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李总,你好,银河主事人黄秋月。”黄秋月开了免提,礼貌地报上名号。
“嗯,你好,很久不见。”李总的声音很快传来,厚重的声音听上去疲态满满,已经找不到与一年前运筹帷幄的半点相似。
“我想和你聊一聊,前不久你向我们工作人员提出想携艺人出席晚会的事。”黄秋月讶异地挑了挑眉毛,语气平稳。
她知道时代峰峻这七个月受到的重创很大,但没有想到竟然已经严重到摧得一年前光听声音都还能称得上意气风发的李总,现下已经找不到半点曾经的影子。
“嗯,你说。”李总回答着,手不由地拨弄了一下桌面上的盆栽,心里感慨万千。
仅仅一年光景,当初在股东会上形如小透明的小股东已经一跃而上,不仅经营一家新起的养成系公司迅速崛起占据圈内优势地位,自身也再度成为圈内大热新贵。
虽背靠杨氏,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银河发展到如此地位,甚至还要往上走,很大程度是依赖于主事人御下与经营能力。
不知道其他股东怎么想,这一程竞争时代峰峻处于下风,他是输得心服口服。
“综合考量之后,我们银河诚邀你携旗下艺人出席银河晚会。”黄秋月说着,手指点了点桌面,接着说,“是打算带三代男团出席吗?”
“不然还能有谁?”李总无奈的声音传来,“麻烦你了,小黄总。”
马嘉祺听到最后,险些不合时宜地笑出声音,掐了掐自己大腿上的肉,才勉强忍住笑意。
什么小黄总,以前还在时代峰峻的时候,他们那些股东对黄秋月向来是直呼其名。
黄秋月转头嗔了马嘉祺一眼,“好,那没别的事,我就先不打扰你忙了,李总。”
“等一下。我想以我个人的身份问你一个问题,小黄总。”李总开口阻拦黄秋月挂断电话的手。
听见黄秋月应了一声,李总顿了顿,才接着说,“小马他们在银河应该过得不错吧?”
马嘉祺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复杂,抿了抿唇。
看到时代峰峻逐渐落得下风,昔日高高在上的上司逐渐落魄他的心里诚然长舒一口恶气。
但免不了也有些心酸和不忍。
毕竟那是他们梦想的出发点,也有真心宽待他们的贵人。
黄秋月嘴巴嗫嚅了几下,站起身来,把手机覆在马嘉祺耳朵边,“马老师和您说,我去看看骁骁。”
这一声您,是对李飞作为昔日宽待宽待马嘉祺的长辈的尊称。
马嘉祺愣了愣,接住手机,无声地用口型唤了一声乖宝。
黄秋月轻抬下巴,让马嘉祺放心寒暄。
从时代峰峻出来直至现在,他们对上的一直是陈总,他们长达一年没有和李总有过公事私事上的碰面。
抛去公事不说,李总的确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毕竟男孩们离开时代峰峻时,李总还允诺过他会在他们有需要的时候帮忙。
马嘉祺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扶着手机,关了免提,往办公桌外走了几步,“喂,李总,我是马嘉祺。”
“噢噢,小马啊,你和她在一块呢。”李总讶异地微微睁大眼睛,这黄秋月居然真放心马嘉祺和前东家打电话,是真不怕他以私情要挟马嘉祺背刺银河。
“嗯,这会儿弟弟们在午休,我上来陪陪秋月,顺便看看马骁。”马嘉祺如实回答道。
“马骁.......噢,还没来得及恭喜你们一家三口。现在是满月了是吗,我等会给马骁包个红包吧。”李飞说着,心里无限感慨。
第一眼见马嘉祺那会儿他才多大,一转眼都是为人父亲了。
“不用了,李总。”马嘉祺拒绝得很干脆,又不由地把声音放柔了一些,“我们七个在银河发展得很好,您知道的,秋月不会亏待我们每一个人。”
“也希望时代峰峻和您能越来越好。”
李总到底久浸商场,一下子就听出马嘉祺言外之意,失笑地摇了摇头,“过得好我就放心了。行了,不是快要周年演唱会了,我就不打扰你训练了。”
说完,李总也不等马嘉祺回应,便挂断了电话,只看着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恍神。
马嘉祺听着突兀的嘟的一声,讶异地把手机拉到眼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把手机收进口袋里。
黄秋月给熟睡的马骁捻了捻被角,直起身子,看向慢慢地回到她身边的马嘉祺,“还好吗,马老师?”
她知道他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好受的。
“没事,也就说了些客套的话。”马嘉祺轻轻摇了摇头,把手机从口袋中拿出,放到桌面上,继而把黄秋月拥进怀里。
“三代男团会出席,马老师你等会下去的时候记得让弟弟们做点准备。”黄秋月环抱住马嘉祺的腰身,瓮声瓮气地提醒着。
马嘉祺捏了捏黄秋月腰间的肉,应了一声,“等会儿下去我会提醒他们的。乖宝,等演唱会结束,我来照顾马骁。”
演唱会结束,接下来的便是各大主办方的晚会与红毯,准备难度低许多,他有大片大片空白的时间来陪伴照顾马骁。
她便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
“好。”黄秋月笑着毫不犹豫地应答,继而提起工作,“马老师,周年晚会邀请的红毯主持人是天哥,过两天他会把他会提的问题发给你,记得提前准备好答案喔。”
“天哥?”马嘉祺挑了挑眉,“怎么不让贺儿做主持人?”
虽然天哥与他们关系还算亲近密切,但到底还是外人,他觉得把主持的主动权交在自己人手上,会稳妥一点。
“总不能让贺儿边走红毯,边说,接下来向我们走来的是时代少年团巴拉巴拉吧?”
黄秋月沉了沉丹田,模仿着播音腔,无奈地回答。
主动权牢牢把握在手里当然是好事,但过于紧张,反而会让外人觉得银河过于怯懦谨慎。
马嘉祺脑海里很快按着黄秋月的描述浮现着画面,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那确实是有点荒唐。”
“等演唱会结束,也快过年了,乖宝,今年你想在哪里过年?”马嘉祺的手停留在黄秋月的脸庞,顿了顿,又捏了捏她的下巴。
黄秋月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着马嘉祺,“马老师,今年这么早就做决定吗?不是还有两个月三个月吗?”
“嗯,今年马骁出生,我们早点定下来。”马嘉祺提起马骁,不由地瞥了眼熟睡的儿子,嘴角勾了勾。
今年不论在哪里过年,都是一家三口在一起。随着马骁越长越大,他心里那份独属于他们小家的归属感便越来越浓重。
黄秋月默了默,摇了摇头,“我还没有主意,马老师。”
现在她脑子里除却今年剩余两个月里银河大大小小的事情,便是马骁的吃喝拉撒睡,压根没心思去想更多的事。
马嘉祺长嗯一声,便放下了过年的事不谈,手指流连于她的脸庞,掐一掐脸蛋,又捏一捏鼻尖。
黄秋月任他揉捏了一会儿,抬手握住马嘉祺的手腕,“马老师,骁骁在呢。”
别儿子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爸爸在像玩玩具似地揉捏妈妈的脸蛋。
马嘉祺转头瞥了瞥马骁,双手捧住黄秋月的下颚,俯身与她额头抵着额头,“儿子睡着呢,老婆,亲亲?”
倏地一下,黄秋月脸蛋红透。
生下马骁以来,马嘉祺为了让她更好地恢复,极少与她亲热,最多不过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一个深拥。
像恋爱时那样缠绵的吻却是再也没有过。
要不是听到这话,她都差点忘了马嘉祺的吻有多温柔缠绵,又有多凌厉霸道。
“骁骁随时都会醒来的。”黄秋月低了低脑袋,试图躲避马嘉祺的视线。
“他不是没看过我们亲亲。”马嘉祺又俯低了一点身子,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黄秋月小口小口地喘着气,最后实在没抵抗得住马嘉祺勾人的目光,搂着他的脖子,把自己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