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诗听章怀德这么说,心中一紧。
她陡然想起《天心宗》种说书的内容,难道这章怀德也看过《天心宗》不成?
但是《天心宗》里对士兵的称呼不是超级士兵,而是初兵者以及先圣,这又有些不同。
故而糜诗强调了一下:“超级士兵?”
章怀德神情很严肃,又带着一丝憧憬,回答道:“是的,超级士兵。就像姬夫那样,在即将爆发的战争中守护百姓,保家卫国。”
“什么样的战争?”糜诗继续追问。
可就在这时候,一旁的欧阳景插话进来,“怀德兄,你说的姬夫可是来自神圣帝国吗?”
“是的。”章怀德毫不犹豫地承认。
糜诗奇怪,神圣帝国是哪里?她来这里也有段日子里,说起来天曜皇朝有个很奇怪的地方,就是从未听过有什么邻国之类的说法,好像整个天地之间只有天曜这一个皇朝一般。
他们说提到的战争也只是内战,却从未听闻过有另一个国家的存在。这个神圣帝国究竟在哪里?
她疑惑地看着欧阳景和章怀德的一问一答。
“也就是说,这个姬夫就是四国纪事中的姬夫战神是吗?”
“是的。”
“那你所说的那场战争,很显然敌人就是……”欧阳景语调微扬,他好像等着章怀德接。
而章怀德果然如欧阳景所愿一般,开口接话道:“龟岛人,那些背叛了神圣帝国的龟岛人,他们妄图通过来篡改时间的走向而再想在将来颠覆帝国,是帝国的死敌。”
“你说的帝国是指大秦国,也就是神圣帝国的前身是吗?”
“是的。”
“那么在下是否可以问一下,怀德兄之所以知道这些事因为?”欧阳景故意压低声音。
糜诗在一边越听越迷糊,他们两个在很顺利地交谈,可他们所说的事情自己却是毫不知情,有种在看外语片的感觉。
一句都听不懂。
章德怀也压低声音,好像在说一件十分秘密的事情,他环顾了四周,最后才小声地说道:“因为我是大秦国太子。”
欧阳景露出有些吃惊的表情,但是糜诗因为深知欧阳景,知道他此番只是做戏,实际上他一点都不吃惊。
“也就是说怀德兄是慕容荻?”
“是的。”
“鉴于怀德兄隐姓埋名于此,就恕在下不能行礼了。”欧阳景起身,“在下和这位糜司魂使定不会说出去的,就此告辞。”
他说完冲着章怀德双手一抱拳道:“魂福永享。”
章怀德一脸的激动和兴奋,回礼道:“寿与天齐。”
糜诗看了有些无语,这是在对暗号吗?
但是她显然看出了不对劲,在欧阳景温和有礼的表情下,她捕捉到了一丝戏谑。
一出了章怀德的家,糜诗就忍不住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章怀德后来一直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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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阳景瞟了一眼焦急的糜诗,说了句:“平日里让你多看看书,你也不乐意。这《四国纪事》可是天曜皇朝的四大奇书之一。”
糜诗一怔,《四国纪事》这四个字在刚刚欧阳景和章怀德的对话里听过,她细细想了想,好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你的意思是刚才说的什么战争,神圣帝国都是这《四国纪事》一书中的?”
“不错。”欧阳景笑着称赞道:“你还不算太笨。”
糜诗有些无语,搞了半天,这章怀德竟然只是一本书的发烧友……
这样的例子她当警察的时候碰到过不少,有轻度的,也有那种痴迷到像章怀德那样,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的地步了。
花了这么多时间,结果只是和一个疯子说了半天话,糜诗觉得有些郁闷。
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条线索,竟然落在一个疯子的身上,这要从何查起?
糜诗和欧阳景回到了魂司,她想着是否还能找到些其它关于那起案子的线索,只是问了找到此卷宗的师弟,才知道官府当初能留下这卷宗就已经很不错了,要不是章怀德如此执意结果,官府就会像处理在街上饿死的流浪汉一般处理尸体,但除了开了个卷宗之外,也根本没有花过一点点人力去调查此事。
糜诗了解清楚后,更郁闷了,这线索就这么断了?
她仔细回想所有的细节,甚至和章怀德的对话。
“欧阳,如果是我们遗漏了什么呢?我是说要是章怀德说得是对的呢?”糜诗眉头微皱,思索着随口和身后的欧阳景提出一个想法。
“你指他说得哪部分是对的?神圣帝国吗?”欧阳景语气里带着调侃。
糜诗听他这话,莞尔道:“不是,这个……什么神圣帝国的就算了吧。”
她转过身,表情变得有些认真,“我是说他之前提到的,关于燕双飞和燕飞阁的那些话还是说的通的,不是吗?”
“怎么说?”欧阳景反问她。
“我们都知道燕飞阁一直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研制药物,这点的确可以作为掩护。何况我们先前好些案子也的确多少都和燕飞阁有关,或许……这圣灵梗也是其中之一,毕竟玄昊大师所研制出来的圣灵梗,一般人我想也很难做出来。”
欧阳景没有接她的话,突然问道:“你这里可有什么好茶吗?”
糜诗怔了怔,“有啊,就在你身后的架子,左边那个青花瓷罐里,有今年开春刚摘下来的新茶,虽不是什么名茶,但胜在新茶的清香。”
欧阳景转身从后面拿了点,很自然地给自己泡了杯茶,品了口糜诗道:“还有呢?”
“什么?”糜诗有些莫名。
“你还想到什么了?”
对欧阳景这跳跃式的思路,糜诗真是有些无语了。
但是她还是很老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先前说过,我之所以产生幻觉肯定有其原因存在,或许就是为了让我找到案子的线索。”
“此话怎么说?”
糜诗早已将之前所见的幻象细细想了无数遍,心中得出了一个推断,此番她说出来就是想和欧阳景探讨一番,也听听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