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吕布呆愣住,王匡嘿嘿一笑,他知道,这场战争胜负已分,前者已经被吓傻了。
自己的宝贝方悦,就是这么厉害。
瞳孔中,长枪的影子在快速放大。吕布轻轻的一架画戟,后发先至,挡住了方悦的一击。
“咦!”
感受到虎口的震痛,方悦神色第一次有了变化。
他纵横河内几十年,也算是个练家子,着实被吕布的速度和力量吓了一跳。
但此刻知道,为时已晚。
方悦长枪还没有收回来,他就见到吕布和赤兔马,空中快速的转了两圈。
“这是什么招式,连马都能翻跟头?”
方悦心中正纳闷呢,就感觉脖子有些痛。
想低头看看,亦然不能。
此时,他又看到了自己战马向远方跑去,马上的无头身体竟然很熟悉的样子。
哦,明白了,自己的头已经被砍下来啦。
靠!
方悦的意识逐渐消失,他的一生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自己二十岁便在河内成名,一枪一箭,搏得一个娶妻生子。
年纪轻轻被太守王匡赏识,对自己尊敬有加,二十多年来,河内根本没有敌手。
因为看不过董卓的暴行,自己随王匡出征,想要在更大的世界挣个高低。
名将的名声,需要另一个名将的血来滋养。
眼前彻底陷入黑暗时,方悦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期间,在战场上杀的第一个匪徒。那种感觉,荡人心肠。
硝烟弥漫的战场,是方悦不悔的人生!
今日之败,无怨无悔。
吕布太强大了。
方悦的意识越来模糊,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沉睡的瞬间。
突然眼前现出一道刺眼的光芒,迎面走来一个白胡子老者,邀请他去另一个世界拯救苍生。
方悦欣然接受,开心的去拯救另一个世界去了,那就是另一个故事……
“呃……??”
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方悦的脑袋就掉到了地上,王匡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心中恐怖至极。
自己的信仰瞬间崩塌!
方悦的死,对王匡军队,也造成了毁灭的打击。
这确实就是个一边倒的战斗,只是方悦是倒下的一方。
方悦,就是他们的神,他们的神死了,他们哪里还有战心。
吕布对此也表示很无辜,自己出门的时候就打算好了,不能再帮董卓打胜仗了。
吕布计划,打人的时候一定要压住自己的实力。可是没成想,自己实力太强,不是特别好控制,一不小心对方脑袋就掉下来了。
一不小心,又帮助董卓老贼赢了一场。下次一定小心点,不能把对方打死了。
应该要假装失败才行。
唉,这对吕布来说,太难了。
自己太牛逼,实力根本压不住,这怎么办才好啊?
现在王匡部队一触即溃,身边有骆氏三兄弟看着,吕布只好硬着头皮下令追击。
吕布心中郁闷啊,王匡刚才牛逼劲去哪里了?他只要回头跟自己打个照面,自己就不追了。
可是王匡哪里知道吕布的想法,心里怕的不行,鞋都跑掉了一只,根本不敢回头,看都不敢看吕布一眼。
正当吕布就要被迫大获全胜,收了王匡人头时,在左侧突然杀出两队人马。
乔瑁、袁遗两军气势昂扬的冲了过来。
因为他们还没见过吕布的牛逼,所以胆大包天的来救王匡。
见到乔瑁、袁遗,吕布长舒一口气,总算有台阶下了,当即表示要退兵回家。
然而骆灯年轻气盛,正杀的起劲,哪里甘心就此收兵。
他心想,要是能捉了河内太守王匡,那可是一个超大的功劳,比监视吕布可强多了。
此刻他根本就听不见吕布的命令,顶着刚刚消肿的大脸,就向王匡冲去。
乔瑁来到近前,大声喊道:“王太守,你为何逃跑啊?”
“乔太守快点逃命,后面追兵太厉害。尤其为首的大将,武力超群,杀了我手下河内名将方悦。”
乔瑁是东郡太守。
见有人来救自己,王匡抬眼看见是乔瑁、袁遗,摇摇头,感觉这两人一定也不是吕布对手,连忙对他俩劝说,一起逃命要紧。
“王太守,你何故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那个大将当真勇猛?”
乔瑁直指当先冲来的骆灯,问道。
他也是一员武将,自诩武力过人,颇有些自负。
王匡回头都不敢回头:“千真万确,我们快点逃命吧。”
“大丈夫,岂能不战而退,我去会一会那人。”
说完,乔瑁催动战马,向吕布等人冲来。
此刻,吕布根本没管骆灯的追击,而是收拾人马准备回去。
骆家是骆氏三兄弟的老大,见自己三弟贸然追敌,担心危险,连忙向吕布求助。
“将军,我们三弟深入追击,我们也要快去策应才好啊。”
“哼,骆灯目无军令,我可没什么办法。你看新杀入的两军,此刻敌军势大,我可不能拿士兵性命开玩笑。
快撤!”
吕布睁眼说瞎话,指着溃不成军的王匡,以及踌躇不定的袁遗等部。
那里,只有乔瑁正杀气腾腾的向这个方向冲来。
骆万和骆家心中刚一犹豫,抬眼看去,骆灯已经和乔瑁交上了手。
好家伙,乔瑁至少是二流巅峰实力,刚刚才十几回合,就把骆灯斩落马下。
骆万和骆家大喊:“三弟!”
吕布已经撤走,骆万二人不敢去救,只好也跟着吕布向虎牢关撤军。
乔瑁提着骆灯的人头,哈哈大笑,来到王匡身边。
“王太守,你胆子也太小了。这个敌将也不怎么厉害啊?”
“啊?”
王匡胆战心惊的看了看头颅,说道:“错啦,这个不是吕布,吕布才是最厉害的。”
“哼!恐怕你是吓破了胆!再见到吕布,自己定然宰了他!”
乔瑁、袁遗不屑的摇摇头,豪气的拍着胸脯,对于王匡的话,他们是不怎么信了。
来到虎牢关,吕布先去董卓处,汇报情况。
“恩相,这是河内名将方悦的人头,今日被我斩杀。
本来我们还获得了众多辎重,可惜骆灯不听军令,白白又把辎重遗弃了。”
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吕布狠狠的瞪了一眼骆万二人。
董卓:“奉先辛苦。骆万,你弟骆灯是怎么回事?”
骆万吓得赶紧磕头,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哼,骆灯坏我大事!”董卓狠狠的拍了下桌子。“还好,只要有我的奉先,下次定然还能获得更多辎重。”
“唉!”
听了董卓的话,吕布面色故作为难的叹了一口,向四周扫了一眼,眼神似乎有些惧色。
董卓和大帐中的人,没人见过吕布害怕过,心中都是感到疑惑。
“奉先,何故叹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