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决定香儿、饵钓大鱼,那一切就急不得。
而现在的韩先也不敢着急,虽然这具躯体皮糙肉厚结实耐揍,但是那份痛苦混杂着屈辱确是专心的痛。
毕竟没人愿意在别人拳脚下找肉痛的快乐。
心中十分的肯定,自己这饵绝对够香,而那俩条大鱼也早就垂涎已久了,他们或想驱逐自己,又或想杀了自己。
而不管哪样对韩先来说理由都是足够的,只要在不经意间将他们推入水中,那么河中饥渴难耐的楚明一定会让他们刻骨难忘的。
韩先面目上满是凝重之色,一双目光呼呼而动,一会儿落在左虬髯浅笑的面上,而一会儿又落在卫且冰冷的容上。
目光时刻警惕左虬髯与卫且的动静,而脚下当是轻轻而动,虽说现在在水里,如果他们脑子一热,自行冲了下来,当是欢喜上天,但是韩先清楚这样的画面只会在脑子出现,而即以为饵,那就得装的像一些。
一定难以想象吧。
万载之来,左虬髯与卫且一直争斗不休,而今日虽各为其主,但是无形之中,确是强强联手,住进了同一个战壕了。
但是他们真的就成了窥视韩先香饵的大鱼,各怀目的,都想达成心中神的所想。
左虬髯望着韩先那张警惕的面上,笑容又一次浮面,柔声说道:“小兄弟,你还是回去吧,和相实在有难言之隐,不能与红线姑娘相见。”
“哈哈,左兄你是不是在说笑,这玮山之中就相国大人过的最为清闲,而红线姑娘与和相国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更有陛下的有意撮合,何来难言之隐,没要一时糊涂,辜负了陛下的一片苦心啊。”卫且纵笑一声。
左虬髯冷笑一声以是不言语,和卿的意图他又如何能知。
而卫且目光一转落在韩先的面上确是锋冷立显,冷声说道:“哼哼,小子,你只要这具躯体带着红线姑娘去见相国大人就行了,其他的都扔在这河里陪那倒霉鬼吧。”
河水簌簌的缭绕过韩先的脚踝,对着盟友的恨心中当是知道,心中愤恨一声,鄙夷道:“呵呵,不要急躁,等下自送他下来让你热情款待。”
脚步又一次抬起,顿时一只脚就落在了厚实的玮山大地上。
“嗡~~”
空气顿时一声轻动,明显对韩先的磨磨蹭蹭早就等不及了,不等韩先将身子完全脱离水面,就又急着想将他送进水里。
黑色如刀的腿影又一次闪动,而这一次卫且所对的正是韩先那只踏在土地上的腿脚。
对那百般屈辱的腿刀,韩先本就有气,而自身已成香饵,那更是要将饵的放荡不羁宣示到极点。
即是饵,那就得在这份放荡之中好好的掩藏金钩,以成猝不及防之效。
吃一堑、长一智,这回韩先可就要老实的多了,一脚在水中、一脚在地上,虽是一高一低,但踩的稳稳的,当是不动,深刻的明白,自己这么杵立着,破绽不显,果然妄动身形,在这些江湖老手面前,绝对只有被他们戏耍的份。
对那急速放大的腿刀,周身道力已成磐石,而此刻身躯顿成一座巨峰,只为浑身不动,韩先心中狂吼道:“一定要稳住,一定要稳住。”无疑明白,如果又一次被一脚踹飞,那么也不要提什么引诱的饵了,那将一点诱惑力都没有。
虽然自己可以一次次的从水里面顽强的爬起,但是等待自己的定是一次次的被踹飞和被无情的戏弄。
“砰~~”
韩先小腿已是吃痛,身躯摇摇一晃,但是面上喜色黯然,心中所想已成现实,卫且的一脚虽然扫在实处,有让自己痛苦之劲,却没有憾山之力。
而此刻卫且已是惊怒交加,到底红线的道力不容小看,一功未成,果断速退,以求下一番功成之力。
但是好不容易送上门的买卖韩先怎么可能轻易让他溜走,至少得好好相送一番。
卫且刀腿劈在韩先身上之时,道力就以化作初阳劲,拳锋直憾卫且头颅,如果能以拳破骨,那也就不用劳烦水中的楚明了。
可明显韩先想多,卫且看着韩先的凝重的面、以及沉重的拳,目光尽是鄙夷之色,口中更是冷笑一声:“这样的拳头也能打着人,真是可笑。”
果然,韩先一拳而下,只是击中卫且嘲讽之音的尾巴而已。
而韩先的面上没有半分惊辱之意,面上沉似水,凝重不改,而那条还在浸泡水中的腿脚
趁势就收上岸来。
一高一低当是本就痛苦,而双脚齐平,心中坚挺更深。
但是韩先的脚踏实地确惊起左虬髯面上的怒色,无疑在他的心里,韩先可以在河里逗留无数个岁月,而这岸就是雷池,有自身在就不能任由他在岸上久停。
卫且刚退,左虬髯就又杀了上来。
其实现在对这个人韩先以无多少恶感了,因为自己已从他的身上拿会利息本钱,而现在他只是一挡路石而已。
但要搬开他,也只能送他下水。
左虬髯刀光嚯嚯而动,更是在空气当中留影。
韩先的面上神情凝重顿惊,那片片刀光就如同莲花瓣一样,冷厉绽放,刀一阵闪动,而空中八瓣立显。
韩先面上虽是凝重,但心中多少有些轻视,自己这副身板能扛的住你一刀,而就算八花齐开,皆尽斩在身上,也休想伤自己一根寒毛。
但是韩先的自负还没有在心中想完,面上惊容就强行闯进内心。
左虬髯的八瓣莲花刀,刚还在目光之中,而幽冷悄悄一闪,居然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的身前。
而此刻那莲花刀如何是在身前啊。
韩先的身形骤然一定,浑身顿时冰凉,而脖子上更已是冷汗连连,那八瓣莲花就如同旋转的齿轮一样套在脖子上。
“小友,退是不退。”左虬髯到底还是不甘心。
韩先的面上虽惊、心中虽惧,但是一身钢骨怎能轻言放弃,目光冷冷的扫了左虬髯一眼,而紧握帝印碎块的手以向绕项之花摘去。
仁之已是义尽。
左虬髯也是杀伐果断之辈,如果会给韩先破花之机,旋转立时加速,刀刀锋冷直接撞在了韩先的咽喉要道上。
“砰、砰、砰~~~”
韩先一定庆幸过,自己的皮实,但这声响一时间撞击声如山中锤破巨石的哀鸣,喉不碎,莲花刀自是不停,而凄苦之声更是婉转悠长。
浓厚的呼吸声急剧的摩擦着韩先的咽喉,而面上以满是苍白之色。
这已不仅仅是咽喉皮肉的痛苦,更还是锁喉之伤,而更让韩先惊惧的是咽喉被扼,而全身的气劲顿时一短,整个身子基本处在麻痹之中,那只想砸碎莲花刀的手也只能颤抖的停在空中。
那左虬髯也不是傻人,心中自是清楚,这刀光只能斩动韩先身上的寒毛,凭添自己的屈辱而已。
而现在聪明之人的莲花刀,以放弃了原有的锋利所在,意在收紧之力,所怀之心,已是想将韩先扼死。
韩先面上是白,但是眼睛确是凸露血红。
自己是饵不假,而是饵的同时,自身也是勾、是线啊,现在到好,成功的将大鱼引动了,但是最后确发现原来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又或是低估了敌人的手段,收杆之是,确是力不足。
这饵几乎要被鱼给吞了。
心中藏着的那位,你知道我现在的伤,但是妖真的已经睡死了,对韩先的危亡完全没有动静,而在手中缭绕的那位啊,你可又知道我现在的痛,但是红线确像是真正的冷血,线上几乎冷透。
而此刻左虬髯以立身与韩先的面前,面上的黝黑更像是死神的颜色,目光已无丝毫感情,本就是将承诺看的比天重的人,如有机会当得生死一搏,冷刀一抬,直斩韩先额头。
卫且又如何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在他看来韩先就应该死在自己的手里,韩先的身前已被左虬髯占据,而无奈的自己只能闪烁到韩先的身后了。
面上已是冷笑连连,手中赫然不出现一柄短小的匕首,以向韩先的后心刺去,心中冷道:“我就不信,浑身处于麻痹中的人还会有逆天的防御。”
而提刀斩额的左虬髯定也是这番想念。
不知现在的韩先可曾苦闷过,自己的盟友还未发力了,左虬髯与卫且这对生死大敌居然同仇敌忾了。
而现在的韩先即顾不上那即将把自己斩为俩半的左虬髯冷刀,而也无心挂念卫且的破心匕首。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韩先依旧想活。
整个星图都在颤抖之中,但是麻木的身躯不管道力在整么汹涌也于事无补,而一分光明确在着身躯的麻木与星图的颤抖之中显的格格不入。
而那明亮就如同定盘星一样稳重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