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鱼精极为老实，简直老实到曹子诺哪怕有把握动手都不好意思动手。

何况，此时鲛鱼精交代这些事情后曹子诺也没有任何理由动手，更没有把握必然胜过鲛鱼精，当下，曹子诺和鲛鱼精细细的交谈了对于这个剧情世界的一切。

很多东西似乎被改变，虽然不知道后续是不是还会改变，但是曹子诺却是已经需要搜集一切资料。

虽然这个剧情可能改变，但是，此时曹子诺也已经冷静下来，他之前不过是陡然间碰到这局面而不适，此时适应过后自然也就镇定下来，他本是编剧，在对故事的推力方面却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能力。

此时，曹子诺恢复冷静，他却是已经有了方向，这毕竟还是轩辕剑天之痕的世界，不管剧情如何变，有些东西却是绝对改不了的，比如那些神器，比如，宇文太师。

而且，这个世界乃是真正的道术和武功融为一体的世界，曹子诺更是可以趁机将自己的武道再进一步，这世界对曹子诺武道能够起到的帮助却是比倩女世界的燕赤霞多的多。

鲛鱼精被空间限制的杀人事情固然有点麻烦，但是却也不是不能解决，实际上，这里亦是有一个巨大的漏洞，那便是鲛鱼精是妖怪，而这世间从来不缺少除魔卫道的人。

所以，鲛鱼精只要被人所伤，必然就会老实一段时间，而这情况下就算是妖条也没有办法强求鲛鱼精去拼命。毕竟，每一个妖怪之所以听从妖条还是怕死。若是妖条本身让妖怪去送死，那么，想来以后也没什么妖怪还会听从妖条的。

当下，便在这屋子内，鲛鱼精咬着牙生生承受了曹子诺五成功力的一掌，妖怪虽然是皮粗肉燥，但是曹子诺的武功也非同小可，五成功力的一掌打下去。鲛鱼精身上的鳞片都生生被刮去一层，便是内府也受到了巨大的震荡，一口鲜血猛然间喷射而出。

只是，身受重伤，鲛鱼精却是笑起来，这样的伤势，想来妖条再怎么也不可能让它去杀人。否则的话便不是指使他杀人，而是让他去送死。

打了鲛鱼精一掌，曹子诺却又随手在鲛鱼精洞府的门口立下一块石碑，没有丝毫的言语，只是一块被先天宝剑切下的石碑立在门口。

做完这一切，曹子诺这才抱着小雪走出鲛鱼精的巢穴。将这个小女孩唤醒过来。

刚醒来，小雪似乎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她的身体猛然间一颤，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显然。成为河神祭的祭品同样让她惊恐的很，看着小女孩的样子。曹子诺忍不住心中一痛，究竟是什么样的世道才会让一个小女孩恐惧到这种地步。

这轩辕剑天之痕的世界，前世玩游戏的时候并无什么感觉，但是，此时真正处在这个世界，却当真有种莫名的悲哀。

曹子诺绝不是什么老好人，也不是天天想着行侠仗义的傻子，但是，眼见着这些事情，感受着这些事情，尤其，小雪还是他的恩人，曹子诺心中却是有种极端的抑郁。

他算是明白为何古时代侠客那么多，说句不中听的话，除非铁石心肠，换任何人处在这种环境中怕是都会有一丝同情心，而如果又有一身的力量，那么，自然会出手管上一管。

当然，同样任何世界都不缺少贪生怕死之辈，尤其是那些普通人，能活一日便是一日，拼命什么的和他们本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这并非单纯的华夏人如此，实际上，世界上任何国家的人都是如此。

这村子内的村民，两年内也不知道送了多少小女孩祭河神，他们哪里知道，实际上他们勇敢一点，怕是鲛鱼精早已经收敛起来，毕竟这鲛鱼精也不是真正的妖怪，他只是一个契约者。

如他自己所言，海族和人类没有本质上的仇恨，他亦是不吃人的，而他待在这里的时候就知道，这里将会是他遭遇这剧情主角的时候，他是阻拦那主角进阶的第一道关卡，有这份认识，鲛鱼精对人类至少会客气三分。

可惜，那些村民并没有什么胆子，他们只是单纯的得到要祭河神，然后就开始选那些幼年少女投入这个洞穴，而鲛鱼精受制于妖条的限制，又不能对这些村民说什么，只能无奈的杀。

“大叔，你杀了那妖怪。”

终于，小雪发现了自己的处境，也发现了曹子诺，她是一个聪明的姑娘，所以并没有说出类似大叔你也被妖怪抓住的蠢话，她记得自己已经被妖怪带回巢穴，那么，此时她能够安然出现在妖怪的巢穴外，曹子诺又在这里，自然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曹子诺杀了那妖怪。

“没有，我打伤了那个妖怪，小雪，如果那妖怪杀人也只是被逼，它不喜欢吃人，也从没有吃过人，你觉得，我们能给那妖怪一条生路吗。”

曹子诺淡然开口，他的目光看着立在鲛鱼精巢穴门口的石碑，这句话他说的极为低沉，却并不是在说鲛鱼精，也是在说他自己，这空间内，人人都想杀人，只是，又有什么人天生喜欢杀人，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然而，却又有什么人会给他一个机会。

“如果那个妖怪也是被逼，它并不吃人，那么，我们当然可以给它一个机会，但是，它又杀了人，所以也需要受到惩罚。”

小雪的声音淡然响起，曹子诺的目光豁然看过去，这句话却分明有种从犯从轻处罚的味道。

女娲石，毕竟是一切生命的起源所在，小雪心中怕是对一切生命都有种一视同仁的仁慈，唯独冥顽不灵的才会引起她的杀机，她的仁慈却并不是那些佛家的迂腐，却是带着真正的平等二字。

“那我将它囚禁在此地一千年可好。”

曹子诺淡然笑起来开口道，所谓一千年自然是说说而已，但是，如果剧情结束，那鲛鱼精却当真有可能被拘禁一千年的岁月，根据此时鲛鱼精的说法，一旦剧情结束，他却是可以选择这鲛鱼精的结局，或者消失，或者化为石雕，而一旦化为石雕，莫说一千年，怕是亿万年都不可能恢复。

“好。”

小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开心的笑容，一千年，这的确是一种很厉害的惩罚，哪怕是对妖怪这时间也足够的长久啦。

曹子诺牵着小雪缓步朝着洞穴外而去，这地下洞穴虽然如同迷宫，但是对曹子诺却是不存在多大的为难，感知中，自然能够找到出去的路，因为，相比这洞穴，外面的世界却有着一样东西，温暖。

两人缓缓朝着洞穴外而去，刚走到出口的附近，小雪突然欢呼着丢下曹子诺的手朝一边跑去。

曹子诺愕然看去，却只见小雪蹲在地上开始采摘起一种奇怪的草。

曹子诺不由想到游戏内的各种药草，只是，这却不是游戏。

好在，很快小雪已经解答了曹子诺的疑惑。

“是灵草，据说可以快速止血，还能医治一些不太重的外伤和内伤，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采摘回去一定能帮到村子里的人。”

小雪开心的喊叫起来，她一边采摘，一边却是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想要包裹那些药草。

她本只是被客栈老板救济而生的孤儿，这个村子的客栈生意也不怎么样，一年到头客栈老板都难得给她做件衣服，这件外衣不过是个小褂子，用布不多，却是小雪极为喜爱的一件衣服。

看着小雪就要用这衣服包裹药草，曹子诺的身影已经快速移动到小雪的旁边，他蹲下身，将小雪手上的药草接过，一道放入了储物戒指中。

“你忘记还有我了，就算这里的药草再多十倍我这里也放的下，而你那件小褂子怕是放不了多少。”

曹子诺笑起来，一丝红润从小雪脸上一闪而过，随即她又继续开始采摘起药草来，这个小女孩才十五岁，在这地下洞穴的出口处，却如同一只百灵一般的蹦蹦跳跳忙碌起来。

曹子诺就笑着站在她旁边，也不帮忙，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小女孩忙碌，顺带收起女孩采摘的所有药草。

半盏茶的功夫，小雪才将草药采摘完毕，曹子诺能够看到这个女孩手上却是有些地方已经因为拽拔药草而勒红。

曹子诺依旧没有说什么，他知道，此时的小雪是开心的，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情比开心更重要呐。

继续牵着女孩，曹子诺飞速朝着外面而去，离开这洞穴，却是河流的另一边，曹子诺拉着小雪到河边将手清洗了下，随即才带着小女孩朝村子内而去。

剧情已经改变，鲛鱼精改邪归正，小雪未必还需要离开村子，然而，曹子诺却必须离开，他能为这小女孩做的或许也仅有这么点事情，虽然对比救命之恩远远不够，但是却已经是尽了曹子诺的心意。

村子，很快就已然在望，然而，便在两人靠近村子的时候，一阵子惨烈的叫声却从村子内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