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月真切感受到了马嘉祺对这件事情是真的急切。
当天晚上,马嘉祺回了酒店便拥着她一起和双方父母通话约时间,挂了通话又预定了酒店,买了机票,催着黄秋月睡觉。
第二天一早,马嘉祺打过招呼后,带着黄秋月飞往郑州。
黄秋月靠着马嘉祺肩膀打盹,“嘉祺,真的,也不用这么着急......”
“夜长梦多。乖,睡会,到了我喊你。”马嘉祺把外套往她身上拢了拢,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黄秋月困意甚浓,轻声地糊里糊涂嘟囔几句就不省人事地睡着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马嘉祺正在给她擦着嘴角尚留的水渍。
“醒了?乖宝,刚才有些颠簸,我喝水撒了点出来。”马嘉祺擦完将纸巾放进垃圾袋里。
黄秋月摸摸嘴角,明明就是她自己睡得忘形,流口水了。
飞机很快落地,两人走出机场,一眼就看到马嘉诚开着车窗等他们。
“辛苦哥起这么早了。”马嘉祺一边说着,一边快手快脚地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握着黄秋月的手上车。
马嘉诚打了个哈欠,发动车子,从镜子看了两眼后座的两人,“我倒是不辛苦,弟妹看上去更辛苦点。”
黄秋月讪笑,“辛苦嘉诚哥。”
“哥你逗她做什么。”马嘉祺护犊子般瞟了瞟马嘉诚,“专心开车。”
马嘉诚摇头晃脑,打开音响,暗自感慨弟弟已经有为人夫的雏形,而他还是单身狗。
“哥你昨晚几点睡的?”马嘉祺发现哥哥眼底貌似有乌青,关心地问道。
马嘉诚没好气地回答,“好不容易把弟弟嫁出去,我高兴得睡不着觉,怎么,你是要补偿我吗?”
黄秋月听到嫁弟弟三个字,心里直乐,又顾及马嘉祺的面子,努力压着要往上翘的嘴角。
马嘉祺轻咳一声,看来哥哥的火气很大,他还是不要开口好了。
一路安静,车很快驶到小区门口,马嘉祺与黄秋月先下车上楼,而马嘉诚还要再绕一圈将车停好。
黄秋月一进门,就发现地上堆了很多礼品,双目微微睁大,惊讶地看向马嘉祺,昨晚通话的时候没听见他安排这些呀。
郭女士还在茶几上整理着礼品,听到声响,回头一看,直起身来,“回来了呀。时间赶,月月看看这些够了吗?”
满地形状各异的礼品被包装得精致,绝不是一个晚上可以准备好的。
换言之,这些是早就准备好,只是花了点时间包装和清点。
“好像有点多了阿姨。”黄秋月抠抠手,她没有去看过订婚的礼数,单单就这一地来说,确实是多了。
“不多不多,我还嫌少呢。”郭女士看着黄秋月,心里只觉得欢喜,恨不得多准备点,好让她爸妈能放心将她交付给儿子。
“妈,好像是有点多了。”马嘉祺无奈地看着郭女士,妈妈的心思他知道,但是这么多怎么带得上飞机呢。
郭女士也反应过来,轻轻一拍自己的额头,“哎,我这记性,我再挑挑,挑几件我们带过去,剩下的再寄过去。”
说完伏下身子,在地板上对着礼品挑挑拣拣起来。
马爸爸穿着正装,从楼梯上下来,和蔼地笑着与黄秋月打招呼,“来了,快坐下歇歇,等阿姨挑好我们就出发。”
黄秋月哪里好意思坐下,站在原地暗暗地捏着马嘉祺的手。
马嘉祺接到暗示,拉着她蹲下来,“妈,我们来吧,你歇一歇。”
郭女士见黄秋月少见的局促,便站起身来,上楼与马爸爸商量事宜。
“这些是爸妈一年来零零散散准备的,看到什么适合的就买下来了。乖宝,他们很喜欢你,都把你当女儿来看待了。”马嘉祺一边解释,一边查看着包装上的备注。
黄秋月很感动,她一直都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马家一家人对她的好与珍视。
马嘉祺环视一圈礼品,很快拎起几份,“茶叶,玉镯,按摩仪,这几个古玩,乖宝觉得怎么样?”
黄秋月一一看去,爸爸爱喝茶,玉镯妈妈可以戴,古玩小巧玲珑爸妈都可以盘玩,按摩仪更不必说,中年人必备,家里的已经需要更换了。
贴心,有价值,却又不是特别贵重。
黄秋月心窝暖暖,伸手抱着马嘉祺的脖子,对着他的喉结轻轻一亲,“马老师你太好了。”
马嘉祺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想起初见她时是干脆利落的短发,有几分恍惚,回过神才温声地回答,“我还怕太仓促委屈乖宝了。”
黄秋月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他怎么可能会委屈他,敢这么急切地就回程订婚,必然是早早就做足了准备。
礼物挑定,郭女士与黄秋月很快就包装起来,一大家子拎着礼物和简单的换洗衣服,前往机场,飞向广东。
下了飞机,马嘉祺叫了辆的士,送爸妈和哥哥去昨晚预定好的酒店先安顿休息一下,然后又就近开了一辆共享汽车,送黄秋月回家。
按她家乡的习俗,他们是得分开到达酒店。
马嘉祺虽然不理解,却也尊重。和她搭边的细枝末节都格外在意,一点差池都不敢有。
不多时,车远远停在小区前,马嘉祺松开车门的锁,嘱咐道,“过马路注意安全,等下过来的时候慢慢开车,别急。”
黄秋月屈着身,在他左脸轻轻地落下一吻,“马老师晚上见,开车小心点。”说完拉开车门,慢慢地走进小区。
马嘉祺目视着她的身影,直至看不见了,才驱车回酒店。
黄秋月推开家门,看见爸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小时候的相册。
何女士听到声响,抬头看了眼,“回来了?这会记得带钥匙了?嘉祺呢,没跟着过来?”
黄秋月两步并三步走到相册面前,轻轻合上相册,“他回酒店了。哎呀,怎么又看这个相册,小时候丑死了。”
何女士笑了笑,感叹道,“小时候是丑,现在出落成漂亮的大姑娘了。时间过得真快。”
黄爸爸点头附和,是挺快的,转眼还只会哭闹的小女孩已经独当一面,已经要谈婚论嫁。
“好了,你看看妈妈准备这些够了吗?”何女士从沙发上起身,指了指沙发后面堆成了小山的礼盒。
黄秋月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时候家里面也开始存所谓嫁妆了?!
何女士见她惊讶的样子,不由失笑,“都是这些年累下来的,也不知道那个适合你的人什么时候来。多是多,但也没多贵,也不知道嘉祺家会不会看不上。”
黄秋月挽着何女士的手,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应。
父母的爱总是藏得很好,习惯了就很难感受到,突然一下子这样庞大的爱意有了具象的托体,震撼就会从头至脚,铺天盖地,让人忘记了言语。
“好啦,定下来是喜事,别耷拉着脸,意头不好。”何女士拍拍她的手。
黄爸爸怜爱地抚了抚她的头发,“又不是不能回家了,受了委屈就回来知道吗?”
黄秋月用力地点点头。
晚上,黄秋月与爸妈将东西收拾好放进后备箱,然后驱车前往马嘉祺定好的酒店。
车才堪堪开到酒店附近,马嘉祺便从酒店门口跑过来,看着她把车停稳了,绕到驾驶位扶她下车。
何女士与黄爸爸相视一笑,走到后备箱把东西提在手里。
马嘉祺连忙上前接过拿在手里,“阿姨,叔叔,很久不见,辛苦你们来一趟了。”
黄爸爸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的是你父母,大老远的还飞过来。”
马嘉祺鞠了鞠腰,两边的家长都辛苦。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走进预定的包厢,包厢里已经点好菜,郭女士、马爸爸与马嘉诚看到人进来连忙站起来。
“叔叔阿姨好,我是嘉祺哥哥,嘉诚。”马嘉诚将弟弟手里的东西接过,放在茶几上。
“嘉诚啊,我瞧着也是一表人才。”何女士笑着夸了两句。
郭女士上前几步,挽着何女士的手,亲热地拉她坐下,“终于见到你了。快坐下来喝点水歇歇。”
何女士没有推脱,落座她身旁,“你们远道而来,应该是我们做东才是,倒反过来是你们招待我们。”
“哪里的话,贸然拜访已经是唐突了,哪里还好怕你们再忙呢。”郭女士拍拍她的手,嗔道。
话语间,黄爸爸坐在何女士身旁,马嘉诚回到马爸爸身边坐下,马嘉祺与黄秋月隔着家长一个座位落座。
一开始黄秋月还能插上几句话,后来家长们谈开扯到很多事情,她不懂,干脆埋头吃饭。
马嘉祺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聚精会神地听着,时不时还能说上几句话。
大约两个小时过去,台上的菜已经被吃得七七八八,换上了水果,而家长们还在聊。
不过,正事敲定,是在拉家常话。
何女士看着蒙头吃的黄秋月,无奈地摇摇头,“小小小孩心性,以后嘉祺担待得多了。”
“没事,嘉祺会疼人,倒是我们小小得了便宜。”黄爸爸宽慰道。
“哪有什么得不得便宜的,要非说这个,还是嘉祺有福气,月月不嫌弃他就很好了。”郭女士笑着说。
“说到这里,我们还带了点东西。”郭女士朝马嘉诚使了个眼色,马嘉诚弯腰从地上捞起礼袋,递给郭女士。
郭女士接过,递给何女士,“一点心意,还有些在路上没到。我们是巴不得什么都搬上飞机带过来。”
何女士没有推脱,欣然接下,然后指示黄爸爸把茶几上的东西也递给马爸爸。
交换了东西,两家人又聊起其他的事情。
黄秋月终于吃好,把筷子搁下,就着马嘉祺的手喝了口水,满足地说,“太巴适了。”
马嘉祺轻笑,“你怎么跟我一样,都被丁哥他们的川渝口音影响了。”
黄秋月想到马嘉祺时不时蹦出的几句川渝方言,忍不住乐了,“马老师,我的口音和你比起来还是正常的。”
马嘉祺刚要反驳,电话就响了,他只好和大人们致歉,然后接起电话。
贺峻霖火急火燎的声音传来。
“马哥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