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们互相对视着,交换了好几个眼神,最后人事部的负责人在一屋子人的注视下站了起来,看着黄秋月,一五一十地解释起来。
“那位秘书刚上任的时候就把我们集合起来开了个会,第一句话就是说杨氏已经收购了我们银河。说自己是杨氏派来的主事人,往后所有事情都只需要和她汇报,被她知道有谁背地里向老板你汇报的,就一律开除。”
“老板你怀孕身体不舒服我们大家都知道,但是突然杨氏就派人过来管事,我们真的有点懵,怕惊着你,也不敢贸然过来问你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又都是打工的,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思,而且看唐老板一直没有说什么,就以为老板是知道这事的,所以一直都没有来问你。”
所以这一个星期里面,没有任何一个工作人员私信提过银河内部的摩擦。唐棠估计是顾及着杨沫的面子和她的身体,也一直没有提起。
黄秋月了然地点了点头,示意人事部负责人接着往下说。
“那位上任一来就把所有面试者通过了,又请他们一起出去团建。然后把周会改成日会,让我们多提点新的策划案出来,又让她的人在我们给的策划案里加乱七八糟的条款,第二天开会通过的只有被她的人改过的策划案。”
“我们看着都觉得离谱,虽然通过了,也不敢贸然实施。她还设了什么监督部门,压在我们负责人的头上,盯着我们实施通过了的策划案。”
团结班子和扰乱内部工作秩序,以期让工作人员在压力之下瓦解了对她的信服,继而将这种接近救命稻草的信服转移到秘书身上。
黄秋月不得不佩服这位秘书的手段,虽然顽劣低级,却见效很快。这一个星期除了知道内情的唐棠和柯桥,其他人都乱了阵脚。
而人心惶惶的局面就靠唐棠和柯桥两个人,并不能完全地平复下来。
“每天的例会,她进来第一句话就是说老板被换下的原因就是怀孕导致了银河近期收益严重下降。每天都说,碰到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会提一两句,什么以工作为先,别像老板你一样被家庭拖累,还顺带拖累了银河。”
“她还炒了几个我们的人。提拔了她的人。”
谎话说了几万遍也就变成了真话。偏偏这段时间银河因着各方面的原因也没有进比较大的账,她又一直没有出面,就更加增加了秘书嘴里的话的真实性。
再加上秘书又是裁员又是提拔自己班子里的人,一下子秘书主事人的人设就立住了,大家就更不可能冒着被辞退的风险来和她提起这些事情。
而唐棠顾着她的身体,柯桥忙着盯着舆论分不了神,便都不会和她提起这些事情。
假以时日,等她真的身体舒畅了回银河,哪怕秘书自觉地回到杨氏,却留下了没法凝聚起来的烂摊子,够她精疲力尽好一阵子的。
或者压根不需要等她身体舒畅,银河内部秩序就彻底乱套,推着银河走上下坡路,所有人全盛的未来还没开始就夭折。
黄秋月听着蹙起眉头,压了压手腕,示意人事部负责人坐下来,正色地看着工作人员们,语气稍稍加重,“监督部门即刻取消,人事部等会下去发通知。”
王叔既然过来叫走了那位秘书,也就会顺便叫走所有杨氏派来的所有工作人员。人去楼空的,监督部门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现在这种情况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不会再有任何人顶替我的位置,也不会再有任何人干涉银河内部。都在银河这么久了,还不了解我们银河的作风?也不了解我的能力?”
说到后面,语调上扬,透露着无奈。
银河做事的原则首先是以人为本,不论是艺人还是练习生,抑或是工作人员,所有人的利益都是一致的。从来不会随便解约和辞退任何人。
所以一旦管理层的人轻易辞退员工,甚至言语打压人,那么这个人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他不是银河的人,也就不需要信服他。
而她的经历简单的几句话能概括,也不难搜索到:四年坐上uikiy上位圈的位置、一举压制了所有私生、带领时代少年团无损失换东家。
任何一件事情单拎出来,也该知道,她不是那么容易被顶替的。
一下子会议室安静下来,工作人员们或敬佩或愧疚地看着黄秋月。
黄秋月摇摇头,再多说几句鼓励士气的话后没多做停留和追究,开始了下半场会议。
会议行至中程,在所有人绞尽脑汁地商讨着练习生们的培养计划时,会议室的门被柯桥风风火火地拉开。
“老大,不好了,马嘉祺的那部剧,还有马嘉祺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