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过了头是要付出代价的。
眼前的光明不是假象,可假象就在于大脑的欺骗,而现在的韩先真是太好骗了,即冲进了光明,但也冲进的恐惧。
身轻如燕,这一定是韩先现在想要的,但是现实永远不会跟着想像跑。
而跟不上那么代表韩先的躯体又要受苦了。
“噗通~~~”
真真实实的是硬着陆,完全铺平的贴在地上,但好在韩先皮糙肉厚还经得住摔,慢腾腾的转过身来,目光飘向自己轻生纵跃的地方,一丝笑容在面上浮出:“呵呵,终于出来了,幸好我没死。”
而目光也扑捉到那明晃晃的太阳,有多久了,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真好,但韩先知道那太阳注定是虚假的,可至少让自己感觉到心情舒畅。
而现在的韩先确是在庆幸,幸好葬林的出口不高,不然就算是摔不死韩先,也够他喝上一壶的。
手臂撑着地面,韩先龇牙咧嘴的站了起来,谁说着崖壁不够高的,可把我给摔惨了,韩先已经站起身来,狠命的将咽在咽喉当中的草径给吐了出来。
一双目光向远传横扫而去,越看心中也是越玄乎,满眼都是青青芳草,虽然很美,但是一股莫名的异样确始终缭绕在心头。
脚下哆哆嗦嗦的向前踏了出去,韩先也是摔怕了,十分害怕自己又一脚踩空,在摔个七荤八素。
脚下不是空,已经坐实,但是一颗心确是实实在在的空,这鬼地方真的太安静了,安静道只能听见心脏在有节奏的跳动。
下意识的韩先就问了红线一声:“姐姐,这是什么地方。”
这么静的地方除了韩先哪还有其他人,而又这么静的地方,除了韩先肯说话,红线如何又肯言语,她只要韩先一直朝着北方就行了。
好在这一点韩先并没有忘却,一双腿脚虽然迟疑,但好歹还是坚定不移的朝北方踏去。
就算是芬芳绿色在美丽,而审美也有疲惫之时,更何况它太单调了,而现在的韩先感觉都要被这绿色逼的发疯了。
路下本就没有路,只能劈开草向前趟去,此时原本在心中坚定不移的北方也跟着模糊了,不是韩先的信念动摇了,而是方向上的迟疑。
在韩先眼里这个世界到处都是绿色的,到处都是齐腰高的绿草,而这也就意味了这个世界到处都是一样的。
无疑信念坚定的韩先模糊了前路。
每踏出一步,心中就都在狐疑是不是已经偏离了北方,此时又多么想天上那虚假的太阳可以落下去啊,有星至少自己就能找到北方。
但是不管韩先等了多久,那天上明晃晃的太阳依旧挂在自己的头顶,那就如同一个如影随形的大胆监视者半步不离韩先的头顶。
既然靠不了它,而韩先也只好将希望寄托给那每痴情的红线了,在韩先看来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偏离方向的,问道:“姐姐,我行进的方向有错吗?”
幽绿的世界里只有韩先孤独的回声,就在也不见任何声音传来,哪怕是风。
“哎~~~”
韩先长叹一声,面上满满是无奈,反正着急的又不是自己,不管是上香还是找人都不是自己的事。
而更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错了也就错了。
韩先心中一横,所有的小心谨慎都被抛在脑后,已是发足狂奔而出,但是越跑就越是心凉,而越跑就越不想停下。
目光飞快的急扫,可在韩先的眼里现在地上的每一根草都是一样的,跑是因为躲,想躲开这个千篇一律的世界。
眼睛一次次的闭上又一次次的睁开,但是看到与那最不想看到完全一致。
浓烈的呼吸带着腥甜刮击着咽喉,血气已是在炙热翻腾,而原本韩先那黝黑的面颊以被燥热的血气染红,更几乎血液要从中滴出一般。
现在的韩先应该停下了,可确是越跑越快,而韩先那燥红的面上是冷汗外加惨淡,谁说韩先他不想停下。
这苦也只要韩先自己知道,韩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发的疯。
也许在从葬林撞进着惨绿之时,这幽绿世界疯狂的种子就趁机种进了韩先的筋骨。
韩先一次次想强行打压燥热的血气,可是不管韩先怎么努力都无法让狂热的血气
平静,而此时心脏就如同擂鼓一样。
“砰、砰、砰~~~~”
“噗~~~”
一口热血顿时喷涌而出,韩先的头皮顿时一炸,面前已是血雾弥漫,但是飞奔的双腿速度依旧不减,一头就扎了进去,而紧接着一头就冲了出来。
目光里的世界终于变了,齐腰高的草依旧那般大小,而身前依旧无尽的重复着身后,而唯一的变化确是目光里青草变成了血草。
而这唯一的变化也阻挡不住韩先飞驰的脚步。
韩先一定没有想到吧,这光明世界迎接自己的并不是热血沸腾的战斗,而现在虽然血液也在沸腾,但是着热血是苦恶的,是悲凉的。
它为了韩先,或者是韩先为了它已经发了疯。
“停下、冷静、冷静。”韩先竭力想靠深呼吸来让燥热的血气平静,但是被燥热占据的咽喉以承担不了这样的重负。
而此时韩先的脑子当真是冷静了,更应该说是冰冷,麻木的看着血液挥洒而出,韩先越跑身子也是越矮,那齐腰的绿草顿时成了历刀冷箭,一次次的擦过面颊身躯。
顷刻间已是鲜血淋漓,现在韩先应该知道自己的血不被放干,着奔跑的魔咒是不会停下的。
可以肯定是韩先还不想死,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这疯狂仅仅是夺走筋骨,确没有将脑子给俘虏。
但是着脑子有时确是那样的悲凉,因为他的清醒更像是让韩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累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被放干。
“啊~~~”
口中低吼一声,努力让那些无关紧要的繁杂离开脑子,冰冷的大脑确不是真正的冷静,而就算是事已至此,韩先都不敢用道力镇压狂躁的血气,因为十分的害怕着又一是一个无尽贪婪的开始。
但还是事已至此,命都疲惫到尽头,如不在侥幸一把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丝丝缕缕的道力被韩先牵引着包裹着疲惫的筋骨,浑身上下顿时一轻,但是韩先那张黑沉的面确是越来越是苦恶。
可恶的自己跑的越来越快了。
道树微微一颤,原本寂静的光芒随即如同狂潮一样汹涌出去,现在韩先奔跑的速度就如同起飞一般。
明显韩先的顾虑以然成真,与血气一样,根本就就停不下来。
但至少道力为韩先的性命争取到一丁点的时间。
而韩先现在的脑子也以嗡嗡作响,青草刮面的痛韩先可以忍,但是血气与道力流逝韩先确忍不了。
可现在忍不了那也得忍着,因为血气与道力根本已经帮不了自己了。
而现在的韩先知道自己还有一丝希望,灵魂的目光落在那如灯似豆的星光上,无疑在韩先看来那无法阻隔的星光可以强行镇压自己。
可确又是一种怕,害怕它也如血气、道力一样会成为癫狂的动力。
然而现在随着自己生命的流逝,韩先就连害怕的权利都在被逐渐被剥夺,如果还想着怕,那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了。
对于死韩先才是真正的怕。
“哼,我就不相信,你也能控制它。”韩先灵魂望着星一声低吼更是一声鼓励。
一分星光随即就流淌而出,以为无往不利的他是为了摧毁敌人,而这一次确是为了镇压自己,当真是世事难料。
星光随着奔涌的道力一同涌向脚关节。
而膝脚关节对韩先来说就是被别人奴役的失地,而星光就是为了解救他们而来的。
果然效果神异,顿时韩先感觉自己全身一重,而脚下更是有几分踉跄,欣喜之色立时上面,自己要的不仅仅是踉跄,如果这具躯体能摔倒那就更趁韩先的心愿了。
那一分星光很快就被消耗干净,而此刻的韩先终于可以畅快的笑出声,那星果然是最独特的,并没有如血气、道力一样成为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以得生的法门,韩先的脑子立时欣喜的要发疯,一分分星光被牵引而出,而脚步抬起的也是越来越重,踉跄之间俩腿相绊。
“噗通~~”
浑身血液横流的韩先以成功的将自己按趴在地上,望着头顶的太阳,失声笑道:“就你们想杀死我,还嫩这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