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政和七年,公元1116年6月。
初夏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繁花似锦的汴梁,街上人来人往,煞是热闹。此时的汴京,大宋的都城,繁华至世界之巅。
大宋王朝自本为端王的赵佶意外登基为大宋皇帝以来,已过十五载,此时的大宋繁华里透着些许的暮气。
这位赵佶就是日后著名的靖康之耻主角,艺术天才、中国足球历史上最强的前锋北宋徽宗。
他任用蔡京、童贯、梁师成等奸臣主政,朱勔、王黼等人祸害东南,收集花石纲供其享乐,致天下民怨四起、纷纷占山为王、邪教趁机广纳教徒,此刻的大宋繁华的背后已有大乱之像。
东京内城,曹府。
此时的曹府大红喜字处处张贴,宾客满门,今天是鲁国公府小公爷曹晟大喜的日子。这曹晟是大宋开国功臣世袭鲁国公、授武慧郡王曹彬的第八代子孙,鲁国公府自仁宗朝慈圣光献皇后曹氏、济阳郡王曹佾后就慢慢没落,到七代国公曹晟父亲曹诚这一代就再无实职,第八代就剩下曹蒙授登州团练使掌曹氏亲军成德军。
然近日鲁国公府运气大涨,不知为何,被东京人戏称为曹小鼠的曹晟忽然被官家钦点为驸马都尉,尚皇二女荣德帝姬赵金奴。这荣德帝姬同已被册封为京兆郡王、开封府牧的皇长子赵桓是已故显恭王皇后所生。授封开封府牧基本已是准太子人选,从太宗赵光义始,基本每位储君在授封太子前都做过开封府牧。
所以在曹府来说,这是莫大的荣耀和皇家恩典,长期冷门的曹府大门今日也迎来大批的王公贵族、勋贵百官。
大堂之上,一个全身大红锦缎、外带帽子、帽子旁边还有一朵大红花的矮胖青年,伙同几个青年小子,正围着身材修长、身穿喜袍的小公爷曹晟,用酒壶在灌着酒水,场面及其恶劣。
“哈哈,曹小鼠,你小子真是运气好啊,都做了驸马了,来来来,今天开心,给哥哥把这给喝了。”一枝花的矮胖青年在旁人的帮助下按着少年强灌着酒水。
“衙内,这曹小鼠何德何能啊,妈的,狗都看不上的东西。”一旁一个三角眼的瘦小青年在嘟嘟囔囔道。
“他虽然从小被我们当狗一样欺负,又给起了个曹小鼠的外号,但是想想他还是未来的鲁国公呢。”另一个小子解释道。
“什么狗屁鲁国公,没有实权,有个屁用,哪像我们衙内爹爹掌管京都40万禁军,又是官家宠臣来的威武。”
“哥哥,哥哥,你们在干嘛?快放了我哥哥。”此时一个6岁左右的精雕玉琢的小女孩奔过来大声喊道。
这个声音开始吸引其他宾客的眼光过来,几人连忙用力一推,曹晟向着小女孩身边整个倒去.....此时本来阳光明媚的天气骤然阴变,天空连响几道惊雷,仿佛就在曹府屋顶上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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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卓睁开眼睛时,觉得很是诡异。这具身体小了不少,十七八岁的样子,比原来一米八八的身体短了一大截。这次原本是出席庆功会,庆祝王卓荣升亚洲区执行总裁,结果在日本东京全球总部发生黑帮对决,纵是王卓是截拳道散打高手,在ak和机枪子弹乱飞的现场,也没有幸免,好巧不巧,为救一个小女孩,身中2枪,当场就不再知晓以后发生什么了。
而后醒来睁开眼睛就看见现在一幅古代的情景。“这是穿越了还是转世投胎了?不对,我记得所有发生的事哎,应该不是转世吧?”王卓在脑子里自己胡思乱想着。
观察了一下,这间屋子,倒是不大,家具也很是陈旧,屋里两个十四五岁小女孩在煮着什么,有淡淡的中药味道传来。门外似有人在争吵,王卓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公爷,早就跟你说,这个死丫头就是个扫把星,你看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运气,就这么没了吧?”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传来。
“呜呜,大娘子,不是我,是我看见有人欺负哥哥我才去的,呜呜呜。”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声音在争辩着。
“叫你狡辩,那些都是你哥哥的朋友,都是太尉、侯爷这些有头有面家的公子小哥,死丫头,你今天还诬陷他们,把我们国公府的脸都丢尽了,看我不打死你!”尖锐声音的女人说完后,就听到一声鞭打的声音。
“啊…...求求当家主母,晴儿还小,她不晓事体,你就饶了她吧,求求您了,啊啊啊…...”一个有点沙哑的女人声音似乎在护着这个叫晴儿的小女孩,尖锐女人鞭子好像打在了沙哑女人身上,发出了低声惨叫。
“大娘子,大娘子,她们是无辜的,你就饶了她们吧,我求你了。”一个憨厚的声音传来。
“你还护着她,早跟你说了,这个贱婢和这个扫把星都是不祥之物,她一出生,我国公府就没好过,官职官职丢了,钱财也急速下降,现在好不容易你那个懦弱子得到官家、皇后垂青,做了驸马都尉,又被她破坏了,你还护着她,是不想要这个国公府了吗?亏我王家和我哥哥为你撑腰,否则你还能保住这个爵位,你还敢再拦我?”尖锐的声音听得王卓忽然痛苦万分,头疼和心疼交叉过来,疼的王卓禁不住大声叫出来。
“老爷、夫人,少爷醒了。”一个婢女欣喜的跑出门外喊道。
此刻的王卓依然头疼欲裂,很多的画面交替在脑中出现,一时间觉得脑袋忽大忽小,很是诡异,慢慢的王卓和一个叫曹晟的记忆慢慢融合,但是依然有些模糊。
这时一群人奔了进来,一个中年摸样的微胖男人,进来很是担忧的走到床前看着王卓,老泪纵横道:“晟儿,你怎么样?终于醒了,可吓死为父了。”
看着一张面相有些老实懦弱的脸凑过来,王卓认出这是他这具身体的父亲,当代鲁国公曹诚。王卓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用记忆中曹晟的语调说道:“爹爹,儿子无碍,有劳爹爹担心了。”
“把那两个扫把星带进来,待问清楚晟儿,就大的打死,小的发卖了去。”记忆中那个尖锐声音的女人是当家主母王氏,此时正吩咐家奴把记忆中的曲姨和妹妹晴儿带进来。
“呜呜,哥哥,你快救救我娘啊,呜呜呜。”晴儿抱着她娘,凄惨的向着王卓求救者。
此时的王卓心里一阵刺痛。
“晟儿,你快告诉老爷,是不是她们害的?”王氏走到床前朝王卓瞪了一眼,指着曹晴母女努了努嘴问道。
“对,就是她害得,我都看到她手上有东西扔出去的。”一个圆嘟嘟类似滚刀肉一样的油面矮冬瓜也帮腔着,这是管家曹俊。
“夫人啊,曲儿视晟儿为亲子,怎么会害晟儿呢?晟儿刚醒,你就先等等再说好吗?为夫求你了。”曹诚对着王氏,小声哀求道。
“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呢?你就向着这个毒妇。”
“爹爹,叫他们先出去吧,我头疼,我想安静一会儿。”有着王卓灵魂的曹晟头还是很痛,皱着眉头说道。
“好好,爹这就叫他们都出去,待会喝完药就好了,你先忍忍”。曹诚对着王氏低声哀求道:“夫人,你们先出去吧,晟儿需要休息,其他事情以后再说好吗?”
王氏依然不动,指着晴儿母女嚷嚷着什么,众人也没有散去。
“国公叫你们都出去,没听见吗?是不是等我把你们一刀宰了?嗯?”一个青年壮汉从门口出现,满脸胡子,穿着铠甲,风尘仆仆的样子大声喝道。
王氏愣了愣,这才吩咐众人散去。那母女两个也起身准备离开,青年壮汉一把拉住道:“曲姨跟小妹无须管他们,留下就是,除了你们,也无人照顾晟弟了。”
“是啊,曲儿,别听他们,我虽无用,也定能保住你们母女,等晟儿成亲,你们就可以另住了,晟儿是驸马都尉,夫人也就不敢在为难你们了,唉!”曹诚愁容满面的摸摸小女孩的头说道:“蒙儿,你怎么回来啦?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还未回家吧?”
“叔叔,有赖晟弟尚荣德帝姬,官家大概也是想起我们曹家来了,现在授吾殿前都虞候、登州团练使、权主管侍卫马军司公事。今日刚到京都,就听说晟弟在订婚上摔倒,昏迷至今,所以就急着过来了。”曹蒙上前看了看曹晟,开口解释道。
“晟弟,感觉如何?可有好些?”曹蒙关切的问道。
“兄长,弟无碍,只是有些许虚弱,休息片刻就好,有劳兄长记挂。”曹晟渐渐有了些许力气,慢慢起身,此时也重合了曹晟的身份,很自然的答道。
“大郎,先把药喝了吧?”曲姨端着刚煮好的药,吹着热气端过来。
“哥哥,你好了吗?”晴儿哭泣着走到床边喊道。
“晴儿不哭,哥哥没事,不要怕,曲姨你先给我一口水,我口渴的紧。”曹晟起身摸了摸晴儿的小脑袋,帮她理了理有点凌乱的头发。
“叔叔,可曾请御医来诊治?现在情况如何,可有碍?不如让晟弟去我那边,青儿也能帮衬曲姨照顾晟弟?”曹蒙很是担心说道:“这王氏越来越放肆了,竟敢如此跋扈,公然发卖我曹家之女?”
“唉,有什么办法呢?当年因为赵相之事,我曹家深受牵连,是她兄长救了我曹家,唉。”曹诚低着头无奈的说道。
“叔叔,这是不是太过......”曹蒙皱着眉头很是不解,但是也没有说下去,似乎这个话题说了多次。
“大郎,你慢点,别呛着。”曲姨端来茶水,看着狼饮得曹晟温柔的说道,摸了摸曹晟额头,欣喜的对着曹诚道:“老爷,晟儿好了,不发烫了,太好了。”
“曲姨,你受苦了,晟儿无碍。”恢复力气的曹晟下地转了转身,对着曲姨道。
“曲姨无事,大郎没事就好。谢天谢地,姐姐在天有灵啊。”说着对着不远处一个漂亮的女人像双手合十拜道。看着虔诚的曲姨。曹晟鼻头有点酸,些许眼泪在眼中停留,不知道是想前世的母亲了,还是心疼这个叫曲姨的“母亲”。
曹晟坐在床边,不自觉搂紧小晴儿。
“啊,哥哥,疼。”晴儿惊呼道。
“晴儿,她们打你了吗?”看着晴儿小小手臂上道道鞭痕,曹蒙和曹晟不由怒道。
“唉,是爹爹无用啊。”曹诚抱着曹晴儿垂泪道。
“哼,早晚看我杖毙她。”曹晟阴沉着脸,恨恨的说道。
“大郎,不可,我们没事,要是不孝当家主母,会不容于这个世间的,千万不要啊。我们不打紧的,老爷护着我等。晟儿没事就好,我们不打紧,你长大了也就好了。你现在是驸马了,姐姐泉下有知,也就放心了。”曲姨温柔的帮曹晟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那眼光焦急的真像前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