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伸手要摸一下吕布的额头,想确定后者有没有发烧,却被吕布一巴掌打开。
“大哥,你看看我是谁?还认识我吗?”
郝萌不死心,又探头凑到吕布眼前。
“你俩给我滚一边去,我好着呢,精神很正常。”
臧霸惊奇的道:“那大哥你怎么说胡话呢?
我们什么都不做,袁尚、袁熙的人头肯定不会有人送来啊。”
“去去,你两个人比较笨,体会不到我的神机妙算。”
接着,吕布又转头看向大家。
“你们能不能理解我的想法?”
“呃?”
闻言,众人顿时一愣,无辜的瞧了瞧吕布。
臧霸和郝萌理解不了,就是比较笨,可自己同样理解不了啊。
大家扭捏了一会,只好鞠躬行礼。
“属下愚钝,也没理解主公意图。”
“哎呀,这个…”
吕布心中高兴,来了精神,提了提衣袖就想跟大家吹牛,要把郭嘉的想法说一遍。
可话到嘴边,他突然停住了。
历史上,郭嘉推测辽东会因为忌惮曹操,而杀害袁尚、袁熙。
可如今历史经过巨大的变化,就连辽东的当家人还是之前的公孙度,会不会依旧按照郭嘉的想法,还不一定呢。
一切都是未知。
不行,不能把话说的太满,省的以后打脸影响形象。
吕布抬起的手摸了摸鼻子,故作神秘的说:“来日你们就知道了。”
大家疑惑的相互对视,又不敢逼问吕布,私底下不免悄悄议论。
臧霸:“这几天一定要陪大哥好好散散心,他压力太大了,已经开始胡思乱想。”
“对,还要保证大哥的睡眠,据说科学睡眠都是八个多小时,经常熬夜人也容易变的幻想。”
郝萌深以为然的点头。
其他人也胡乱揣摩,反正是不相信袁尚、袁熙的头能被送来。
过了几天,一封来自南方的急件,让众人又开始讨论何时回师兖州。
斥候汗流浃背,急促的道:“主公,庐江急件,孙权趁着主公扫平北方,提师十万,想要攻占庐江。”
随着斥侯话音落下,大厅瞬间响起愤慨之声。
“孙权这乳头小子也敢闹事,找死。”
“东吴历经三世,不能小觑,我们还是快回兖州,准备支援庐江吧!”
“对啊,庐江守将张辽,为了支援我们扫平北方四州,根本没有留下多少兵马,他现在非常危险。”
就连郭嘉也眉头紧皱,上前一步,凝重的说:“主公,若是回兖州肯定等不来袁尚、袁熙人头;可若是不回师救援,南方恐怕有变。
两害相较取其轻,我们还是速速南下支援张辽吧。”
他判断公孙度之所以会杀袁尚、袁熙,全是因为一种微妙的平衡。
只有在吕布有能力、有条件威胁公孙度,并且没有去攻击他时,公孙度才会因忌惮吕布,杀掉袁尚、袁熙。
倘若让公孙度得知吕布带军南下,恐怕公孙度会想依靠二袁的威望,为自己带来更多利益。
在大家眼中,吕布必须要回兖州,去救援张辽。
而在郭嘉眼中,吕布则是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唉!”
郭嘉低低的叹口气,当君主自然能享受荣华富贵,却又时刻要做这种为难的决断。
以后再想消灭二袁,自然要花费更多的代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用,继续在易州等待。”
正当大家认为吕布会认命时,他却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跟本没当回事。
“主公三思啊?”
闻言,郭嘉等人吓了一跳,急忙大喊。
“孙权与他哥哥孙策相比,野心同样不小,我们可不能大意。”
“消灭袁尚、袁熙我们还有的是机会,倘若孙权得了庐江,就会拥有进攻北方的跳板,影响非同小可。”
吕布斜靠在座位上想了想,也没法跟大家解释张十万的故事,只能耐心安慰。
“张辽能力很强,他对付东吴鼠辈有一套,这就是我先前调任张辽抵御东吴的原因。”
郭嘉根本无法理解,生怕吕布是在怄气,便举起手指跟后者解释。
“主公您听我给你算,庐江此时的守军不过两三万,除去必要的守城部队,能让张辽自由安排的军队没有一千人,顶多就八百。”
“好!八百对十万,正好。”
哪知吕布听完郭嘉的计算,更加的兴奋,发现一切都对上了。
“大哥,打算让文远兄带领八百人马,对付孙权的十万人?”
就算是硬汉著称的高顺,听完也挠头。
赵云连连摇头:“主公,先前你曾带领一千多兵马,打败了袁术几十万大军,难不成张辽能跟主公一样厉害?”
“每个人都有长处,我放心文远,你们就等着好消息吧!”
吕布摆了摆手,最终拍板决定,众人则眉头紧皱,不知道吕布卖的什么药?
为了不干扰张辽对付孙权,吕布没有给一兵一卒,只是派人传信。
“南方之事,全赖公自定,我大力支持。”
当寥寥几个字传到张辽手中时,大帐中哑雀无言,除了张辽本人,众人的心瞬间一片冰凉。
大家都惊恐的思索:“难道吕布不管他们了?”
而张辽却长出一口气,捧着信的手不住的颤动,热泪盈眶。
感动啊!
为将者能得到君上如此信任,还有什么忧愁呢?
这不单是对人格的信任,还是对能力的信任。
这几年吕布东征西讨,已经平定了天下半壁江山,可张辽都是担任封疆大吏,驻守已有的地盘。
虽然感谢吕布对他的器重,但他也时常向往征战沙场,施展自己的能力。
如今终于等来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张辽怎么能不开心呢。
“好,好,好!”
张辽兴奋的大叫几声,站起身向北方接连鞠躬。
“多谢大哥信任,我张文远不击退孙权小儿,誓不为人。”
众军却左瞧右望,用异样的眼光看向张辽,大帐静了片刻后,大家才嗫喏的道。
“将军,我们兵力与孙权相比,相差悬殊,恐怕很难战胜啊!”
“对啊,还是再写信给主公求助。晓以利害,解释清楚并非我等怯懦,着实是敌人太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