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宁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手指抵在剑修的长剑上。
许是她的容貌稚嫩,连着说的话都没有信服力,惹人发笑。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后,主殿内立时响起一阵哄笑声。
那剑修嘴角噙着冷笑,垂眸看向盛宁的眼神中带着鄙夷。
“赔不起?你的命值几个钱?”
盛宁抬眸,与他四目相对,看到他眼眸中的讥笑后,她的喉间默默发出一道叹气。
“吴师兄,我是真心劝......”
‘你’字尚未说出口,剑修便将长剑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盛宁霎时瞪大双眸,“别别别,这里皮嫩,吴师兄要不你换个地方?”
看到都已经落入如此境地了,盛宁还在油嘴滑舌,剑修脸上露出羞恼神情。
“说!你和那两个一同进焚天宫有什么目的?”
“还有你,偷偷摸摸狗狗崇崇,爬到地底下去做什么?”
剑修他们显然不知道裘文轩在地底下专门搞了个搞囚禁play的空间。
否则他也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盛宁咽了口口水,脑海中神经紧绷,随时等着召唤出豌豆射手准备动手。
听到剑修的疑惑,她道,“我要是说我和他们是半道上遇见的,吴师兄信吗?”
“别唤我吴师兄!”剑修瞪她,“我看上去很像傻子吗?”
盛宁‘啊’了声,双唇嗫嚅许久都没开口。
她这番犹豫模样,反而像是做出了默认的回答,更让剑修恼羞成怒起来。
五指紧紧捏着剑柄,剑修沉声道,“宫主呢?焚天宫的宫主在哪儿?”
“你呢?你又叫什么名字?”
因为盛宁三人一开口就是宫主介绍进来的,所以门口值守的弟子甚至连他们的身份都没有询问,就放他们进来了。
要不是因为盛宁的修为低,若是他们放进了敌人,宫主不在焚天宫内。
万一起了乱子,他们又该如何向宫主交代。
一想到这个,剑修便一阵后怕,连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
他看向盛宁的目光愈发凌厉,那双沾了口脂的嫣红双唇紧抿成直线。
盛宁看着他面部表情变化,心下好笑的同时,脸上表现更显无辜,“我说了吴师兄就会放我走吗?”
“都说了别叫我吴师兄!”
盛宁‘噢’了声,“吴师兄,我叫师月瑶,至于宫主,我真没见过。”
盛宁嘴里屡教不改的称呼让剑修气的跳脚。
见她居然乖顺地说出了自己的姓名,剑修双眸直勾勾落在她身上,面上明显是一副不相信表情。
盛宁猜到他会不信,于是举起手以天道起誓,“我师月瑶对天道发誓,如果我不是师月瑶,就让我的宗门,太虚宗,天打雷劈。”
远在大陆上的钱长老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抬头看了眼越发低沉的天,钱长老低声呢喃了句,“凉咯,大家都要死咯......”
而在焚天宫中,以天道起誓的盛宁并没有被放过。
剑修看着她想要拨开剑的动作,嗤笑道,“谁告诉你,说了名字就要放你离开的?”
“既然你擅闯焚天宫,又对主殿进行了破坏,来人,把她压入水牢。”
盛宁深吸一口气,她抬眸深深看了眼剑修,无奈道,“我没想着你们会放过我。”
面对焚天宫一众弟子或疑惑或讥讽的眼神,她继续道,“我只是说你手里的剑影响我发挥了。”
她的话令焚天宫弟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在他们疑惑之际,一把长剑忽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于他们来说,盛宁的修为不高,甚至有些低的可怜。
金丹期的剑修他们也能分分钟干趴下。
然盛宁并非要用八星昆吾剑对付他们。
眼看着他们被自己的剑吓得往后撤了两步,盛宁坐起身后,怀里抱了个绿色的豌豆射手。
“吴师兄,看这里,说茄子~”
剑修当即垂下眼眸看向她手中的豌豆射手。
感觉到豌豆射手上传出的,属于上品灵器的灵气,他的面上一凛,“各位师兄弟,要小心。”
一旁的弟子显然也瞧见了那只绿色豌豆射手。
有弟子一下没绷住,喷笑出声,“吴师兄,你要我们小心什么?小心她手里的那坨绿色玩意儿么?”
“我瞧着这不像是灵器,是玩具吧?”
“小道友,你可知笑死人不偿命这事儿?我要是笑死了,我的师兄弟还得去你那劳什子的太虚宗报仇。”
盛宁见他们一副瞧不起自个儿豌豆射手的模样,忍不住摇头叹气。
“不知者无畏,没关系,我原谅你们了。”
“不过你们真的要和我打一架吗?我说了,和我打架你们不一定赔的起。”
傲。
实在是太傲了。
傲的有些欠揍。
盛宁的话音刚落,站在她面前的焚天宫弟子当即收敛了脸上笑意。
他们看了眼坐在地上的盛宁,又看了眼她手里幼稚的豌豆射手,一个个鼻子里发出轻哼声。
盛宁也不恼,既然这些人不害怕的话......
那就不能怪她手下不留情了噢~
抬头冲眼前人勾勾手指,盛宁笑道,“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剑修他们原以为盛宁方才说的话已经够傲了。
现在听到她要他们一起上。
焚天宫弟子一个个摩拳擦掌,“既然你要我们一起上,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去阎王爷那儿喊冤去吧!”
“敢擅闯焚天宫,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去死吧——”
伴随着一帮人的叫喊声,只见五花八门的本命法器纷纷朝着盛宁袭来。
盛宁依旧坐在原地,面色沉着冷静,实则是无路可逃。
她抿了下唇角,在剑修手中长剑落在自己喉间的那一刹,她手中的豌豆射手中忽然发射出一道激光。
光的传播速度飞快。
不过是呼吸间,那些原本要冲向盛宁的修士,一个个却立在了原地。
他们瞪大双眸,眼底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而盛宁,依旧坐在原地,单手支着脑袋,一副无比轻松的模样。
“不......不可能。”
剑修撑圆了双眸,他低下头去看了眼自己被射穿的腹部,那里正涓涓流血,染红了他素白的宗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