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重和元年的大朝见,又是曹晟们大胜。虽然没有消除皇帝的戒心,事实上也是消除不了的,因为这就是把帝王心术,从有了朝代就是这样,除非皇帝非常强大。就像现在的皇宫的建筑高度决定了大宋朝天下所有的建筑高度,这是上限,已经是规定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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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楼,曹晟在这里宴请梁子美,还有宗泽。
此次宗泽应户部要求回东京述职,这西北在当初国朝是没有拨什么款的,全靠何家和曹晟接济,现在张叔夜的户部统筹全国,而且主管东南经济,鉴于上海城的建设需要,此次张叔夜毫不犹豫的给了西北好处,规定由西北建设兵团来建造,他们的建筑水平现在应该是大宋前列了,一切物质需求优先采买这西北产品。
本次大朝,梁子美神来一脚,与曹晟不谋而合,配合的天衣无缝,曹晟都是佩服的,本来曹晟是想循序渐进,现在直接一步登位,到时省了曹大驸马不少的事。这要感谢的,正好老宗过来,对老宗来说,西北部真是苦啊,一顿樊楼之宴恰到好处,既解了老友之所需,又可以借此机会让他和梁子美接触,同样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来,此次宴请,是晟自掏腰包,但是也无需节省,干!”曹晟举杯道。
老宗也不客气,一饮而尽,如此美酒,定要尽兴才好。
只有老梁微微一品,点点道:“好酒,这才是极品美酒啊。”
“还是世叔才配得上这樊楼精酿啊,我等是品不出的,不过老宗,你好歹也是进士出生,是一介文臣,怎么也如晟一介武夫一样?”曹晟调侃道。
“我啊?可能吾与才甫之后的任职环境不一样所致,吾进士及第后,先是任县尉之职,后来也是任县丞县令啊这些,所以注定文雅不起来。”宗泽边吃着鸡腿边说道,这吃相真是文雅不起来。
“哈哈,汝霖所言有几分道理,吾官途比较顺遂,这是不争的事实。”梁子美笑着道,老梁说话总有一种让人认同的感觉。
“殊途同归,殊途同归,两位皆是晟之榜样也,来,祝我大宋繁荣昌盛,干!世叔,你别文雅了,喝掉啊!”曹晟喊道。
“好,干掉就干掉,为叔酒量可是不差的,来,汝霖,干!”听曹晟言,老梁也是撸起袖子笑道。
“好,才甫还有这一面,哈哈,来干!”宗泽举杯道。
在曹晟的带领下,气氛渐渐融合,要说以前,宗泽是不会和梁子美有这么一天的,更不可能这么放肆的开怀畅饮,一来他们俩的政见和阵营皆不同,二来梁子美和老宗是尿不到一块去的,老梁是政客,老宗是实干家。
俗话说,酒过三巡,菜过八味,曹晟道:“这次晟请客,一是为二位接风,上次东南事态紧急,晟未能宴请梁世叔,这次晟也是刚回京都,正好宗泽也在,所以就一起了,二呢,晟也想让世叔与宗兄见个面,以往不谈,但是日后两位可能会有很多需要交流的。”
梁子美笑着道:“明睿这是何话?吾与汝霖因为各种原因,没有交集,但是我等同朝为官,也无怨恨。汝霖觉得吾所言是否属实?”
宗泽点点头,举杯与梁子美干了一个道:“对啊,你小子也太小看我等了,国之大事......”
曹晟知道他们误会了,人家老大不小了,这不是指着鼻子说两人不对付吗?
“二位误会晟了,不瞒世叔,老宗去西北固然有蔡相原因,但也是晟之所愿,否则谁也发配不了他,”曹晟道。
“明睿慎言,不可瞎说,小心隔墙有耳。”梁子美轻声呵斥道。
“多谢世叔提醒。晟要说的是,西北建设兵团将是将来攻略西夏,辅攻北方的重要支点,从世叔的书信和朝中配合,晟知世叔已经知晓晟的战略目标,所以晟直说了。晟之所以坦然,是因为这段时间让晟知晓,如果没有朝中认可,会有很多的麻烦,所以晟想从朝中的层面解决这个问题。”曹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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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美也不意外,他关注曹晟很久了,他身为北方留守,于军略也要涉及,大形势需要了解,所以从他的层面上,比较更容易猜到曹晟之所为。现在曹晟坦陈,那么也就好办了,大家的关系和信任也会进一步,这段时间,老梁感觉他对张叔夜和曹晟们的信任感比这么多年的蔡京还要多。
老梁抚着美须道:“明睿越来越成熟了,这很好,这个想法也是上上之策,但是你怎么让吾之岳父同意呢?”
“哈哈,蔡相那边不难,第一利益交换尔,第二他也不太在乎西北那边,他只在乎中枢,再说作为首相的他,西北事成,他也天然有功。”
“如何交换?”梁子美吃了一口小菜道。
“晟离开京城,与他和解即可!”曹晟云淡风轻的说道。
“这么简单?”老宗不可置信的问道。
梁子美想了想点点头,不过他没有说话,这里也可以看出老梁的能力,这时他要给老宗面子。曹晟心理道:老宗比起老梁的政治能力,那相差不少,这等事老梁一听便知,政治一途,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一个相互妥协的过程,最后达成共识。
曹晟解释道:“要这样下去,其实大家都不会有好处,先不说累不累,蔡相也知道一旦真正的惹毛了晟,那么鱼死网破他并不能承受。这次晟自请罢去一切官职,加封的龙图阁直学士这些,晟就算抗旨也不受,就是要告诉他蔡老贼......”
“哎哎,明睿,那是吾之岳父,”梁子美敲了敲桌面提醒道。
“啊?世叔恕罪,晟自罚一杯!要不世叔你也说说我岳父?”曹晟陪笑道。
“你算了吧,陛下是不是你岳父还不知道呢?”老宗笑道。
“你啊,好了,继续说。”梁子美苦笑道,赶忙打断这个话题,这事他们也能随便调侃,他老梁也真是服了。
“晟抗旨而不受,就是告诉他蔡京们,晟可以舍去一切官职,这就是我曹晟打算付出的代价,你们敢是不敢?”曹晟继续道。
“那你就不怕,陛下真的撸了你的官职而不用?那不是完蛋了?”宗泽理解不了的说道。
梁子美道:“无碍,一来朝中多事之秋,有的是机会,比如汝霖可别忘了现在的财政全靠明睿的日本事,若是需要,以借口停掉,我等再上奏即可。二来陛下只是一时有了想法而已,并不是真的要如何,所以并不会真的舍去明睿的,实力可破一切,这是吾之岳父缺少的底气,而正是明睿的底气所在。”
宗泽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举杯道:“明睿你真是小奸臣啊,吾等才是忠臣。哈哈哈。”
“哈哈哈,是的,汝霖你是不知道,现在基本上都是称他是小奸驸马呢!”
“嵇仲还是有远见的,之前就直呼他是奸臣了。”老宗道。
“哦?竟有此事,哈哈哈!”老梁有些醉意道。
“不说晟了,那么接下来晟会离开东京一段时间,所以过几天晟会跟蔡相聊一次,之后的事就有劳世叔朝中操持,老宗配合尽快安排,不要怕步子大了扯着蛋,要向前,要胆大。”曹晟铿锵有力的说道。
梁子美点点头,三人碰杯,就是一言为定了。
送走二人,曹晟喝了一杯甜点,在窗前坐着,对面就是大宋奢侈品馆,现在已是东京最豪华的所在。
“少主,上官明求见,”花荣道。
“上官明?进来吧。”曹晟道。
“驸马,这是解酒汤,”上官明把一晚精致的汤点端到曹晟面前道。
“上官,我们好久没见了,你还好吗?这樊楼还好吗?”曹晟并未喝汤,他知道这是上官明的借口而已。
上官明躬身道:“答驸马问,明很好,小姐虽不在,但是驸马和何家还在,所以这樊楼并无问题。”
曹晟点点头,喝了一口,他不喜欢这个味道,而且他酒量不错,没必要解酒,这古代的度数并不高。
“那你见本驸马何事?想本驸马啦?”曹晟一如既往的逗着上官明,上官明的交际能力很强,现在基本就是奢侈馆和樊楼的大管家,代表着驸马府、公主府和何家这三股势力,这是曹晟给与他的,没有曹晟当初的借人之举,他还只是何家酒楼的一个管事而已,代表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