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桥本义尾询问山口平二另外百分之十股权的时候,沈晖正在用眼睛余光看着河内仓芥,就见他果然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直至桥本义尾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签下字去的时候,这才轻松了一些。
沈晖笑了笑,他一听说铃江纹奈是桥本义尾的前妻,就注意上了她,就见她不断和河内仓芥用眼神交流,心里早又对这人有了注意,如今见他的样子,心里早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桥本义尾签完字,如释重负,将股权转让协议拿到了沈晖面前,说道:“晖哥,终于搞回来了。”
“搞回来是搞回来了,不过,你的公司现在不是有一位董事长吗?”沈晖笑着问道,看向了河内仓芥
河内仓芥脸色阴沉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起身说道:“桥本,我这只是暂时顶替你,为了不让松下公司控制日讯公司而已,既然你将股权赎回来了,那董事长的位置,当然还要你来做。”
“不错。”沈晖听见河内仓芥的话,点点头,然后将圆珠笔撤离了井上平树的咽喉处,又说道:“这位井上公子,你看见这一幕,有什么要说的吗?”
井上平树被沈晖用圆珠笔抵住咽喉,心里惊慌至极,他明白,这人要是手上只要稍微一用力,圆珠笔必保会穿透自己的咽喉。
及至感觉沈晖将圆珠笔收回去了,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镇定了一下,然后说道:“虽然你们现在收回了股权,但也别高兴太早,要知道,我想做的事情,绝对没有不成功的……”
鸟村野志在旁边一直提心吊胆,如今看见沈晖将圆珠笔收回去了,心里刚要松一口气,却听见井上平树还在用威胁的口气说话,登时着急了,这位井上公子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是如此冥顽不化,今天到底想不想脱身了?
“井上公子,这件事情还是交给井上总裁处理吧,我们不如先离开这里。”鸟村野志急忙打断了井上平树的话,着急地说道。
“No,No,两位大兄弟,流程还没走完,你们可不能走。”沈晖摇摇手说道。
鸟村野志知道自己插话晚了,心里叹息了一声,无奈地问道:“还有什么流程?”
“三井银行和松下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了,下面,就是该这位井上公子了,他刚才已经表态了,还不肯罢休,所以,我要他签一份保证书,保证以后不染指日讯公司。”沈晖淡淡地说道。
众人听见沈晖的话,都是一愣,让堂堂的井上家族的少公子签署保证书,这人的胆子真是逆天了。
井上平树一听沈晖的话,登时脸色涨的通红,自己前来,是要让桥本义尾签署保证书的,但到最后,却变成了对方强迫自己签署保证书,他身为堂堂的井上家族的少公子,如何能接受这种要求。
“让我签署保证书?你想的太多了,我们井上家族的人,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威胁。”井上平树霍然站起了身,大声说道。
“这不是威胁,这是命令,你若是觉得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那一定是苦头吃的不够。“沈晖坐在那里,淡淡地说道,手里不断的旋转着那支圆珠笔。
“我就不信,你还敢杀了我不成,这份保证书我就不签。”井上平树大声说道,然后就要向前走。
但他刚要迈出脚步,却见沈晖单手一探,早就扣住了他的手腕,一挥手,早已经被扔了出去,直直的撞在了墙上,随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鸟村野志一见沈晖真向井上平树动手了,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今天这事情终于发展到不可收拾了,井上平树一受伤,自己必保倒霉。
他急忙跑了过去,将井上平树扶了起来,刚要扶着他向前走,却听见沈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慢着,你让井上家的这位大公子站那里别动。”
话音刚落,就见一支圆珠笔已经疾射过来,正好穿在了井上平树肩头的衣服,钉进了墙里。
鸟村野志一见圆珠笔,竟然如此大的力道,连着井上平树的衣服钉进了水泥墙里,只要向下或者向右偏一点,就会射进井上平树的身体,心里登时大惊,扑通就跪了下来,连声说道:“啊,晖哥,请高抬贵手,要是伤到了井上公子,我可就倒霉了……”
井上平树站在那里,心里惊慌至极,有点腰膝发软,但又不敢动,生怕自己的衣服挣脱了圆珠笔,惹得沈晖又扔出了什么东西来。
不过,他虽然如此惊慌,但一见到鸟村野志的样子,登时骂道:“鸟村,你是三井银行的副总裁,竟然如此胆小,简直丢死人了,赶快给我站起来,滚出去,打电话给我父亲。”
鸟村野志果然站了起来,但却不敢跑出去打电话,而是直直地看着沈晖。
“大兄弟,你过来,将保证书拿过去,让井上公子签了。”沈晖指了指桌子上,淡淡地说道。
鸟村野志不敢耽搁,急忙走过来拿起了保证书和圆珠笔,又回到井上平树跟前,愁眉苦脸的说道:“你就签了吧,好汉不吃眼前亏……”
“混蛋,我要是签了这份保证书,那我们井上家族的脸就被丢光了,你以为我能像你似的,害怕就跪在地上吗?”井上平树虽然不敢动,但还是不服软。
“那你还是不够害怕。”沈晖淡淡地说道,然后一挥手,一支圆珠笔又已经疾射了出去,又将他右边肩头的衣服钉在了墙上。
这又一次惊吓,让井上平树脸上登时流出了冷汗,嗫嚅道:“你不敢伤我的,你要是敢伤我,我父亲饶不了你的……”
“我劝你不要老以自己的思维去推测他人,这是我最后一个忠告,你要是再不签字的话,就会后悔了。”沈晖站起身来,负手向前走去。
井上平树眼见沈晖向自己走来,身体都颤抖了起来,刚想颤声说话,却听见门口忽然传来了脚步声,然后是一个女子冰冷清脆的声音:“鸟村副总裁,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何将我弟弟带到这里来?”
众人向门口齐齐看去,就见一位穿着灰白格子西服,里面简单搭配着一见白T恤,下身穿着黑色短裙及丝袜,脚上踏着白色高跟鞋的女子走进了会议室里。
一见这女子走了进来,井上平树强撑着的意志一下子就崩溃了,哭喊道:“姐姐,你快来救我,这个人要杀我……”
进来这位不是别人,正是井上家族的大小姐,三井银行的年轻女总裁井上爱依。
井上爱依今天打扮的和昨晚光艳照人的样子截然不同,显得成熟而又干练,头发也没有盘起,垂在了肩上,只有脸上的神色,还和昨晚一样,显得冰冷,但依旧不能完全掩盖她天生那种妩媚,让人一看,就会立即着迷。
沈晖看见井上爱依进来,脸上浮起了笑容,这位日本大财阀家的千金,果然是位厉害的人物,无论遇见什么情况,都是那般的镇定和冷艳……
听到井上平树的喊声之后,沈晖回头看了一眼,这位井上家族的少公子,这回终于崩溃了,人在危境之中,就如绷紧的弓和吹胀的气球,只要一点触动,便会立即迸碎。
井上爱依进了会议室里之后,脸色愈发冰冷,及至听见自己弟弟的喊叫,她疾步走了过来,冷声问向鸟村野志:“鸟村副总裁,我吩咐你来处理桥本先生的股权,吩咐过你将我弟弟也叫来了吗?”
“啊,井上小姐,这……”鸟村野志在这么些人面前,当然不能将实情说出来,面对井上爱依的质问,登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你不用解释了,从现在起,你已经不是三井银行的职员了,明天可以回公司收拾东西辞职了。”井上爱依一挥手说道,那耳朵上的珍珠耳环,随着颤动了一下。
鸟村野志一听自己被炒了鱿鱼,张了张嘴,却没有争辩出声,垂头丧气起来。
沈晖看着鸟村野志的样子,笑了笑,然后对井上爱依说道:“井上小姐,我提个建议行不行?”
井上爱依转向了沈晖:“沈先生,你有什么建议?”
“请保留这位鸟村副总裁的职位吧,就是要炒他鱿鱼,也得过两天炒。”沈晖笑着说道。
众人听见沈晖这话,登时疑惑不解起来,难道是鸟村野志的表现让这位少侠感到怜悯了,才会让他提出这个建议?
井上爱依眼中也露出了迷惑不解的神色,但她一句话都没有多问,就说道:“好,既然沈先生说话了,鸟村野志,你就多在三井银行待几天吧。”
鸟村野志大喜过望,眼见就要丢了这如此金贵的饭碗,这位少侠竟然出头为自己求情了,这简直是难以置信的幸运。
“啊,谢谢沈先生……啊,不,是谢谢晖哥。”鸟村野志忙不迭的说道。
“你谢我的时候还在后面呢。”沈晖戏谑地说道。
井上爱依看见沈晖的样子,心里更加的疑惑了,但现在也不好多问,于是,又问向了鸟村野志:“桥本先生的股权事情处理好了吗?”
“桥本先生已经收回了股权……但晖哥要让公子签署不要染指日讯公司的保证书,公子不肯签,事情僵持在了这里。”鸟村野志慌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