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两位平时淡然自若的谋士,如今也被吓得跌倒在地,丑态百出,曹昂更是身体凉了半截。
半晌后,曹昂才不死心的抬起头。
“有没有可能是吕布陷害我父亲?其实是吕布杀的天子。”
先前说了曹昂并非普通人,他见两位师傅呆愣在地上,便抱着一丝希望爬过去问。
“没有用,这一层我早就想到了。
但是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吕布既然作为当事人一方,已经宣布主公杀了天子,那天下人肯定更相信他的话。
另外,强倒众人推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闻言,曹昂脸惨白如雪
曹仁暴躁的喊道:“咱现在就跟吕布死磕,先把赵云灭了,再去救出主公。”
“没有用了,没有用了。”荀彧只是摇头。
曹昂不死心的推了一把荀彧,歇斯底里的大吼:“为什么没有用?
你刚才还说我们军队有八九万,而赵云军队才三四万。
以你的聪明才智,定然能俘虏赵云,那我还是能把父亲换回来。”
荀彧自嘲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而程昱则是用大手,在自己脸上使劲抹了一下,咂了咂嘴,用略微无奈的眼神望向曹昂。
程昱心想:“这小子真是被吓傻了,一点判断能力都没有。”
程昱在地上盘着腿儿说:“兖州的战场,不能只看兖州的局势,而是要看整个兖州周围的局势,甚至要考虑整个天下的局势。
现在兖州四周被白波军、袁绍、吕布的地盘围绕。
先前,白波军与我们秋毫不犯;
而袁绍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我们的盟军,必要时还会给我们提供帮助。
但是主公弑杀天子的罪名,一旦在天下传开。
白波军和袁绍的态度肯定会发生巨大转变,他们大概率会以,为天子报仇的名义,前来瓜分我们的土地。
所以,可以说我们的优势荡然无存。”
听完程昱的话,曹昂彻底的呆滞在原地,身体慢慢瘫软在地上,就连呼吸都有些费力。
大帐中谁都不再敢说话,陷入压抑的安静之中。
半晌过后,曹昂发出牙缝里面的声音,充满了怨恨和愤怒。
“就算是临死,我也要报仇,先俘虏赵云,再换回父亲。”
听到曹昂的话,大厅的人面色各异。
自从得知曹操这条船将要塌陷,很多人都开始悄悄计划未来的路。
……
雍丘城中,赵云依然在为兵力少而烦恼。
在他的计划中,已有兵力似乎都不可能守住现有的地盘。
曹军展示出的实力,大大超过他的想象。
在拯救张超,追杀曹昂时,真正斩杀的曹军数量并不多。
而且荀彧等人的阴谋诡计,也让赵云颇为忌惮。
赵云心想:“依靠荀彧等人的智慧,再加上远超自己数量的青州军,自己一不小心便可能会失败。”
“如何才能破解呢?”赵云的眉头紧皱着。
此时,吕布派的使者到来,递上一封书信。
“禀告赵将军,这是吕将军的书信。”
赵云接过书信,一边拆解,心里一边在暗想:“除非主公带领十万人马,才可能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彻底消灭曹昂。
不然任何计谋都是徒劳。”
然而,他拿着书信看了一会后,脸色却突然变得不可置信起来,眼睛睁的很大。
哪里还用十万精兵,现在就可以去招降曹昂了。
见赵云震惊,许褚连忙奇怪的问:“信中说什么?难道皇帝被曹贼夺走了”
“没有没有。”赵云语气震惊的说。
许褚:“没有你震惊什么?难道吕将军受伤了?”
“吕将军已经把曹操俘获,而且曹贼杀了天子。”
赵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才把信件的内容说了一遍。
“真的?”
赵云话音刚落,大帐中瞬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旋即众人一片沸腾,大家都高兴的蹦起来叫好。
“哈哈,吕将军果然真乃神人也。”许褚张着大嘴哇哇大叫。
“吕将军一出马,竟然俘获了大曹贼,那小曹贼还能蹦跶几天?
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可恨曹贼竟然屠杀天子,必须把他千刀万剐。”
大帐中吵闹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安静下来。
赵云继续说:“吕将军为避免战争,生灵涂炭,让我们去劝降曹昂。”
“劝降曹昂?”
听到劝降两个字,其他人都只是兴奋的颔首,而糜芳身体却是一机灵。
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活要来了。
劝降曹昂,震惊又是大功一件啊!
劝降这个工作,他真是太熟悉不过了。
虽然因为劝降糜芳挨揍了几回,但是积累了丰富经验,吕布手下没人比他更合适。
有工作经验就是好啊!
正当大家热情的讨论时,吕布来信的消息被张老太知道,她深知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便着急忙活的跑来。
“子龙贤侄,听说吕布来信了,你快给他写信,你和楠楠好完婚啊。”
见母亲突然打断开会,张邈感觉不妥,急忙站出来劝:“母亲,赵将军正在商议军事大事,你先去休息。”
可是张老太根本免疫了张邈的话,还不服气的顶嘴。
“结婚娶媳妇儿不是大事?娶媳妇以后就能生孩子?生孩子可是为国家培养下一代,老娘倘若不结婚,有你屁的事。”
寥寥几句话,顶的张邈低眉搭眼不敢说话。
而赵云正在为吕布伟大功绩所折服,并且暗自要求自己向他学习,听见张老太又让自己结婚,他面色决然的说。
“伯母现在军事紧急……”
哪知不等赵云说完话,张老太似乎知道前者弱点,直接灵活的后退一步,举起大拇指向后指着,把握十足的说。
“你若不答应,我就让闺女过来跟你说话。”
“啊,这个……”
想到要拒绝张一楠,赵云说话就有些结巴。
赵云本是不近女色,但面对自己心中已经认可的人,便不好意思拒绝。
“那我去叫了啊。”
张老太见赵云支支吾吾,变装模作样的向外走。
无奈的砸了砸嘴,赵云脸都有些红晕,只好叫道:“哎,伯母,我不是那意思,嘿嘿。
能写,能写,最后加一笔,反正书信上也不会加重量。”
瞧着平日雷厉风行的赵云,此时窘迫的样子,大家哄堂大笑了起来。
赵云毕竟还是个刚满二十岁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