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李风云惨叫一声,闭上了眼睛,过了半晌,发现料想中的剧痛并未出现,又睁开眼睛,狐疑地望着燕无双。
“原来如此!”燕无双放开李风云,问道:“你究竟吃了多少补药,体内怎会沉积如此多的药力?”
“没有啊,我只是喝了些酒!”李风云讪讪地道。
燕无双也不多理会,又要过李风云那把破柴刀仔细地查看半天,摇了摇头,递还给李风云,道:“你这毛病,后患无穷,还是尽早医治为妙。我也没什么办法,唉,这天下,恐怕也只有一人能医得了你。”
“是谁?”李风云有些惊喜,他本并未将醉道人当初的那番话放在心上,但是,既然燕无双也这么说,那就不会是在吓唬他,若能解掉这心腹之患,当然是最好不过。
燕无双摇头道:“此人性情古怪,行踪不定,莫说你未必找得到他,就算你找到了他,他也未必肯帮你医治。”
李风云笑道:“不试试怎会知道?说不定他与我,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也说不准!”
燕无双“哈哈”大笑了几声,道:“那人叫虞不全,说他是天下第一神医也不为过,他有个绰号,叫做‘鬼见愁’。”
“是他?”莫轻言叫道。
“你认识他?”李风云问道。
莫轻言摇头道:“这般的奇人,我哪认识,不过是听人说起过。江湖传言,这人的性格的确是十分古怪。你只听他的外号,便能明白。”
“鬼见愁,有什么说道?”李风云问道。
莫轻言答道:“所谓‘鬼见愁’,其实是有两层含义,一层是赞他的医术高明,可活死人,肉白骨,即便是阎罗王派出勾命的小鬼见到了他也会发愁。”
“发什么愁?”杜如月插嘴问道。
“自然是发愁勾不到人命,完成不了任务,回去不好交代!”莫轻言笑道。
“那另外一层含义又是什么?”李风云又问道。
“另一层含义么,其实是说这个人很不好缠,手段又多,性格又古怪,相传此人不但医术高超,毒术也十分厉害,并不亚于他的医术,可杀人于无形,没人防得住他。得罪了他,可能连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莫轻言解释道。
杜如月笑道:“二哥,你惨了,就你这张臭嘴,见了面,莫说要他帮你医治,不被他毒死就算是上辈子积了阴德了!”
李风云怒道:“老子的嘴几时臭了?老子……”李风云偷眼看了看燕无双,改口道:“我改还不成么?”
“狗改不了吃屎!”杜如月掩嘴偷笑。
……
两人在那里打嘴仗,燕无双对莫轻言道:“刚才看你出手,似乎有本门武学的影子,你与我这一脉也有渊源?”
莫轻言道:“不错,三十年前,我爹曾受过李苍穹大侠的指点,才有了如今的莫家刀法。”
燕无双眼光有些黯然,叹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罢了,罢了!”说罢,摆了摆手,转身大踏步朝外走去。
三人直勾勾地望着燕无双离去,也不敢挽留。
杜如月低声道
:“燕大侠也是一代大侠,天下少有人能赶得上他,我怎么感觉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寂与萧瑟。”
“是你自己觉的孤寂与萧瑟吧,我倒觉得他威风潇洒得很!”李风云抢白道,“莫大哥,他为何要背那么大一个剑囊?他的剑很大么?”
莫轻言摇头道:“我没见过他的剑,不过江湖传言,他的剑名为‘含光’,其实是有七把剑。”
“七把剑?”杜如月惊讶道,“一个人怎会使七把剑?”
“怎么不能?”李风云道,“左手一把,右手一把,嘴巴里叼一把,咯吱窝里挟两把,腿上再绑两把,不就七把了?哼哼,老子也有一把剑,厉害得很,不过不是用来对付男人的,只对付女人。”
杜如月不明白李风云说些什么,但也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啐道:“尽胡说八道!”又问莫轻言:“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轻言道:“我也不知,不过他既然带七把剑,自然有使用的方法。一般情况,他也只使一把剑,要他七剑齐出,恐怕要醉道人、耶律明那般的高手才成!江湖上传言他七剑齐出只有一次,那就是在天山天阁崖,他七剑齐出,一举击败了围攻他的数百西域高手,名震域外。
这含光剑,据说也有来历,相传古时有天子三剑,一柄剑叫‘含光’剑,一柄剑叫‘承影’剑,还有一柄剑叫‘宵练’剑,这三柄剑锋利无比,而且还无影无行。当然,真正的天子三剑早已经失传,燕大侠那七柄剑也不是真正的含光剑。
之所以被称为含光剑,那是因为燕大侠的绝学,名为《含光神剑》,所以他的剑也被称为含光剑。”
杜如月道:“某人有把刀,叫杀猪刀,不晓得这个人是不是杀猪的,用的是不是杀猪刀法?”
李风云怒道:“某个婆娘也有一把剑,又细又脆,随便碰碰便磕出几个缺口来,拿来砍人是决计不成的,削削萝卜,切切白菜正好,不晓得这个婆娘是不是卖菜的大婶?”
“杀猪的,我的剑名为绿鹊,锋利得很,可不是用来削萝卜,切白菜的!”杜如月叉腰怒道。
“原来你就是那个卖菜的,哈哈,你不说,老子还不知道!”李风云哈哈大笑道,“杀猪的,卖菜的,咦,这不正好是一对么?我俩可要好好亲热亲热……”此言一出,李风云顿觉不妙,一股杀气袭来。
果然,一阵剧痛从脚上传来,李风云惨叫一声,抱着脚大呼小叫,杜如月又狠狠跩了他一脚,冷声道:“谁跟你是一对?不要脸!”说罢,气呼呼地跑开。
李风云大声道:“谁稀罕?老子是说顺了嘴,凶婆娘,白给老子,再倒贴一万两银子还不要呢!”
“你瞎说些什么?”莫轻言责备道,“还不快将她追回来?”
“不去!”李风云道,“脚疼,跑不动!”
赵家庄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李风云虽受了些内伤,但那几口淤血吐出来后,又修养了几天,已经无大碍,杜如月也被莫轻言劝说回来,只是,刚刚因为李风云甘愿同生共死建立起来的一点好感,又因为他的那张臭嘴胡说消失得无影无踪。杜如月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每次与李风云见面,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比以前甚至更胜出了几倍,这让李风云大为感叹,女人果真是得罪不得。
三人再次出发,一路向开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