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青山书院高层的殷切相送下,李长辞带着杨慕容笑别了众人。
看着精神恍惚的杨慕容,李长辞心中就是一笑。
“二舅,二舅!”
牵着马,李长辞小喊了两声。
“啊?长辞啊......”
被李长辞的叫喊声吓的一愣,杨慕容即刻惊醒道。
“之前忘给二舅说了,刚才我那一句,并不是我所做,也是香山石壁上的一句,二舅,可要替我保密啊。”
闻言,杨慕容盯着李长辞,眼神中,满是不信。
长叹了一声,杨慕容只缓缓道:“长辞啊,你就给二舅说句实话吧,还说你那是香山石壁上的?如果真是的话,这都已经是第四首了,长辞,你以前那记性,我还不知道吗?你就不要再骗二舅了。”
“你给二舅老实说,这疏影横斜水清浅一句,到底是从哪里弄的?你放心,二舅只是单纯的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这大外甥,他不敢再信了。
上次说的好好的,这香山洞穴中已无多的诗词。
今日,竟又冒出来一句!
怎么?
以为他杨慕容,就这么好骗?
大外甥,定还有其他秘密!
李长辞看着对方那不相信的模样,心里一笑,道:“哈哈,还是被二舅猜到了,本来还打算将这诗句推到那香山洞穴去,没想到二舅这般机敏,还是瞒不了二舅啊。”
瞧着对方终于准备吐露实话,杨慕容眼神一喜,道:“果然如此,长辞啊,你我什么关系,骗骗范子建上官鸿那些人就罢了,怎么连你二舅都要骗?”
“幸是你二舅聪明,不然还真被你糊弄过去,快说说,你这一句,到底是哪儿来的?”
神情有些急切。
毕竟这一句,若是他这大外甥知道全诗。
那这价值,就算比那儒祭小赋,也只高不低。
咏梅绝唱,能千古流芳!
“呵呵,二舅不要着急。”李长辞牵着马,走在京都街头,“其实之前那望江楼诗词,儒祭小赋,和赠与二舅的半联金句,都是那香山洞穴中的没错。”
瞧着对方还是有些不信的样子,李长辞继续道:“不过这疏影横斜水清浅一句,却是如二舅所言,的确不是其中背得的,那香山洞穴中的石壁,也只有之前那三首。”
见李长辞说实话,杨慕容点点头。
大外甥,果然如此!
这一句,真不是他从那香山洞穴中记下的。
想明白后,杨慕容神情愈发焦急。
李长辞见此,知道今日若是不再说个合理的出处,这二舅回去后,定是不会罢休。
于是小声道:“二舅,我若是告诉了你,你可会保密?”
“那是自然,长辞啊,你二舅始终站在你这边!不管这句是怎么来的,二舅都只认你!”
神情肃然!
“好,既然二舅这般说,那我告诉你这一句的出处,也不是不行。”
闻言,杨慕容牵马的手都抖动了一下。
这惊为天人的一句,不知是哪位大家所做,竟然流落到了大外甥手中。
这大外甥,先在香山洞穴获得两首半的传世名篇。
这又不知从哪搞来了一小句咏梅绝唱。
这运气,他杨慕容此刻,已然是羡慕的气血堵塞。
若不是还年轻,恐怕高血压都要犯了!
“大外甥啊,这句诗词,到底是怎么来的?”杨慕容已是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哈哈,二舅啊,不满你说,前面的那望江楼诗作和儒祭小赋,以及你送于你那金言,确实是在香山洞穴中获得......”
杨慕容点点头,大外甥这般强调,看来那香山洞穴之事,应是不虚了。
李长辞此刻认真道:“但今日这咏梅小句,却真是我作的。”
此话说完,杨慕容第一反应就是摸了摸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长......长辞,你说什么,这句是你作的?”
看着大外甥那似乎不像开玩笑的眼神,杨慕容难以置信的看着李长辞。
他不信!
打死都不信!
“唉,二舅啊,不是我说谎,这诗词之事,谁又能说的准呢?也许是之前我在那香山洞穴中,受了这几首诗的熏陶,突然就会作诗了也说不定。”
“再说今日欧阳院长那春梅图如此传神,灵光乍现,突然想到一句,也应该很合理吧。”
听了李长辞话语,杨慕容就这么愣在了京都街道上,久久没有前行。
神色,满是惊异!
大外甥,这是在和他开玩笑吗?!
灵光乍现?
骗谁呢!
看一眼就能做出这般诗句的人,他杨慕容就不信这个世上会有!
看着二舅止步不前,眼中惊讶不信之色交替,李长辞深感无奈。
说真话,你又不信,说假话,又说我骗你。
看来二舅被骗的多了,这方面的免疫力都变强了。
“长辞啊,你就不要和我开这般玩笑了......二舅都说了不会往外说,你就说实话吧!”
看着对方逐渐扭曲的面庞,李长辞只好无奈笑道:“不愧是二舅,又被你识破了,其实刚才那些话,都是我开玩笑的。”
听言,杨慕容心中顿时长出了口气。
他就知道,大外甥从小到大这笨脑子,怎么可能写下这小句?
原来是在开玩笑,这才合理嘛!
随后,杨慕容似乎身心都有些放松,继续和李长辞走上人流如织的街道,“长辞啊,这小句既不是香山洞穴中所出,那到底是怎么来的?”
李长辞笑道:“很简单,是以前我一个朋友作的,我当年和他喝酒时,对方无意中吟出。”
“啊?一个朋友做的?”
杨慕容目光一惊,这样的原委,他着实没想到。
不过,这种解释,他觉得至少合理!
“长辞啊,你将他这句诗擅自吟出,难道不怕你那朋友知道了来质问你吗?”
看着二舅似乎相信的样子,李长辞心里就是呵呵一笑。
二舅啊二舅,怎么就是不愿意相信这些诗是他做的?
不过一想,他也能理解,毕竟若是他一个捕快都能做出这等佳作,而对方清河第一才子却做不出。
这样的结果,本就自尊心极强的二舅,显然是无法接受!
“二舅不用担心,我那朋友已然去世了。”
“什么,去世了?”
杨慕容又是一懵,“那他可留下了成诗?”
李长辞笑道:“自然是没有,这一句,也只是随意吟出的。”
“不知你那朋友叫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我那朋友叫林逋,乃是一位隐士学者,二舅想来也是不知的。”
“此等绝世诗才,怎么就去世了?”
“哦,他年事已高,寿终正寝了。”
“什么?寿终正寝?你那朋友多少岁了?”
“看样子应该六七十岁吧,乃是我前些年出游时结的忘年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