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的杀了四十几名仆从军游骑,换上他们的装束,虽然衣甲略有不足,不过仆从军的衣甲本就简陋不成制式,众人彼此挪一挪,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李风云等人也不骑马,步行偷偷地摸进契丹骑兵大阵后休息的仆从军中。
契丹仆从军的警戒还真是差劲,六十九骑从他们面前大摇大摆的驰过,居然没有一人怀疑,更没有一人询问阻止。那些在阵后休息的仆从军,军纪散乱,没有什么队形,只顾着喝酒吃肉,根本没人朝李风云他们看上一眼,瞧得李风云直摇头。
倒是契丹的游骑大声询问了他们的来历,大和尚、白福通等人都会契丹话,胡乱报了个部落的名称,哄过了契丹游骑。
这也难怪,这拨仆从军来自数百个仆从部落,多的有数千人,少的只有十几几十个人,那些契丹游骑也分不清真与假,又见他们是从阵后的仆从军中来,也没怀疑,就放他们过去了!
在离南门百余步外,一拨百余骑盔甲鲜明的骑兵在众多的仆从军中颇为显眼。
其中一名大将正挥舞着弯刀,大声喝骂着,旁边的侍卫用长枪挑着十余颗脑袋,想必是被阵前处斩的作战不力者、畏缩不前者和私自后逃者的脑袋。
显然,那大将就是指挥攻城的将军。
脑袋上的血滴不断滴落在战马前,那大将恍若未觉,大将身后两名亲兵高擎着两杆大旗,两杆大旗烈烈飘扬,似乎带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杀伐血腥之气,望之令人心寒,仿佛有无数怨魂纠缠其上。
一杆大旗上的文字非常复杂,很像汉字,却又复杂很多,李风云一个也不认识;另一杆大旗上的字李风云却认得,是一个大大的“萧”字。
“原来那人姓萧,是个契丹人。”李风云暗忖道,转念一想,“也是,指挥这些互不相属的仆从军,若不是契丹人,哪个肯服?”
李风云又看了看那萧姓大将的两边,除了数十名亲兵,还有十多名衣甲不一的将领,有的身着华贵,有的却稍显简陋,想必是仆从兵马各部的酋长,被萧姓大将押在这里做人质。
那萧姓大将身前还站着一排手持巨盾的精锐步卒,紧紧将他护住,提防着从城墙上射来的弩箭。
众人对望了一眼,疯和尚低声对李风云道:“他就是主将,杀了他,这场仗就胜了七成,如若再杀掉那些个酋长,这场仗九成就胜了。”
李风云点点头,没有说话,众人朝那伙人的背后摸了过去。
那萧姓大将的侍卫颇为警惕,在众人还离他们还有数十步之时,十数名侍卫转过身来,拔道喝问了一句。
因为说的是契丹语,李风云没有听懂,白福通大声答了一句,借着这机会又向前走了十余丈。
那萧姓大将被惊动了,回头看了李风云一行人一眼,眼中露出一丝不屑,挥了挥手中的弯刀,指了指城门方向,大声呼喝了一句。
疯和尚解释道:“他让我们从旁
边绕过去,去攻击城门!”
白福通大声用契丹语应允着,众人继续向那萧姓大将靠近,那萧姓大将的侍卫似乎相信了白福通的话,略微放松了警惕。
两拨人马越来越近,一名侍卫似乎看出了不妥,忽然大喝起来。
这时李风云他们离萧姓大将才不过十多步的距离,几个纵身就能跃过去,李风云不再多等,大喝一声:“动手!”挥动幽影宝刀,率先掠向那伙契丹兵马。
才一个呼吸间,李风云已经杀入了那伙契丹兵马中,一个纵身跃起,“刷刷”左右两刀,将身边的两名还没缓过神来的侍卫砍成了两半,这时,诸豪杰也杀入了亲兵丛中,一时间掀起了一阵血浪。
那萧姓大将显然没有李风云遇到过的萧远奇那么滑溜,到了此时,还拨转马头想要抵抗。
说实话,那萧姓大将的实力还真不弱,李风云使出青龙斩的“立马横刀”、“惊涛骇浪”两招,居然都被他避过。只可惜,有疯和尚在李风云身边,他又错失了最后逃跑的机会,哪里还有他活下去的机会?
疯和尚一掌正拍在他的胸口上,萧姓大将哇的吐出一口污血,夹杂着内脏的碎片,显然内脏已经被疯和尚那一掌震碎,李风云横手一刀,那大将连哼也没来的及哼一声,脑袋飞起有半丈有余,可怜一员虎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将命送在了忻州城东门之外。
见那萧姓大将一死,周围的仆从兵马一声大喊四散而逃,这时,周围的亲兵侍卫已经被众人杀得七七八八,那些酋长,除了几名机灵的逃到一边的仆从军中,大多都丧命在众人的乱刃之下。
剩下的几名亲卫见此情形,绝望地大吼一声,朝李风云等人不要命的杀过来,还没等他们近身,就被一干江湖豪杰杀了个精光。
李风云奇道:“他们怎么不逃,却来送死?”
疯和尚答道:“这是契丹的规矩,主将身亡,部下若不能抢回主将的尸体,都要被砍头,即便侥幸不死,也难免要去祈活军中送死。”又指着那些还未得到主将身亡消息,仍在攻城的契丹仆从军,道:“我们去将他们赶开,这场仗就算赢了!”
李风云心中一动,脚尖挑起一只长枪,用枪尖挑起那大将的脑袋,跃上一匹战马,一手举枪,一手持刀,大声叫道:“大家快将那些贼酋的脑袋砍下举起,随我骑马去冲散那些契丹仆从军。”
众人立刻明白了李风云意思,纷纷斩下那些被杀死的贼酋的脑袋,跃上战马,杀向正在城墙边麓战的契丹仆从军。
疯和尚哈哈笑道:“臭小子,你天生就是当将军的料!”
这时,城头的晋军已经发现城门外的异状,有人大喊道:“萧远楚死了,快看,萧远楚被刘帅派来的人砍了脑袋!”
城墙上的晋军闻言纷纷朝城外张望,果然见萧远楚的大旗已经被砍倒,那伙契丹军倒在了血泊中,后面的仆从军正在向后奔逃。一名身材魁梧的少年将军正挑着萧远楚的脑袋挥舞这一把黑漆漆三分像斧七分像刀怪模怪样的武器斫杀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