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禀告糜別驾,就说镇北将军、并州刺史叶腾求见!”叶腾吃过午饭,直接到糜府前,递上名帖求见!
“诺!”镇北将军、并州刺史可是比陶谦更牛逼的存在,糜府的侍卫自然不敢怠慢,侍卫小头目接过名帖就往糜府中跑去,并吩咐其余侍卫暂时将叶腾引到糜府前,等到主人开大门迎接。
此时,30米外的玩家群体,犹如炸了锅一般,有人好奇地要往前冲,想看看叶腾,犹如后世的粉丝遇见明星;
有的赶紧往外跑,准备向上级汇报叶腾的出现,还有一些人在外面狂喊叶腾的名字,希望叶腾转身理睬他们;
糜府的侍卫看形势不妙,赶紧通知府内,糜府一下子冲出了更多的侍卫维持秩序。
只有叶腾,意态安闲地站在糜府之前,抬头四处打量,理也不理身后喧闹的人群。
糜府坐北朝南,典型的高门大第。洁白围墙高达十余米,墙顶的绿檐飞翅琉璃瓦,在午后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两扇各约三米宽、七八米高的红漆缀铜钉大门,上面罩着仿城楼设计的屋脊,栅槅皆推光朱漆;门口玉石台阶,雕凿出祥鸟瑞花纹样,门楣上宝蓝底金漆「糜府」两个大字,气势不凡。
中门的东西两侧各有一个角门,与中门同样材质,浑厚结实、华贵尊崇。
糜府并未让叶腾等太久,不到十分钟,中门大开,一意气风发的年轻男子带着几个随从,满面笑容地迎了出来!
“镇北将军大驾光临,不及远迎,恕罪恕罪!”年轻男子走上近前,客气地行了个大礼。
“冒昧打扰,还请见谅!”叶腾躬身回礼。
“将军客气了!鄙人別驾之弟糜芳,家兄尚在刺史府忙碌,我已派人去请,将军里面请!”糜芳边说边伸手恭请。
“子方兄客气,打扰了!”叶腾抬脚与糜芳并肩而行。
“将军听说过在下?”糜芳觉得有点意外,自己尚未出仕,应该没什么名气才对,叶腾居然能一下子叫出自己的表字。
“自然。东海糜氏双杰,才兼文武、气度恢弘、谁人不识?”叶腾自然怎么好听怎么来。
况且历史上谦谦君子形象的糜竺,也确实有善骑射的记载,虽然一辈子不曾带兵打仗。
而一直为将的糜芳,曾被曹操表奏为彭城相,被刘备封为南郡太守。两位三国最顶尖的君主,皆认为其能胜任太守之职,可见决不只是一介武夫。
“将军客气了,糜家出身商贾,陶刺史不过借重家兄处置一些琐事而已。”糜芳摇了摇头。
两人绕过影墙、穿过庭院、登上光可照人的青石阶,糜芳将叶腾带到正屋大厅,此时,糜府的丫鬟已备好香茗。
“太守,请上座!”糜芳想把叶腾让到主宾座位上。
但此时糜竺未归,糜芳不会自己坐到主位上,若叶腾真坐上去了,就有点居高临下了,这是对主人的不敬。
“此次叨扰贵府,并非因为公务,而是私人拜访,若子方兄以普通客人的身份相待,腾不胜荣幸!”叶腾朝糜芳行了一礼,然后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去。
叶腾的随意,令糜芳倍觉亲切。同样地位还不如叶腾的陶谦,却是对糜芳看都不看一眼。
“恭敬不如从命!”糜芳回了一礼道,“数年来,一直耳闻将军之大名,天下第一城主、异人太守,求贤令,直至镇北将军、并州刺史。叶兄之能,令人仰慕!”
“不过虚名而已,腾获得再高的职位,在陶公等心目中,也不过一介异人而已。”
“叶兄所言是也。糜家对陶公支持甚大,家兄更是被辟为別驾,可他们依然只将糜府视为商贾之家。”糜芳也挺郁闷。
“在大汉天下,世家才是真正的高门贵族,商贾与异人在他们心目中,自然低人一等。可他们并不知道,世道正在发生变迁,于乱世之中,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叶腾顺着糜芳的话应了一句,旋即道:“子方兄可曾去过雁门郡?”
“不瞒您说,将军发布求贤令时,芳曾欲至雁门应募,后为家兄所阻。家兄言,糜家出身商贾,兄在彭城任別驾,若芳至雁门出仕,难免给人脚踏两只船之感。”
是啊,世家大族将自己当做老爷,把其他出身不如自己的都当小妾。老爷可以朝秦暮楚,小妾却不可红杏出墙。
三国时,最典型的是诸葛家,诸葛瑾出仕东吴,诸葛亮出仕蜀汉,诸葛诞出仕曹魏,无论将来谁统一天下,诸葛家永远繁荣昌盛。
虽然人数不如天算,诸葛瑾、诸葛诞的后人不约而同被夷三族;诸葛亮的后人也在邓艾入蜀后也几乎被灭族。
但当初三兄弟分别投奔魏蜀吴时,确实皆受重用,这不仅是因为他们的才华,更因为他们的出身。若他们也出身商贾之家,恐怕就不会有如此待遇。
因此,糜家只能把全部身家性命砸向刘跑跑,卫弘砸向曹阿瞒,甄家砸向袁本初,商贾之家仿佛连分散投资的资格都没有。
若敢如此,世家大族就会说:看,商贾卑鄙之家,怎出得了忠贞之士?一如出身秦淮名妓的小妾,只要与陌生男子多说几句话,旁人就可能说:看,天生贱婢!
叶腾与糜芳在汉末的非主流出身,倒是让两人有了共同话题,相谈甚欢、相见恨晚!不觉时间之流逝,直至糜竺出现。
“竺,参见镇北将军!”糜竺年不过三十,深蓝色常服,三缕长须,风骨清雅,双目炯炯有神,刚踏进大厅,首先向叶腾行了个大礼。
“客气了!我与子方兄相谈甚欢,若非字仲兄出现,几忘了饮茶!”叶腾回礼很正式,但语气却很随意。
“哦,都谈了些什么?”糜竺不愧长袖善舞之辈,马上转换语气,随意找了椅子坐下,笑着道。
“哈,谈世家垄断了官位,可随意朝秦暮楚,却要求他人坚贞不屈!”叶腾将他们刚才的话题简单向糜竺介绍了下。
“忠贞之士总比墙头之草,更令人敬重!”糜竺沉吟了一下,说道。
“字仲兄所言甚是!不过,如今乱世将至,糜家数代垦殖、几世积累,大可不必将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吧?”叶腾摆出进言姿态。
“兄长,将军所言甚是,哪怕我不在雁门出仕,但我糜家往北方开拓商路总可以吧?”糜芳展开助攻。
“竺虽出仕徐州,亦知将军之伟业!子方愿意,可往雁北一行,若能与将军达成合作,竺乐观其成!”糜竺点头应允。
当晚,糜竺糜芳兄弟宴请了叶腾,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