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月看着书房的门一开一合,拢了拢身上的风衣,低头思索起对策。
这个词条天亮之后在榜与否,都没法彻底掩盖住它凌晨登热搜榜榜首,这道舆论的海浪始终会再一次扑向银河。
让这个词条彻底失去关注度的最好方法,便是抓住他们三代男团内部有欺凌现象的把柄,并公之于众。
黄秋月的额头抵在书桌上。
三代男团虽远不如时团七个人那样黏糊亲昵,但明面上,至少在她面前,维持得挺和睦团结。
她不确定她派出去做对家大粉的下属们有没有拍到或者录到证明他们不和的照片或视频。
虽不念旧情,但是想到那七个呆愣愣的小朋友,她有一丝不忍。
毕竟内部不和比私下恋爱难洗得多。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黄秋月揉了揉隐隐有些发疼的脑袋,接通了来电,言简意赅,“柯桥,说。”
“时代峰峻那边发了张照片,是他们几代艺人、练习生的合照,配文是时过境迁。”
“热搜榜上已经有相关词条,热度往上蹿的速度很快,已经挤进前二十。”柯桥汇报着。
好一个时过境迁。
黄秋月眉头蹙得很深,手揉着太阳穴,默了几秒,“先压热度,其他的等热度降下去了再说。”
原定的所有部署必须是在舆论于银河完全有利的情况下才能进行,否则会适得其反。
而现在再放出三代男团内部不和的料,便显得银河心虚得着急忙慌了。
柯桥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双方资本力量开始较量,两个词条的热度时上时下。
凌晨四点。
到底是银河背靠杨氏,时代峰峻负债流动资金不多,两个词条的热度终于降了下去,逐渐跌出热搜榜。
通宵压热度的银河公关部工作人员们心里紧着的那口气终于长舒而出。
黄秋月支着下巴,心里松了一口气。
手机振动了一下,很快响起一阵铃声。
黄秋月伸手按下接通键。
“老大,那三代男团也挺有意思,他们自己发了微博帮时团解释。”柯桥的声音透着彻夜未眠的疲惫,也透着讶异。
时代峰峻男团艺人的微博操作极大受限于公司管理,更别提两家公司对立的风口浪尖,管制更是严苛。
没想到那七个小朋友居然深更半夜不睡觉,逃脱管理,拿着自己的微博账号帮往日的师兄长抒事实。
黄秋月讶异地挑了挑眉,“我知道了。我这里有一份和陈总的通话录音等会发给你。等热度起来的时候,连带上你和那边沟通的录音一起发到银河的账号上去。”
艺人亲自下场打公司的脸,这比任何一种公关手段效率更高。
这个机会他们必须把握好,调动后续所有的部署,予以时代峰峻一记重创。
“好的老大。”柯桥应着,挂断了电话。
很快,柯桥接收了音频,把两段录音的关键片段截下来整理好,连同解释的文案也备好。
只等天一亮,活跃用户多起来,银河的反击便开始了。
凌晨五点,大批活跃用户涌入微博平台,词条的热度很快被抬起来。
相关音频也被柯桥贴在了银河的官方账号上。
黄秋月抽了几张湿巾,毫无章法地往脸上擦去,冰凉的触感很快把困倦驱散。
黄秋月点开词条的实时广场,一条一条评论地看过去。
今天早睡了没:我说时代峰峻别太荒唐,什么时过境迁,这不两代相处得挺好的吗
11-23:时代峰峻有毒吧,给我们小时造这谣,这不纯纯有病?
北极的草莓:我就去说我们小时怎么可能职场欺凌别人,时代峰峻你别太荒谬
纯纯路过:这两个男团年龄差得不挺大的,怎么还能捞得上关系?
外套黑黄色打底:我真的笑死,是哪家公司造谣对家不成,还被自家艺人亲自打脸的呀,哦,原来是我们时代峰峻呢
月亮掉进星星里:不在乎这些流言,只期待时代少年团九周年演唱会
捉到一只小熊:这些师弟小时他们倒是没白疼,会主动站出来帮师兄们说话了
霖霖兔爱吃萝卜吗:首先谢谢弟弟们,其次出去之后可别再喊他们师兄了,离他们越远越好,别来沾边!
拖鞋跑掉了:通宵党有话说,昨天晚上的热搜榜特别精彩,我只能说银河和时代峰峻应该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楼建好了吗:三比们自求多福吧,时代峰峻指不定怎么追究责任呢
圈圈圈圈住你:楼上有道理,毕竟下面还有个四代男团,怕不是到时候要走小时的老路
一口吃掉爆米花:别想了,他们可没有几个好嫂嫂哦,受了委屈可没有人帮忙出气哦
青青草原扛把子:时过境迁,当然时过境迁,小时再也不是你能随便拿捏的人了!
舆论翻边总是这么快,现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自导自演的时代峰峻。
确定舆论短时间内不会再翻天,黄秋月终于松下心里紧绷的那口气,拢了拢身上的风衣,趴在书桌上一下子便睡着了。
七点,马嘉祺自然而醒,起身给马骁捻了被角,便向书房走去。
一推开门便看见趴在书桌上睡得正香的黄秋月。
马嘉祺无奈地摇了摇头,轻手轻脚地绕到椅子旁边,俯下身子把人拦腰抱起。
感受到颠簸的黄秋月睁开双眼,眼底一片朦胧的困意,平时清冷的声线软乎乎地黏在一起,有些口齿不清,
“马......马老师?”
“还早,接着睡。”马嘉祺柔声说着,亲了亲她的额头,“辛苦乖宝了。”
搁在书桌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顶端不停地闪过消息,手提电脑的页面显示的数据也不停地跳动着。
散落的纸上龙飞凤舞地记录着什么。
这无一不彰显着她后半夜的忙碌与紧迫。
他心疼,却也帮不上忙。
黄秋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随即靠在马嘉祺的怀里,再度睡去。
马嘉祺抱着黄秋月回到主卧,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又扯过被子结结实实地盖在她身上,才直起身子来。
马嘉祺抚了抚黄秋月的发端,便不再打扰她休息,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主卧。
马嘉祺把粥熬好,舀了点在自己的碗里,匆匆吃过后,便离开了平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