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盛宁几人并未御剑飞行。
他们刚从秘境中出来,芥子袋都装满了许多个,不消费一把都对不起他们在秘境中的辛苦。
找了个大城镇租了辆飞艇。
两天的回程路被压缩到了一天。
巨大的飞艇靠的是灵石飞行,盛宁几人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灵石。
包下了唯一一艘飞艇,盛宁坐在甲板上,清风拂过她的面颊,吹乱了她鬓角的一缕长发。
“现在能说了?”
喻也几人攒着脑袋挤成一团。
而在他们的身后,一只被贴了张昏睡符的布偶虎被随意丢在了角落。
他们几人都快憋疯了。
要知道邪祟和邪修不一样。
邪修可能还能说两句大道理,但邪祟只是个魂体,还是被炼化过的,根本没有理智可言。
也就是狗剩在人族世界呆的时间稍久了,能听懂几句人话。
别的邪祟一把人夺舍,就会开启疯狂厮杀模式。
在老孙头家的时候,盛宁就一脸神秘地劝服了狗剩跟他们走。
他们都想知道她和狗剩到底说了什么。
盛宁被他们团团包围,面露无奈道,“我只是同他说了句,日后只要他做大做强,他的主人一定能记住他。”
“哈?就这?”喻也惊掉了下巴。
盛宁点点头,“是啊,就这么简单。”
“狗剩只是个魂体,生前的一切经历早已经被邪修炼化,是个满脑子都是替主人踏平大陆的单细胞生物,很好洗脑的。”
喻也几人:......
“所以,单细胞生物是什么?”
关云川抓到了重点。
盛宁‘啊’了声,简单做了解释,“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一种生物。”
一时间,关云川几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喻也身上。
喻也,“......你们看我做什么?我有脑子!我有这么大的脑子!”
被气的跳脚的他当场用手比划了自己大脑的大小。
关云川几人看了眼他手里的比划,默默收回了视线。
只有陆景深老妈子似的轻叹了口气。
他抬手拍了拍喻也的肩膀,摇了摇头。
“不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看不起我?!”
白泽正坐在一旁啃不同口味的灵果,啾啾趴在他怀中,两根藤蔓上也裹着一颗灵果。
“你才发现么?之前我就怀疑,为什么你们宗会收你这样的弟子。”
小团子奶声奶气地开口,说的话却让喻也更加炸毛了。
只见他掏出一沓符箓,面目狰狞地看向白泽,“决斗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白泽冲他翻了个白眼,“不打,我是小孩儿,你要打我你就是不要脸。”
喻也气的几乎要咬碎一口后槽牙,“你算哪门子的小孩儿?”
一个与天同寿的神兽说自己是小孩儿。
到底是谁不要脸啊!
喻也气的负着双手不断在甲板上来回走动。
要不是刚才陆景深提醒他,这艘飞艇贵的把他卖了都赔不起。
他一定要在这里和白泽来一场生死决斗!
因无敌宗周边的城镇太小,无法停放飞艇,盛宁几人只能选择把飞艇停在距离太虚宗较近的城镇。
师兄妹六人,加一只小团子刚一落地,就听到耳边传来了窃窃私语。
“听闻太虚宗今年在大比上并未拿第一,他们怎么好意思这样大摇大摆回来的?”
“就是就是,今年大比,我还拿出了之前特意攒的三块上品灵石压他们赢呢,结果呢?他们居然是倒数!”
“要我是他们,我肯定得夹着尾巴欸,那几人似乎不是太虚宗弟子啊。”
有人发现从飞艇上下来的并不是太虚宗绿色的宗服。
而是一袭月白长袍,同色的腰封称得他们个顶个身材姣好。
哪怕是其中块头最大的那个,全身上下也透着俊美。
听到四周人的议论声,盛宁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
她刚一转头,就看到了一抹抹绿色的身影,从他们身后逃窜了过去。
盛宁:......
“钱长老!好久不见!”
她故意拔高了声调,让那些原本注视着无敌宗的人,当即把视线落在了钱长老几人身上。
丢人!
实在是太丢人了?
有什么比在自己失败后,还当街遇到被自己瞧不起,结果拿了第一的对手喊了一句的事更丢人的?
此时此刻已经停下脚步的钱长老脚趾抠地。
他拧紧眉头,强忍着要对盛宁几人动手的冲动,挺直腰板冲她微微颔首。
“盛小友。”
旁边跟着钱长老的弟子一见到盛宁,便迫不及待地抽出了别在腰间的长剑。
“长老,盛宁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太虚宗,为何不趁此一剑杀了她?”
不是冤家不聚头。
盛宁之前炸了两次太虚宗的门。
让太虚宗颜面都丢光了。
在宗门大比上,碍于大比的规矩,不能滥杀宗门弟子,所以太虚宗便想着在秘境中对盛宁动手。
可是盛宁太过狡猾,钱长老他们甚至都不知道秘境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盛宁没死不说,秦川六人到现在都没能出秘境。
一想到秦川六人很可能只能在三年后才能出来,钱长老便觉得一阵窒息。
现在盛宁还敢出现在他们面前,没有了秘境中的天道保护,正是杀她的好时机。
那弟子眼底杀意太浓。
苏岱渊几人几乎是下意识地挡在了盛宁面前。
不想那弟子还未挥起长剑,就见钱长老抬手狠狠扇了他脑袋一巴掌。
“蠢货,幽云城中禁止斗殴!”
一旦有修士在城中斗殴,就会触发禁令,届时受到城主惩罚。
太虚宗并不坐落在幽云城中,要是在此处对盛宁几人大打出手,哪怕他们和幽云城城主关系再好,也会被关进锁仙牢中。
他们身为四大宗门之首,为了杀一个小宗门弟子,最后被关入锁仙牢中。
这件事光是说出去,就够他们丢一辈子的人了。
盛宁站在他们对面,听到钱长老说的话后,就近在身边的苏岱渊耳边开口。
“大师兄,我突然觉得小宗门也挺好的。”
苏岱渊偏过头看向她,“此话怎讲?”
就见盛宁耸了耸肩,龇牙笑道,“大宗门总是碍于颜面,这个不行,那个不能做。”
“但小宗门不一样,我们不要脸,他们不敢做的,我们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