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小牛头的决心

姚言把曾经的公会的资料都翻了出来，就找到了一本公会协会印发的公会简要指南，还是几年前的版本。翻了翻，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内容，姚言就放弃了。他决定按照自己对公会的理解，先制定一个简单的规章制度。

谁知道，他还没有把规章制度做出来，一张笑眯眯的小脸，就出现在他的面前。莉莉丝两手捧着一张羊皮卷，放在了姚言面前，上面用端端正正的字迹写着“斩雷公会积分制试行”。

姚言拿来看了几眼，立刻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小东西，写出来的草稿，可是一点也不含糊，很多地方，姚言都没有想到。

“小东西，你怎么会想到写这些？”伸出手指，捏了捏莉莉丝的小鼻子，莉莉丝的鼻子皱了起来，说不出的可爱，对着姚言撅起了小嘴，那粉嘟嘟的嘴唇，就像是一只红彤彤的小樱桃。

看姚言只是笑眯眯的，莉莉丝就凑到了姚言的脸颊上，笑眯眯地亲了她一口，转身去了。

摸摸脸颊，姚言又笑，在他看来，莉莉丝就是一个小妹妹，可爱到让人窝心，而莉莉丝对他的依恋，也就像是妹妹对兄长的依恋，他很享受莉莉丝对他的那种亲密小动作，却也不曾想到其他的地方，因为莉莉丝实在是太小了，若是真实年龄的话，比他小四五岁呢。

姚言拿着莉莉丝的那草稿，又略微修改了一下，一个比较成熟的公会规章制度就跃然纸上，接下来，就是让老爹过目，然后公布出去了，这样一个规章制度，老爹估计不会有什么意见。

和姚言、莉莉丝忙着公会的事情不同，这段时间，小牛头几乎就一直呆在镇外的小树林里面，除了晚上回去找姚言说几句话之外，就一步也不曾离开过，而老德鲁伊也一直在教授小牛头德鲁伊的知识，这位巨龙德鲁伊，显然把小牛头当做了入室弟子。

其实，老德鲁伊也很希望能够教导姚言，这个少年似乎在德鲁伊一道上，拥有和小牛头相差仿佛的天赋，可惜的是，他旁骛太多，显然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老德鲁伊也只能徒呼奈何。以他的身份，只有别人求着他，想要让他教导，却断无求着别人，让别人当徒弟的先例。

既然如此，老德鲁伊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小牛头的身上，对小牛头的要求，非常严格，而小牛头固然性情憨厚天真，但是却不怕吃苦，修炼起来非常认真。

和姚言相处这么久了，就连奈斯特都被姚言的“修炼无用论”说服了，但是，姚言却从没有打算说服小牛头过，盖因为小牛头其实是一个认准了就再也拉不回来的犟牛。在老德鲁伊的悉心教导下，小牛头的进境可以说一日千里。但是，小牛头却有些闷闷不乐，这让老德鲁伊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我总是凝结不成魔弦？”被老德鲁伊追问的紧了，小牛头这才嘟嘟囔囔地把自己的苦恼说了出来。

怪不得这小家伙整天神秘兮兮的，休息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把脸憋得通红，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傻孩子，这种事情，是不能强求的。”抚摸着小牛头的脑袋，巨熊德鲁伊那宽大的熊掌轻柔无比。虽然说拥有一级的水平，理论上来说就可以凝聚魔弦了。但是一般来说，能够凝聚魔弦，怎么也要三级以上，甚至四五级。

想要把力量凝聚成魔弦，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把所有的力量凝结在一起。

“可是姚言他一级就成了魔网行者了。”小牛头嘟囔着，背对着巨熊德鲁伊坐在地上，看着地上一株正钻出地面的幼苗。

巨熊德鲁伊却无法给小牛头解释，他要说什么呢，说姚言他很特殊，他不一样，他特别厉害？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是巨熊德鲁伊却不想这样打击小牛头。

他当然不知道，姚言的魔弦并不是凝聚出来的，而是抽出来的，比别人凝聚魔弦不知道容易了多少倍，自然可以在一级的时候就成为魔网行者。

“没能凝聚魔弦，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你的心，还不够坚定。”轻轻抚摸着小牛头的脑袋，巨熊蹲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天空，思绪似乎飞到了很远之外的地方，“想要凝聚魔弦，就必须有一颗坚定的心，如果你的心不够坚定，说不定魔网都会抛弃你。姚言他是一个非常勇敢，非常坚定的孩子，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应该怎么做，从来不被别人所左右，也从来不退缩。”

老德鲁伊这并不是信口开河，每个人对魔网都有一种“影响力”，而这种影响力，并不是在魔网上的位置所能完全决定的，更能决定这种影响力的，就是精神力和意志力。比较大的魔网，同时连接的人多了，怎么也有一个资源分配的问题，只有精神力强大、意志稳定，给魔网的讯息才能稳定而强大，魔网才会优先回馈你的请求。作为和魔网的唯一纽带，魔弦也有着这种类似的性质，若是心若死灰，就连魔弦都可能崩溃掉。

老德鲁伊忍不住想起了姚言从飞艇的碎片之中慢慢走出来的样子，在他的身边，琴弦堆积，如梦似幻。即便是身边每一个人，级别上都比他高得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奈何他，甚至没有一个人能够接近他。他就那样站在虚空中，似乎巨龙远征军的人，不过是一只只蝼蚁，就连他面上的笑容，都从来不曾改变过。那时候，老德鲁伊心中只有一句话：“这是哪里来的妖孽啊！”

这样一个人，若说他心中不够坚定，老德鲁伊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而凝练魔弦，需要的就是强大的精神力和意志力，这样的一个少年，在一级的时候成为魔网行者，绝对不奇怪。

小牛头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老德鲁伊说得非常有道理。虽然他之前从没想过，但是现在回忆起来，他心目中的小妖，确实是如此。

看着小牛头接受了这个解释，老德鲁伊有些欣慰，牛头人和人类相比，拥有更长的寿命，但是智力的发育也更晚，现在的小牛头，固然总是把自己放在哥哥的位置，但是实际上，他和小妖在一起的时候，却是实实在在的弟弟。

就像是德瑞已经120岁了，却总是把自己和人类的十八岁少年放在同一水平线上……

“今天的修炼结束了，你可以休息了。”看小牛头恍然大悟的样子，老德鲁伊就忍不住要宠着他，看他开心的样子，果然，他刚刚说完，小牛头就一扫颓废，哞哞叫着换了一身衣服，冲向了公会的方向。

坐在任务大厅里，姚言皱着眉头，大人继续完善手中的公会章程，想要在老爹回来之前，把这些章程做到十全十美，小牛头伸出只有三个手指的大手，咣当一声推开了房门，差点把房门都推下来。

小心扶住拼命摇晃的房门，小牛头拍拍胸口，这两天他的力量一日千里，都有收不住手的感觉。

“小妖，你看我学会什么了！”他得意洋洋地拍着胸口，每天向姚言炫耀他学会的东西，可以说是他最大的乐趣之一，其实他心里是希望姚言能够和他一起去学习。看，我进步这么快，动心了吧，跟我一起去吧。

可惜的是，每次姚言惊讶是惊讶，鼓掌是鼓掌，就是不肯和他一起去，让他很郁闷。他只能把事情归结于自己还不够努力，这种进步速度还不够快，姚言还看不上眼。

于是更加疯狂的练习，那种干劲，却是让老德鲁伊都感到惊讶。

谁想到，刚刚进入了公会中，就看到了凯瑟琳抓着姚言的手，又蹦又跳。

“你们……这是怎么了？”小牛头抓抓脑袋，茫然不解。凯瑟琳一贯稳重、冷静、低调，需要多大的喜事，才能让凯瑟琳高兴成这个样子啊。

“凯恩，我凝聚成魔弦了。”看到凯恩，凯瑟琳又扑了过来，抓住他三根手指的大手，摇晃个不停，把凯恩摇晃的都有点眼晕了。

凯恩却有点小郁闷，连凯瑟琳都重新凝聚成魔弦了，为啥就是自己的肚子里还没动静呢？悲剧啊，悲剧啊！

“我要重新成为魔网行者了……姚言，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奈斯特跟我说……嘿嘿，你知道的，我也要那样的魔网。”凯瑟琳以前一个月说的话，说不定也没有现在那么多，现在的凯瑟琳，不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法师，反而像一个刚刚放了假的小女孩。

姚言也很为凯瑟琳高兴，自然是点头应允。

“唉……为啥别人都凝聚成魔弦了呢，好羡慕啊。”小牛头想要找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人，左右看了看，发现德瑞正站在附近，他凑上去，酸溜溜地说道。

德瑞笑了一笑，倒是丝毫没有羡慕的意思，小牛头也没发现，他向姚言身边蹭了蹭，兄弟两个默契地对对拳头，然后小牛头歪着脑袋在那里想了一会儿，突然急匆匆转身离开了。

小树林里，巨熊德鲁伊趴在松软的草坪上，刚刚闭上眼睛，打算进入沉思，就听到轰隆隆的脚步声传来，小牛头一个虎扑，扑到了他的身上，大叫道：“老爷爷，我也要魔弦……”

这小家伙，又受什么刺激了？老德鲁伊伸出一只熊掌，抚摸着小牛头的脑袋，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听完小牛头的哭诉，老德鲁伊正色问道：“你真的要？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