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宗》这本书,糜诗拿到手后,抽空就一直在看。
这本手抄本字数不多,里面也没有实质性提到什么,有些话更是玄之又玄。
但是有一点说的非常清楚,而且在书中反复提及的便是将来会有一场世界大战。
书中提及到的世界大战并不是我们众所知周的那世界大战,而是不同空间的世界之间的互相战斗。
参与这战斗的战士,有个特殊的称呼,那便是先圣。
因为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先圣的,而是需要通过考验。
就好像林延卿给糜诗的考验那般。
糜诗的记忆一向很好,《天心宗》她有反复看过好几遍,清楚的记得在开篇的引言中,有一段话是如此说的。
“一场战争即将到来,这场战争不是仇恨之战,亦非权力欲望之战,而是生存之战。这场战争是无可避免的,将来在这场战争中的先圣是带领我们胜利的关键,而这些先圣如今就在我们的身边,但在他们成为先圣之前,他们会并视为初兵者。”
糜诗看着欧阳景,内心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或许任琼小时候只是看过这天心宗的书,将这段话记下来了而已。”
“但是那时候任琼只有七岁,而天心宗在他出生前已经被朝廷取缔,他又是从何看的书?”
糜诗心中突然想到一个人,但是她看了看欧阳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欧阳景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她不是。我之前就有和你说过,当年天心宗的确想让俞先生也加入,但是她从未同意过。”
“任琼会不会是天心宗的人?”糜诗提出一个怀疑。
“这一切我们现在需要一个人来好好解释一番。”欧阳景沉声道。
“谁?难道你知道些什么?”欧阳景的话中显然昭示出他知道了些什么,糜诗很有些莫名其妙。先前那么多事情,很显然欧阳景和自己一样,都是迷雾重重,怎么突然间他就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呢……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欧阳景话音刚落,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面前就出现一个黑衣人,因为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样貌。
糜诗有些惊讶,这难道就是暗卫?
可这人到底是藏在哪里呢?欧阳景也没做什么他怎么就知道该出现?
至于欧阳景有暗卫这事,糜诗也是在西洲的时候得知的。
那时候她被林延卿抓去,后来逃出来之后,就觉得欧阳景有了点变化。
一开始自己哪怕在客栈里不出去,只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就神经兮兮地到处找人,可后来慢慢地就有些无视了,哪怕她走了大半个白天,欧阳景也没什么动静。
糜诗原本还以为是欧阳景终于正常,直到有一天她无意中撞见,现在想来应该也是欧阳景故意让她看见的,她才知道原来身边多了暗卫。
这些人对欧阳景的态度非常恭敬,甚至从未直视过他。
糜诗暗暗忖度,欧阳景在欧氏家族的地位或许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无足轻重。
她也迂回地问过几次,碰过好多次软钉子,有一天不知道是不是欧阳景心情好,糜诗再问他的时候,欧阳景淡淡地回答她:“我手下的
人。”
“杀手也有属下?不都是单干的吗?”糜诗觉得真的涨知识了。
“……该说你为人单纯呢,还是说你很笨呢?”欧阳景叹气了。
所以这会儿突然见到黑衣人,糜诗并没有特别吃惊,只是心中嘀咕,欧阳景要带她见的人总不会是暗卫吧……
只听欧阳景和那黑衣人说着话,可糜诗一句也没听懂,他们之间说的是暗语。
不过几句后,黑衣人就突然又消失在了糜诗的眼前。
对这样来去无影的人,糜诗已经见怪不怪了。
欧阳景带着糜诗在京都街上走着。
从饭馆出来后天色已经黑了,这会儿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上星星闪烁。
到底是京都,街上行人还依旧很多,临街的店面都点起了灯,与白日里相比又是另一番样貌。
糜诗走在欧阳景边上,心里有好些话想问,可又无从问起。
欧阳景虽然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镇定的样子,可糜诗发现从先前起,他好像就有些神不守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糜诗心中有些不安,能让欧阳景乱了方寸的事情必定不是一件小事。
又走过了几条大街,糜诗都有些走不动了,刚想开口,却听欧阳景说了声:“到了。”
糜诗抬眼看去,欧阳景带着自己来到了一家叫白鹤居的饭馆。
“我不饿,这才刚吃完没多久。”糜诗有些奇怪。
欧阳景听到这句话,终于露出了笑脸,“不是带你来吃东西的。”
糜诗听了这话有些尴尬,“谁让你不早说嘛,我又不知道,还以为你饿了呢。”
店里的小二此刻已经迎了上来:“客官,就二位吗?”
欧阳景淡淡地道:“已经有人在雅间了。”
小二立刻带笑道:“哦哦,小的明白,先前那位客官已经给小的打过招呼了,二位请随小的来。”
他说着转身半躬身朝里让着。
糜诗心中奇怪,欧阳景带自己来见的什么人?是不是和先前暗卫出现有关?
她心中琢磨不已,一边跟着小二,一边穿过大堂,往后头走。
原来这白鹤居后头还有花园,小二拎着灯笼在前头领路。
糜诗暗想着这里的雅间倒是与众不同,不像别家只是用门板或者屏风隔开来的,还另外有院子。
正想着,小二在一个圆形拱门前停住,“二位客官到了,请进吧。”
糜诗抬眼看去,只见拱门右侧挂着一块黑色的木牌,上面写着桃红翠柳,估计是雅间的名字,这里看着倒是气派,不像是饭馆,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宅子。
欧阳景却是伸手推开了门,直接就走了进去,糜诗也没再多想跟着他一同走进去。
里面桌椅,漆得乌黑晶亮,墙上挂着好些画,画得都是梅兰竹菊,显得十分雅致。
正中八仙桌上,此刻坐着一个人,低着头看不清长相,只是这通身的气派绝非一般常人。
糜诗不禁想,这人到底是谁?