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谈话还在继续。
对调整者和自然人冲突日益严重忧虑无比的玛尔基奥说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他悲观的认为双方的关系已经很难调解缓和了。
从理事国贪婪的压榨到蓝波斯菊的恐怖袭击,再到ZAFT日益壮大的军事力量。虽然明面上ZAFT还是宣称自己只是个政治团体,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在西格尔.克莱因这位ZAFT的创始人之一担任议长之后,ZAFT差不多等于落入了强硬派的帕特里克.萨拉的手中,变成军事组织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而且在PLANT待了一段时间之后,玛尔基奥很清楚的了解到了调整者和自然人的实力对比并不像外界想象的那么悬殊,如果爆发战争那么必定是旷日持久的战事。
“局势确实让人担忧,世界正在被互相对立的两大势力推向战争的边缘,还有那种有可能带来大规模伤亡并旷日持久的战争。”
尤拉也对这种情况表示了担忧,他很清楚对方的担忧是正确的。
平稳的世界局势同样是他所期望的,他知道调整者和自然人的战争不可避免,而且打红了眼的双方在大规模杀伤武器的使用上可以算是百无禁忌。
从核弹到独眼巨人,再到创世纪,每一次这种武器的投入都会造成无数的伤亡。
未来会打响的那场“一年战争”其惨烈程度会超过现在所有人的想象,甚至把自己所在的奥布卷入名为战争的漩涡,所以在期望和平这一点上他和玛尔基奥导师有这个天然的共同利益。
“不知道导师您有什么办法阻止这种不断恶化的关系吗?”尤拉问道。
“说来惭愧啊!”玛尔基奥导师叹了口气,“虽然在国际上小有名气,但是我终究只是个宗教人员,这些年多方奔走依然毫无头绪,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罢了。”
这一刻,尤拉确实的从对方的表情里读出了疲惫这一情绪,看来这位导师确实付出了很多努力,不过看来收效甚微。
尤拉安慰道:“请您不要妄自菲薄,正是因为有您这样的人在努力着,世界局势才没有变的更糟。”
然后他沉吟一阵,清理了下思路后,把自己的一些想法缓缓道来,“如果连您这样的人都认为双方的冲突在未来不可避免,那么当那种最坏的情况到来时,我希望我们能有所准备。”
“准备?”玛尔基奥有些期待的反问道。
“早饭有一天,世界会被分割成两股互相对立的势力。但是在这种非敌即友的情况下必然有不愿意卷入纷争的人,这些人必然和我们一样打心底里期望着和平的降临。”尤拉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能够成立独立于两股势力之外的第三势力,也许能够给那个被分割成两半的世界带来什么不同吧……毕竟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形状……”
“第三势力……”玛尔基奥呐呐自语,似乎陷入了沉思。
半响之后,玛尔基奥赞叹道:“非常有建设性的想法。”
“那么你认为,有什么人可以拉拢进这个第三势力呢?”这位导师端正了下坐姿问道,语气不自觉间带上了请教的意味。
“首先是PLANT的克莱因派,如果爆发战争他们遭受萨拉派的排挤。然后是一些秉持中立政策的国家和势力,两大势力的碰撞对他们影响很大。最后则是部分期望和平的地球国家的军人,这些人有可能因为厌恶战争和杀戮而加入我们。”尤拉把未来组成第三势力的三方人员娓娓道来。
“我们?”玛尔基奥用感兴趣的语气反问道。
“没有谁比导师您跟适合引导这股势力的了,而且只有您的威望才有可能把来自不同势力的人员拧成一股麻绳。”尤拉诚恳的说道,“至于我,说实话我这人其实没有什么大志向,如果说我有些微不足道的野心的话,那么世界和平就是我的野心。”
“真是奇怪,我在你的言语里感觉不到丝毫的虚假和迷茫,你有着超出年龄的智慧与视野。”玛尔基奥把杯中的红茶一饮而尽,“接下来,就让我们具体谈谈你口中的这个第三势力吧。”
………………
等尤拉离开这里的时候,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两个人就这么在客厅里聊了一个通宵。
基本敲定了关于成立第三势力的一些事宜后,尤拉带着这位宗教领袖的友谊和信任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目送尤拉驾车离开,玛尔基奥有些疲惫揉了揉眉心后问身后的随从,“你怎么看?”
“怎么看?”巴瑞.何有些唏嘘的答道,“一般像他这个年纪的人还取得了和他一样的成就的话,大概早就醉生梦死在大千世界里了吧?但是他没有,而且在思考关于世界和平这种问题还提出了非常有建设性的话题。真是个让人看不懂的少年,我在这种年纪的时候还只知道在深山里磨炼自己的格斗术,然后每天幻想着自己有一天成为地球上最强的男人。”
“所以关于这个少年的问题,我就不予评价了,毕竟他似乎能够解决连导师你也苦恼不已的问题。”说完之后,这位气场冷冽的随从恢复了沉默。
“那么,我想给你安排一个任务。”玛尔基奥转身拍了拍巴瑞的肩膀,“今后跟随在这个少年的身边并保护好他。”
“怎么可以,我的任务一直都是保护您的安全。”这位好像无论面对什么事情都能面不改色的随从终于露出了慌乱的神色,“当初要不是您出手救下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我,现在我大概已经是被埋在不知道哪个的山沟沟里面的枯骨了吧。”
“不要紧张,今后我的安全自然会有人来安排的。”玛尔基奥安抚道:“这个国家看上去还是很和平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而且安保问题自然会另外安排人手。”
“您的意思是?”
“我打算在这里住下来。”
这位国际闻名的宗教领袖在这一天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留在奥布然后开设一家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