魔鬼的爪牙,更是左穆贪婪的触手,直接将红线缭绕其中。
道道黑线疯狂蠕动不已,而红线筋骨中所藏的通天伟力正被这丝丝黑线一分分的搬运至头顶的坟墓当中。
“哈哈~~”
左穆又是一声狂笑,这喜是对吞噬的速度满意了吗?
对贪婪的人来说,这一定是强差人意的。
右手抬起,手指轻点头颅,一粒鲜血随即漂浮而出,左穆面色顿时苍白几分,但是其中的喜确是不散,反而更加的浓烈,而此刻那粒血以挤开了密集的黑线落入了红线的眉心。
“嗡~~”
一团血光结界直接从红线的身上炸出,而丝丝缕缕的黑线顿时被血光完全照成透明,无神的红线也以囚禁其中,一道道红光悠悠从她的身体当中飘荡而出,落入结界之中。
那头顶坟墓印玺也以轻轻一颤,原本是吞噬之源,现在确如红线一样,成了供养之所,那些紧紧相连的丝线以在抽取印玺之力。
“呜呜~~~”
阴风顿时呼嚎,已是鬼哭狼嚎一片,无神的红线是无声,而已死多时的二十万男女确是幽怨满腔。
无疑现在的他们醒了。
但是以醒的他们确是为时已晚,因为自己一落玮山当中,更是被左穆窃取了生机,只留孤魂哀怨而已。
而此刻左穆的目光当中以在无半点欣喜之色,满满都是凝重之颜,无疑这才是‘祭’的真正开始,容不得半分马虎。
但是随着好事一分分的临近,那凝重也在随之一分分的瓦解。
那血色结界当中红线的身形以慢慢的淡化,以完全成为透明之色,可那一分分从她身上流出的血色确是不停,反而更加的迅速。
此刻的她又如何还能保持人形。
透明之人以慢慢的佝偻,更已是如婴儿一样完全抱成一团,随着红光的流出,那张面容以慢慢虚无,化作朦胧之气,而身躯也同样如此。
左穆的眼底又是一道欣喜闪过,口中一笑:“原来你们同宗同源。”
那血色结界当中以完全没有红线的形,只剩下一块成帝印之身一样的圆形月壁,只不过她不是无暇的白,而是血色的红。
“这就是红线的本体吗?”左穆不禁一声轻问。
相信着问题很快就会有答案了,因为那血色月壁在祭炼夺取之下,正如先前人形一样一分分的淡化,更是在一分分的缩小。
不知,此刻,有些人的目光是否还是透彻明亮的。
他还在看着,而他更还在看着她一分分的堕入死亡当中。
而他又可曾知道,如不是他所种的孽,那她也不会虚弱,而又如不是他所说的那声‘等’,她也不会在万载之中苦守孤寂。
红线不是月壁,但是红确是她的颜色,而她也正如她的名字一样,仅仅是一段蜿蜒的线而已,如不是这线系错了地方,留意了不该留意的人,那么她一定会很幸福的,天地任她遨游,而此刻被囚禁、被摄取的人可是真正的冷?
那些人看了好久,又看了好久。
他的决心还不够坚定吗,而此刻他的躲藏何尝不是在畏惧这破败的残魂陨灭,无疑他对生还抱有一丝侥幸。
“哎。”
来自万载的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