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黎在梦里,把自己前二十几年的人生回忆,像是走马灯般,重新来了一遍。
梦里的贺今朝温柔得像是春水般抱住她,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一切都有他。
还有祁湛……
祁湛那些卑鄙阴暗的手段,以及自己左手处的无力是怎么造成的。
这一幕幕都极其血腥,折磨得她一会儿醒一会儿睡的,毫无睡眠质量可言。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了,她还在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腰上还搁着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
一些之前的记忆混合装失忆后的记忆席卷了她全身。
真是有趣了,失忆之后竟然沉寂在他的温柔乡里,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欺骗里,喜欢上了他。
呵呵……
沈书黎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然后,恶狠狠的把腰上那只大手拿开,呵,今天她就要离开这里。
祁湛在睡梦里就感受到就自己锢着她腰的手,被一股极其大的力气拉开。
他猛然间从噩梦里惊醒。
果然,自己的手并没有揽住她的细腰,而且,她整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到了另外一边。
距离遥远的让他有些心慌。
他知道最近这几天,她总是做噩梦。
醒来以后,要不是对自己锤打自己的胸,要不是一口就咬上了自己,像今天这样倒是第一次见。
祁湛像是一个乖宝宝般贴上去拍着她的后背,没有睡醒的声音里带着柔和。
“乖乖……”
“怎么了?”
“又做噩梦了?”
他的声音,像是有什么穿透力,震碎了她的耳膜。
她身体下意识就颤抖了一下,厌恶的情绪到达顶峰,她厌恶这个称呼。
厌恶到了极点,想到失忆以后,跟他的亲密接触,沈书黎都想把自己的一身皮给撕掉。
“怎么了?”
祁湛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僵硬,下意识就开口询问,根本没有往深处想。
沈书黎强忍着恶心,尽量用平常的语气跟他说话。
“做噩梦了……”
听到她的声音,祁湛放心多了,整个人又往她那边靠了一下,然后,自然地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
把她整个人搂进怀里,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
“我今天想上班。”
“脑袋不疼了吗?去上班。”
“不疼,你送我去嘛……”
“嗯。”祁湛答应下来,宽厚的大掌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着什么小动物。
沈书黎背脊僵硬了几秒,她讨厌这个动作,讨厌他的靠近,更加讨厌他的抚摸。
因为这些动作都是爱人之间才能做的。
他们这样的关系怎么看都不像爱人吧。
祁湛可太了解她了,现在这样的僵硬,只有以前才会出现,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他自然地把她的异常,当成了还有其他不舒服。
“是不是脑袋疼?我给你拿药。”
“不疼……”
“我渴了,能给我倒一杯水吗?”
“嗯。”祁湛应声,起身就在床头柜拿了水,暗色之中男人又动作轻柔地扶着她起来,喂她喝了几口水。
两人又一同躺回了床上。
沈书黎是怎么也睡不着的,现在她满脑子地离开这里,心不在他身上。
而男人只是心满意足地拥着她,希望以后的每一天,她都能这样躺在自己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