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马嘉祺帮着郭女士把餐桌收拾干净,又把碗盘洗净,兑了杯温水,握在手里,走出厨房,“乖宝,骁骁的药放在哪里?”
吃过辅食,又过去半个小时有余,应该到吃药的时间了。
黄秋月抱着马骁坐在沙发上,“就放在旁边的柜台上,印着医院标志的透明袋装着。骁骁现在要吃六分之一的药丸和一包颗粒冲剂。”
马嘉祺很快找到包着药的透明胶袋,翻出一包冲剂,一个装着药丸碎片的药袋,举了起来,“是这个吗,乖宝?”
黄秋月抬头看了一眼,点点头。
马嘉祺一只手攥着药袋与冲剂,一只手握着水杯,走到客厅,“应该是护士已经分好的了。”
黄秋月瞥了眼药袋,点了点头,“好像是,沫沫喊它六分之一药丸,我就跟着喊了。”
那天晚上取药、缴费,都是杨沫一个人跑上跑下,转述药房的医嘱的时候,也尽量用了简单的话转述。
生怕她还陷在担忧后怕中,听不进去太复杂的话。
马嘉祺把冲剂倒进杯子里,摇匀后握在手里,又把药丸倒在手心,然后看了眼马骁,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我......塞进骁骁嘴里?”
喂牛奶、喂辅食,他都很熟练,但喂药还是头一回。
小朋友能自己咽下这么苦的东西吗?
马骁坐在黄秋月的大腿上,身子懒懒地斜靠在她的臂弯,看着马嘉祺咿咿呀呀地说个不停。
马嘉祺便更不忍心把没有糖衣的药丸塞进马骁嘴里了。
“骁骁乖,我们吃药了。”黄秋月轻声哄着,伸手捏起马嘉祺手心里小小的药丸碎片,很快塞进马骁的嘴里。
马骁尝到苦味,笑容顿收,嘴角往下撇去,还没开始啼哭,嘴巴又碰到杯口,随即嘴里冲进一点点甜味的水。
马骁愣了愣,呆呆地配合着黄秋月倾斜杯子的角度,把药水喝干净。
又过了一会儿,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吃了药似的,啼哭起来,身子扭来扭去,想要挣脱黄秋月的怀抱。
马嘉祺看着惊讶地瞪大双眼,又对马骁的迟钝感到好笑。
马嘉祺怕马骁踢疼黄秋月,忙架着他的胳膊窝,把他抱进怀里,哄着,
“闹什么?骁骁,这两天妈妈照顾你这么辛苦,你怎么能闹妈妈?我们小男子汉,就是要勇敢,一点点药而已呀。”
黄秋月轻笑出声,往前倾了倾身子,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这两天骁骁就是这样。一开始我和沫沫不会喂药,他边哭边吐。是妈过来教我,我才会这样喂药的。”
烧得难受,打着点滴,又不乐意吞药,急得她和杨沫满头大汗的。
马嘉祺边轻拍着马骁的后背,边心疼地看着黄秋月。
好一会儿,马骁才渐渐收了眼泪,抽抽搭搭地靠在马嘉祺的怀里。
郭女士也扔完垃圾,回了平层,洗了洗手,抱走马骁,“我去给骁骁洗澡,嘉祺,你多陪陪月月。”
近一个星期没见,两个小辈之间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郭女士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抱着马骁走到阳台,取下前一天换洗的衣服,扎进主卧里。
马嘉祺从黄秋月的对面做到她的身边,伸手揽在她的腰间,脑袋紧挨着她的脑袋,没有说话。
头发缠绕着头发,呼吸逐渐同频,温暖互相传递。
温存了一会儿,黄秋月从马嘉祺的怀里直起身子,望进他柔和似水的双眸中,“马老师,我们先联系顾思?”
与loseso的谈判最好早点开始早点结束,以免拖久了,又被莫名其妙地摆了一道。
马嘉祺收回手,嗯了一声,往前倾了倾身子,拿起黄秋月的手机,放进她的手里,“乖宝,打吧,这会儿应该也吃过饭了。”
黄秋月很快解锁屏锁,从通讯录里找到顾思的电话,拨了出去,按下外放。
铃声响了有一会儿,才被接通,传来顾思有些沉闷的声音,“姐?怎么了?”
“在忙工作?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听起来声音这么闷?”黄秋月蹙了蹙眉头,看向马嘉祺。
马嘉祺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眼底藏了些讶异,看上去似笑非笑。
“年会的事。”顾思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这几天的事情我看了微博了,loseso告诉我不要插手这事。”
顾思直属于loseso,一直与loseso保持联系,私事公事都有在聊。
loseso很信任顾思,事情发生后,哪怕顾思提起,也没有丝毫避讳地告诉了他,幕后推手是自己。
但也明言顾思不能插手这件事。
“你早就知道了?”黄秋月反问着,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只知道是loseso做的,但是不知道他的目的。”顾思摇了摇头,供出了loseso的行程,
“loseso明天到国内验收今年工作,一直留到年底参加年会才回y国。”
“这样,你帮我约一下他明天的时间。”黄秋月收敛了思绪,看向马嘉祺,“明天......”
“明天晚上。”马嘉祺接过话头,微微靠近手机的收音口,“顾思,你明天晚上的时间要是方便,麻烦也空出来吧。”
银河与uikiy续签了五年的合约,合作范围扩大,如果顾思不可信任了,那么他们以后的麻烦会只多不少。
所以当面试探一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