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着她进到了主卧室，并没有像那个恶劣的男人那样直接把她扔到床上。

而是抱着她走到床沿处，像是放置绝世珍宝般，把她轻柔的放置在了床上。

“小黎……”

偌大的主卧里此刻只开了一盏小小台灯，光线有些暗淡，不过还是能看清楚对方的脸。

贺今朝覆了上来，先是轻轻吻着她的脸颊和脖颈，然后伸手去解她的衣服纽扣。

动作温柔的像是春二月的剪刀，沈书黎没有感受到一丁点儿的不悦。

她半眯着眼眸，情不自禁地唤他的名字：“今朝……”

“今朝……”

贺今朝本来就难受的要命，现在被她用这样的声音勾着，他魂儿的要被勾跑了。

“嗯……”

“你乖，马上就好。”他一面安抚着女人，同时还要抚着自己这颗激动的心。

“……”十分钟以后，主卧室里旖旎一片，女人香肩半露，而男人则是趴在她身上喘着粗气。

“小黎……”

“嗯……”可将她肩膀处的衣料褪光时，他瞧到了女人肩胛骨上刺眼的纹身，那两个字，让他蓦然怔愣住。

手指轻轻滑到了她的肩胛骨上，仔细地摩挲了一下，又低头怜惜心疼地吻上了她的肩胛骨。

“让你受苦了……”

“小黎。”

肩胛骨上湿热的感觉，让处于愉悦感的沈书黎瞬间回过神来，当初被压着纹身时的一幕幕在自己脑海里回忆……

那样痛苦又屈辱的一幕，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她脆弱的内心。

“小黎……”身上男人传来的一句句小黎，让她理智稍微回笼了一些。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记忆就像是硬生生钉在自己脑海里似的，无论怎么样都甩不掉……

“不用……”她不明所以地发出了细小破碎的哽咽声，男人动作停了一下，感受到女人异常的情绪。

还以为是弄疼了她，赶紧停下动作，转到忍着难受在她耳边问：“是不是弄痛你了？”

“我轻点，好不好？”他的语气又轻又柔，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感受。

“嗯……”

不想让他看出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她只是胡乱地点着脑袋，像是一只啄米的鸡。

“……”这次他没有再吻她的那处纹身，而是用手轻轻地抚着，心疼又愧疚。

“还痛不痛？”有一时间，贺今朝自己都不知道这疼是再问她身上的纹身，还是自己的动作。

“痛……”

“痛啊……”沈书黎整个人似乎坠入了那天的回忆里，她像是被卷入深海里的浮木。

没有人能够救她，也没有人能够帮她……

她身体是稍微侧着的，眼眸盯着那紧紧合上的窗帘，嘴里无意识地求饶：“祁湛……”

“我错了……”

“不要纹了……”

“我……会……”

她的话逐渐细小，不过贺今朝还是能听清楚沈书黎在说什么……

这几句话，彻底将他燃烧起来的那股子欲望给熄了下去，脑子里边酒精支配的妄想，也消散了大半。

贺今朝对她满满都是心疼，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日子，她该有多么难受啊……

无助的被按着纹这两个字时，该有多么的无助，思及其，他心脏犹如被针扎了般疼痛。

“……”

迅速从她身上翻身到了一旁，拿起棉被将她全身上下裹了个严严实实。

又拿了纸巾，轻柔地帮她擦着眼泪，嘴上哄着：“都过去了，你已经离开京城了。”

“现在，在幽州，我是贺今朝，不要害怕……”

“我是贺今朝啊……”

“不……怕……”

他一边哄还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今晚上他冲动了，不应该怎么突然……

应该再等等，等她适应了，才能循序渐进的进行下一步的发展。

可女人像是陷入了噩梦，单薄的身体疯狂颤抖，嘴里也只是重复着那几句话。

贺今朝只能强硬的将她的身体掰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小黎，你看清楚了。”

“我是贺今朝，不是祁湛。”

这道温柔的声音，像是来自天边的救赎，她费力地认清楚了眼前之人。

“……”在一片橙黄色的光线之中，她透过水光瞧清楚了眼前之人，是这张日思夜想的脸。

“呜呜……”

“今朝，怎么办。”她低低的问男人，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那个男人就像是自己的阴影，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曾经你是多么下贱恶心。

身上的那个纹身更像是一块烙印般留在她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

你曾经是那个禽兽的所有物。

“今朝，我想去洗纹身……”

“把它洗掉，好不好？”

“洗掉它。”

她像是失去了理智，只会重复这几个字眼，贺今朝湿润了眼眶，将这只蚕蛹抱进怀里。

“好。”

“明天就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