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郭家堡,李风云回到房中,刚将身上的皮甲卸掉,萧齐瑞便来找他。见到李风云,萧齐瑞冷着脸问道:“李风云,你究竟有没有把本座的话放在心上。这么晚了,你不要告诉本座你刚刚穿着我大辽的皮甲上茅房。”
李风云哈哈大笑:“萧国师,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尿急。你放心,我可没给你惹什么麻烦,李某只是去看看你那宝贝徒孙偷偷溜出郭家堡究竟去干什么。不错,不错,差点错过一场好戏,没叫萧国师一起去看热闹,实在有些对不住”
萧齐瑞惊道:“李天尧也不在郭家堡他去了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风云笑道:“你的宝贝徒孙有出息得很,他似乎打算独自一个人去刺杀耶律阮。不错,很不错,我喜欢。可惜本事差了点,被人家发现了,正被一群一流高手群殴。那个真叫惨呀”
萧齐瑞大惊失色,怒道:“既然你也在场,你为何不出手相助,救他出来,反而在此幸灾乐祸”
李风云脸色一冷,道:“萧国师,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对,述律太后和国师你请李某来可不是照顾你那宝贝徒孙的。再说,你认为在那种情况下,我出手真的合适吗”
萧齐瑞心中一怔,明白过来,那种情况下李风云的确不宜出手,李风云若出手,凭着两名一流顶尖高手,杀出耶律阮的大营也许没有什么问题,但也同样暴露了李风云的存在。这就意味着之前他的一应准备都付之东流。不过,若是李天尧被陷入辽军大营中,同样对几天后的计划有莫大的影响,毕竟如果耶律明出手,李天尧几乎没有能逃出来的希望。
一时间,萧齐瑞心乱如麻,暗骂李天尧鲁莽愚蠢。
李风云笑了笑,道:“萧国师,你放心,耶律明并没有出手。如果耶律明出手了,那倒是一件好事,我想,用你宝贝徒孙的命换耶律阮的命,萧国师,你不会感到太吃亏吧
我看了一下,以你宝贝徒孙的本事,这一次虽然会吃很大的亏,但还不至于不能从耶律阮大营中逃出来。不过,别说我没提醒,萧国师,你最好准备好疗伤的好药。”
萧齐瑞呆立了半晌,猛地一跺脚,恨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半个时辰后,李天尧果真回来了,衣衫破碎,脸色苍白不说,背后还被人砍了两刀,好在避开了要害,伤得并不太重,不过也狼狈到了极点。
见李风云、萧齐瑞正在他房中等他,李天尧一愣,呆立在当场,脸红得跟猴屁股一般,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李天尧又不知该说什么。
摆了摆手,萧齐瑞长叹了一口气,道:“不必再说了,所有的事情,本座已经知道了。这里有一瓶治疗内伤的丹药,和治疗外伤的金创药,你拿去吧,呆会儿本座会让医师来为你敷药。
唉,看来刺杀耶律阮的事情还要再
推迟了一两个月,希望你在这段时间内能够恢复过来。”
经过李天尧这么一闹,这一段时间,耶律阮必定会提高警惕,此时再次行刺耶律阮不是明智的主意。好在耶律阮聚集的兵马还未来齐,估计真正起兵怎么也要等到入秋后了,还有机会。
李天尧看了萧齐瑞身后李风云一眼,心知必定是他泄露了消息,毕竟李风云就住在他的隔壁。只是他十分奇怪,萧齐瑞为何会知道他去干了什么,李天尧可不相信李风云能尾随着他一起到耶律阮大营中一夜游,而不被他发现。
“啊累死了”李风云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道,“真没劲,还以为有什么热闹可看。算了,睡觉去小子,待会敷药的时候麻烦你叫声小一点,不要打扰我的清梦”
李天尧气得脸色发紫,却偏偏发作不得,只能狠狠地盯着李风云,如果目光能杀人,李风云此刻已经死无全尸。
李风云毫不在乎,路过李天尧之时,故意把他扒拉到一边,道:“让开,让开,好狗不挡道”李天尧背后的伤口被李风云这一扒拉又裂开了,疼得脸直抽搐。
望着李风云离开的背影,李天尧面沉似水,恨声道:“小人,得意什么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好看”
萧齐瑞心中暗叹了一口气,他算看明白了,和李风云相比,李天尧相差的远远不止是武功,李风云能走到今日,绝非只是因为“侥幸”两个字而已。就算李天尧真的哪一天武功超过了李风云,只要李风云决定要对付他,李天尧会死得很惨。
这些话,萧齐瑞当然不会对李天尧说,他对李天尧,无非是看中了李天尧的实力,更是希望能得到李天尧手中的七绝玄功的口诀。如果没有这两点,萧齐瑞恐怕连看也不会看李天尧一眼。
安慰了李天尧几句,又找来堡内的医师为李天尧处理好伤口,萧齐瑞这才离开李天尧的房间。
萧齐瑞走后,李天尧心中万般不是滋味,他不明白,为何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从萧齐瑞的眼神中,李天尧看到了深深的失望。原本他孤身去行刺耶律阮,是希望得到萧齐瑞的赏识,日后能借助辽国的力量,夺取中原天下。没想到,事与愿违,他今夜的行动非但没有得到萧齐瑞的赏识,反而被萧齐瑞看低了不少。
如果没有了萧齐瑞支持,李天尧知道,单凭他自己,根本不可能夺取中原,更不可能成为中原的皇帝。
忽然之间,一种疑惑在李天尧心头升起:“难道我,真的不是真命天子难道就像十九说的那样,我果真就不能跳过龙门,化身真龙”
一种巨大的恐惧在胸中蒸腾,李天尧猛地摇了摇头,大吼道:“不会的,一定不会,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苦你娘个头,折腾了一夜了,还让不让人睡觉”隔壁猛地传来那个无耻贱民的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