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祥瑞如今已经有了两个月。
她被放在一个婴儿摇篮里。
走过去的人哄哄她,走过来的人逗逗她。
看到时月白七窍流血,小婴儿躺在摇篮里咯咯咯的笑。
乔团长惊悚的目光落在时祥瑞粉嫩的小脸上。
两个月大的小婴儿,兴奋的抬手提腿,她身上穿着柔软干净的婴儿和尚服。
看起来跟废土之前的普通小婴儿没什么区别。
比起普通小婴儿要漂亮点儿。
但就是这么肉乎乎,软萌萌,白净净的小婴儿。
才让人觉得更加特别。
配合上七窍流血的时月白,形成了一种视觉上的冲击力。
乔团长有那么一瞬间,好想拔腿就跑。
但他忍住了,吃不得苦中苦,就不能成为人上人。
他若经不住吓唬,将来就抱不上时月白的大腿。
事实证明,他并没有看错时月白,她是有点东西的。
否则血流得这么惊悚,时月白为什么还能活着?
她面无表情的冲乔团长吐出一个字,
“滚!”
时月白可郁闷了。
虽然她的体重只有702斤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减了48斤。
但是她现在浑身筋脉碎裂,就一个脖子能直起来扭动。
外加一只手能灵活自如。
其余身体部位,包括原本能动的左手手臂,现在都动不了了。
她瘫在了轮椅上。
时月白日了个狗。
这种心情下,乔团长还一脸大惊小怪的样子,时月白当然会烦。
没一把捏死乔团长,是因为她现在动不了,没这个能力。
而不是她怀仁慈。
唯一能让时月白稍稍有些欣慰的,是她右手的筋脉畅通,捏个指诀灵活完美。
如果只是调动一咪咪的脂肪能量,她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但是这作用并不大。
这一咪咪的能量,转化成魂力,顶多也只能驱动一架纸飞机。
更让时月白心生恼怒的,是她浑身的能量乱窜。
这就好像她要驱动一架纸飞机,却需要用尽所有控制住汪洋海啸。
然后引一根细管子,从水龙头里一滴一滴的放水。
够不够操蛋?
就问整个巫族,还有没有比她更落魄无用的大巫?
所以时月白干脆也不擦她七窍流出的血了。
反正擦了还要流,何必擦?
她只用心控制住自己不爆体兵解就行。
乔团长是被时月白骂跑的。
没过一会儿,他又厚着脸皮,将一颗头探出围墙门框,
“月白,你那条沟渠还修不修?”
“你看我合适吗?”
时月白双眸流血,看着乔团长,阴森恐怖的恶声道:
“我看你的尸体合适!”
“好嘞,尸体随时为你服务!”
乔团长双指并拢,在额际点了一下,立即跑开。
时月白没有制止,她闭上眼睛,坐在轮椅上生气。
时幺幺站起身,端来一盆清水,她洗干净了一条毛巾,小心翼翼的擦着时月白脸上的血迹。
恼恨自己无用的时月白,猛然睁开了眼,冷冰冰的看向时幺幺。
“姑姑,不疼不疼。”
时幺幺一边给时月白洗脸,一边吹着她的眼睛。
原本正要发火的时月白,肥厚的嘴唇动了动,把火气压抑了下来。
没一会儿,一盆清水就变成了血水。
时幺幺将盆里的水换了,又从水缸里舀了满盆的清水。
时月白七窍的血持续往外流,时幺幺就一直不停的给姑姑擦脸上的血。
最后,连时月白都忍不住问,
“幺幺,你不腻吗?”
时幺幺没有一点儿不耐烦的意思。
她的心思似乎钻到了这里面去,重复刻板的替时月白擦啊擦。
“不腻啊姑姑,姑姑干干净净的可漂亮了。”
在时幺幺的心目中,姑姑是天下第一大美女。
她最喜欢的就是姑姑。
时月白拧紧了眉头,决定还是想想办法,稍稍控制一下自己的眼睛、鼻孔、耳朵和嘴巴流血。
时幺幺最近不晃头,也不怎么转圈了。
但她总是做些重复刻板的事,比如她又去换水给时月白擦脸。
这已经是时幺幺第12次去换水。
如果时月白再不制止,她的脸都会被时幺幺撸破皮。
活了两世,大巫时月白还是要点脸的。
地上的庞正宫,还要死不活的躺着。
阿红和庞子渊会时不时的路过围墙门口看一眼。
但他们不敢问,也不敢进来。
生怕惹时月白不高兴了,会被臭骂一顿。
看到庞正宫略微起伏的胸口,阿红和庞子渊就会觉得很高兴。
干活儿都有劲儿了。
虽然庞正宫半死不活,可是这本身就代表了一种希望。
因为按照正常人对生命的理解,庞正宫就这么丢在地上,不治疗,没人管。
他早就该咽气了。
如今还能半死不活的,这就是时月白的厉害之处。
阿红好想给时月白磕100个头,但是她怕被时月白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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